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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鹦鹉的魔心(1)

“很早以前,一个年轻帅气的王子在拉姆王国的贝豪瓦格城里居住着,他个性鲜明,很像您这位好脾气的儿子,陛下。”

威克拉姆国王没有说话,对于贝塔尔的恭维很是不屑。平日里他最讨厌的就是阿谀奉承,但是他又喜欢被大臣们奉承,特别是他喜欢的人对自己的赞美;王族守护神有一特点——无论干什么事情,总有自己的理由。

“这位年轻帅气的王子有一个老父亲,他的老父亲和王族的人完全不一样。他经常打猎、跳舞。白天的时候喜欢睡懒觉,夜晚则喝酒、吃一些强力滋补品。很喜欢看舞女的表演,并且沉迷于女色。尽管这样,他的儿女们对他还是很敬重,因为他总是会为孩子们排忧解难,所以赢得了他们的心。在命运面前他从来都不屈从,但是如果他的后代胆敢不尊敬他,不全身心地爱他,他就会把他们发配到帕塔拉。其实,是这些高高在上的父辈们太过于敏感了。”

吸血鬼说出来的这些话让国王很生气,于是他伸出手,在吸血鬼的背后重重地掐了一下。吸血鬼疼得大叫起来。但是,他仍然继续刚才的故事,看那样子好像并不是很疼。

“在这个王国里,从国王的父辈们开始,大概就有三种类型的父亲。第一种父亲是孩子们的偶像,因为他们有很多的想法、业余爱好和娱乐生活。当然,在穷人里这也是一样的;第二种父亲,经常主动地去思考问题,但是总不能持之以恒。假如把这类父亲摆在你的这种位置上,当遇到这样的事情,他或许会自言自语道:‘那恶魔所说的一定是真的。但是我绝对不会听从他的建议,当然也不会对他的提醒视而不见。我会采纳他的一些观点,看看到底他能耍出什么花样。’他们都很疼爱小辈,但是也不会持续很长时间;第三种是真正意义上的父亲,这类的典型代表就是勇敢的威克拉姆国王。年轻的时候,你要学会很多东西,比如说天堂之树的祝福法则,还有就是在成年之前,你就要实践你在年轻的时候所学到的东西。这类人的特点就是,在没有长胡子的时候,也就是你未成年的时候,不可以学习东西;长大以后,假如你的脾气非常倔犟,那别人根本教不了你任何东西。假如有人想改变你的想法或见解,那么你就会哭喊着,用粗鲁的话打断他们。俗话说:‘新东西不一定是真的,真东西不一定是新的。”

“当然,你要想一想,你学习的东西会像世上其他东西一样有用吗?生活中,你会像在磨坊里辛勤工作的牲畜一样,做自己该做的事,然而当你离开这个世界时,你的骨灰和其他那些好心人一样,都是一等好的肥料。这所有的一切,你们的那些王族显贵们都会看到。虽然我只是很简单地阐述了一下这个话题,但是这个话题并不是微乎其微或者没有依据的。”当威克拉姆面部显现出发火的表情时,吸血鬼仍然继续说着,“如果不是我说的那样,那么我就立马消失,然后回去还做我的吊死鬼。”

这时,威克拉姆国王神情凝重,在后面的小王子也在思考着这个问题,在父亲的国库当中,连一点黄金都找不到,这让他感到很遗憾。但是他不时地安慰自己——国库中没有钱,证明了父亲的勤俭、公正。而他依然那么地爱他。

国王走在后面,因为他不能让自己离小王子太近,怕伤害到他。这一点,小王子心里很明白。

国王有一只鹦鹉,叫切拉曼,它可是一份财富,要比金银财宝更有价值。它有通灵的本事,能晓得世界上的很多事情。此外,它可以用很标准的梵文说话。经过一些人的忠告和指点,这只鹦鹉很快扭转了它年轻主人的不幸命运。

一天,王子对鹦鹉说:“老兄,你能通晓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我的王妃在哪里。在印度教圣典中,我们知道要尊重妻子的选择,因为她是贵族人士通过合法婚姻所生的。娶妻可以使男子勤劳好学,使他的家庭像显达的王公贵族或者富有的家庭一样;不像那些拥有许多牛羊、黄金或者粮食的家族,忽略教义规矩的家庭,无子的家庭,不看《圣经》的家庭,家庭成员全身上下都有密密麻麻体毛的家庭,有遗传病或遗传史的家庭。一个完美的女孩是一个人选择的妻子——她有一个特别好听的名字,她步履娉婷,她的头发柔顺亮丽,一口整齐的牙齿,皮肤柔嫩细腻且白皙。”

鹦鹉听完后,立即回答道:“我最亲爱的王子,有一个叫玛格德哈的王国,国王叫玛哈达西瓦,他有一个女儿叫彻达拉瓦提。也许,她就是你想娶的妻子。她学识渊博,最重要的一点是她长得很漂亮。她是黄种人,双肩好像垂柳柔美的线条;肌肤仿如凝脂似的;她的眼睛像深邃的湖水;细长的眉毛向耳朵处延伸;声音像百灵鸟一样清脆迷人、悦耳动听;卷曲的头发散落到腰部;牙齿像石榴粒儿,整齐洁白……”

听完鹦鹉的一番介绍之后,小国王便找了一位占星家,他问:“我以后会娶谁为妻?”

这位占星家很聪明,他知道小王子会让他占卜这件事情,于是便早已作了调查。他镇定地回答:“彻达拉瓦提,你肯定会娶她为妻。”

之后,这位年轻的小王子便开始迷恋这位素未谋面的彻达拉瓦提。

恰巧,这位名叫彻达拉瓦提的公主也有一只鹦鹉,叫玛丹·曼贾瑞,意思是“爱的花环”。跟切拉曼一样,它也有灵性,能说一口流利的梵文。

其实在很多古老的故事中,人们都很喜欢养一些会讲话并且可以跟人沟通的鸟。一个伟大的哲学家,他分析过很多鸟类的语言,经过鸟的好几代繁殖后,可以培育出一种满足他要求的鸟类。比如说,他想要一种叫声很甜美的鸟,那么根据他对鸟类语言的研究和分解的模式,他就可以培养出这种鸟来。对于会说话的鸟,他通过在鸟的枕骨后用绷带固定的方式来改变鸟类头骨的形状,这样一调整后,鸟的前额就会突出,眼睛也异常明亮,大脑就能掌握很多东西。之后加上人对它的训练,不久便能表达自己的想法了。

但是这一个伟大发现,使人类陷入了一种很可怕的现实中。鸟开始说话,并且说得不错。它们不断讲述着事实,同时它们抱怨同类没有羽毛,它们十分满意自己娇小的体形;它们总给人们很多忠告,这一切让人类开始厌倦它们了。因此,这种艺术也随之被渐渐地遗弃了。

公主正跟她的鸟说悄悄话。显然,这种悄悄话不可以让外人听到,因为花一样年龄的少女都在心中藏着一个秘密花园,所以,这就是怀春少女爱情的秘密。她不愿意跟自己的朋友倾诉,脑海里一片空白,生怕被别人看穿驻于心底的秘密。最后,公主突然想到她还有一只善解人意的鸟。

“玛丹·曼贾瑞,我好希望有一个爱我的丈夫啊,可是他到底在哪儿呢?”公主苦恼地对鸟说。

“公主,我很荣幸你能跟我交谈你心中的秘密。”鸟儿安慰着,“你的未来已经很清楚地显现在我面前了。你的丈夫就是拉姆王国的王子。他年轻帅气,慷慨,脾气好,为人正直。你嫁给他一定会很幸福,而且他会非常地爱你。”

之后,这位美丽的公主开始爱上了这位素未谋面的王子。他俩虽然彼此没有见过面,但已经双双坠入了爱河。

“父王,该怎么办?”小王子问他的父亲。

威克拉姆国王立刻打断了他儿子的话,因为他不想听到儿子问这样愚蠢的问题。国王想用贝塔尔的教条来压制所带来的厄运,其实就是担心儿子会被他误导,希望不要殃及那些与他不同的善良父母。

这两位年轻人都出身于高贵的家庭,从小就过得很顺利、很幸福,所以他们的爱情发展地也很顺利。于是,王子召见了一位婆罗门的臣子,让他捎口信给玛哈达西瓦国王,假如他同意了自己与彻达拉瓦提的婚事,他将给他最丰厚的报酬。

婆罗门臣子圆满地完成了任务,玛哈达西瓦国王同意了。同时他也派了一位婆罗门臣子,在外交使节的陪同下,带着很多聘礼,一同前往拉姆王国。临行时,国王对他的臣子说:“你们代表我,向尊贵的拉姆王国的王子表达衷心的问候。如果他点头认可了,你们就马上返回。之后,我会为结婚做好所有准备的。”

代表团来了,王子高兴坏了,立刻热情地招待,并做好了前往玛格德哈王国的准备,并向国王提出了与其女订婚的要求。

经双方的协商,确定了订婚的日子。订婚仪式在所有皇室成员、王公大臣和众多的朝廷重臣面前进行,国王和王后也都亲自参加了,如此大的排场,想来国王是为了显示公主的地位吧!之后,王子获得了公主父母的允许,带着公主的嫁妆和亲朋馈赠的礼物,无比喜悦地回到了自己的王国。

彻达拉瓦提要离开母亲了,心里很难过,所以她的父母允许她带着鸟一同前往。她告诉了王子,是这只神奇的鸟告诉了她王子的名字。此时,王子惊诧了,因为他之所以知道她一些情况,也是他的鹦鹉告诉他的,而且还说鹦鹉是怎么赞美她的。

这位美丽的公主跟大多数新娘一样,为自己能找到这样一位与自己相配的丈夫而感到万分兴奋。于是她对自己的丈夫说:“我们能在一起两只鸟功不可没,它俩应该很寂寞,我想把他俩放在一个鸟笼里,怎么样?”

“好的,亲爱的。”王子很痛快地回答。此时的王子正沉浸在爱情的幸福当中,所以很兴奋地和国王去谈婚礼的事情了。

总而言之,他俩没有询问各自鸟的意见,就武断地决定了。于是,他们在婚礼结束之后买了一个很大的鸟笼,把两只鸟都放了进去。

刚开始的时候,两只鸟根本不说话。切拉曼的头耷拉在一边,傻傻地看着另外一只鸟。而玛丹·曼贾瑞则高仰着自己的头,无视所有的存在,根本不愿意理睬切拉曼。

“或许,”雄鹦鹉切拉曼打破了沉默,“你是不是想告诉我,你从来就没打算要结婚?”

“也许吧。”雌鹦鹉玛丹·曼贾瑞冷漠地回答。

“为什么?”切拉曼继续问道。

“因为我没有选择。”玛丹·曼贾瑞回答。

“妇人之见。”切拉曼挺起胸膛,“让我来告诉你,什么叫妇人之见。那就是说,你的话根本没一点道理。你还有比较具体的拒绝理由吗?”

玛丹·曼贾瑞说:“没有了,先生。”它被切拉曼粗鲁的暗示激怒了,但是表面它又得表现出平静和礼貌,“男人都是罪孽深重、背信弃义、狡猾欺诈、自私自利的,女人只是你们的玩物而已。”

王子听到玛丹·曼贾瑞的话,于是生气地对公主说:“你的鸟太放肆了,竟敢说出那样的话。”

这时,雄鹦鹉打断了王子的话:“主人,为了它的话让您生气,不值。玛丹·曼贾瑞你怎么不好好想一想,女人难道就不背信弃义、虚伪欺诈、贪得无厌吗?你们不就是想扰乱原本快乐的生活吗?”

公主的脸色突然变得阴沉沉的,她说:“亲爱的,没有你的允许这鸟怎么可以随意发表看法呢?”

这时,玛丹·曼贾瑞在公主的耳边悄悄地说:“公主,咱们走着瞧,不久后他们就会知道我的断言了。”

切拉曼瞟了它一眼,也在王子的耳边私语道:“我早晚会挫败这些女权思想的。”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两只鸟之间的论战开始了。

公主扬言道,她的鸟所说的话很快就会应验。

玛丹·曼贾瑞流着眼泪说:“公主,我以前跟你说过,在你之前,拉特纳瓦迪是我的主人,她是一位富商的女儿,可爱、甜美、善良……”

此时,公主也伤感起来。

伊兰普,在这个城市里有一位富商,他膝下无儿女。所以他经常禁食,每天朝拜。一有时间他就会阅读印度史诗,还不时地给婆罗门子弟发放救济。

因为他做了很多善事,所以上天就赐给了他一个儿子。在庆祝孩子生日的时候,婆罗门百姓和吟游诗人也得到了丰厚的礼物,同时富商也给穷人们发放了很多救济品。

孩子五岁的时候,他便开始教孩子读书;过了一年,他给儿子请了一位宗教老师,他的孩子很聪明,后来也像他的老师一样有名。

渐渐地商人的儿子长大了,成为婆罗门阶层的重要人物。可是,上天没有给他天使般的面容,他的脸像猴子,麻秆儿一样的身材让人总忍不住想要去扶他,尤其是他的背像驼峰一样弯曲。

虽然从小就受到良好的教育,但是后来,他根本不读书了,反而跟着一大帮坏人去赌博,从此放纵自己,逐渐变成了十恶不赦的坏人。他总是向女人示爱,很多人会认为他太丑了以至于女人都不会喜欢他的,其实不然,他几乎没有不成功的时候。其实,无论男人是帅的还是丑的,在赢得女人芳心方面他们有平等的机会,只要他们够引人注目。帅气的男人想认识女人的时候,就会使出浑身解数来引起她们的注意,经常有意无意地献殷勤。有一天他们得到了女人,便发现女人原来这么容易被愚弄,之后就开始欺骗她们,很快便开始讨厌她们,甚至是抛弃她们。丑男人却不一样,他们非常朴实,通常会运用他们的智慧和痛苦的经历来打动她们,这时女人就会遗忘他们的面容,在女人的眼睛里他们是最帅的。

这个丑陋的男人化名为坦特,为了实现他罪孽深重的“愿望”,他成为了一个背教徒。所有的教会都知道,他已经跟一切宗教活动断绝了关系。此后,他不再受任何教义的束缚,也不用履行那堆让人厌恶的宗教仪式。他身边有八个男的和八个女的,其中这八个女人分别是:婆罗门妇女、舞女、织工的女儿、声名狼藉的妇女、洗衣妇人、理发师的老婆、挤奶妹和雇工的女儿。他们经常在黑黢黢的夜里与一些比较隐蔽的房屋里寻欢作乐,还玩一些类似于裸体坐在死人身上的游戏。他的老师经常教导他,不要过分放纵自己或者憎恨别人,要藐视一切的等级制度和灵魂净身的仪式,张开怀抱去享受那些包括酒精陶醉的感性的快乐,因为酒可以阻止一些感性意识误入歧途。

但是,有些人却按捺着自己的情欲,用禁欲身体来避免每一次来自外界的诱惑,这就是他们所谓的享受快乐。坦特用放纵来麻痹自己,他鄙视虔诚,而且满口讽刺地对那些苦行者说,除非在森林里生活,否则他们不会得到一丝的安全。

没过多久,他的父亲就过世了,给他留下了大笔的财产。但是,他并没有想怎么去经营父亲留下的产业,而是把那些财产都挥霍了。后来他开始为生计担心了,于是打算向邻居借货,准备用这批货大捞一把,但是后来却被强盗抢了,仅留下了他的一条小命。他愤恨透顶,于是离开了自己的国家。

有一天,他来到了彻达拉普城,听说了我的主人。突然他想起父亲有一个外地的富商朋友也叫这个名字,于是他来到了我主人家中。他衣衫褴褛,边介绍自己,边悲伤地哭泣。

我的主人心地非常善良,听着他的身世,看着以前老友的儿子如此落魄,不觉开始伤感起来。我的主人拥抱着他,问他为什么会流落到此。

他哽咽道:“我把货装在船上,准备带着这批货物回家。没想到路上,一阵暴风雨袭击了我们,结果船和货物一并沉入大海,我侥幸逃生,迷迷糊糊就到了这里。我心里很难受,因为那些财富是我父亲留给我的唯一东西,现在怎么也没脸再回到自己的家乡了。以前如果遇到这种事情,我的父亲一定会安慰我。可现在……没有一个人同情我,有些人巴不得我落到如此的境地,还有很多人谴责我,说我愚蠢和莽撞。我怎么会落到如此境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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