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有人叫喊道:“吟雪妹子,弹两首曲子吧!”那边马上有人附和来一曲‘浪淘沙’,还有人喊‘人间乐·江湖行’,叫声此起彼伏。那叫铁蛋的转眼间已经上后面将吟雪的琴拿来了。原来古琴早已叫丐帮的人取了回来。
吟雪接过古琴“谢谢铁蛋哥”。铁蛋摇摇头,笑着走到一旁坐下。
吟雪来到大厅一旁的桌旁将琴下,转身冲院子里的众人飘身一拜高声道:“各位叔叔伯伯,哥哥姐姐,蒙大家多方照顾,吟雪在这里多谢了。”
声音繁杂中有人说大家身在江湖,理应相互帮助,也有人说吟雪的琴音就是最好的回报。
吟雪的心中也是此起彼伏,看到众多熟悉的面孔,听到他们真挚的话语,吟雪的鼻子也酸酸的,她开心的笑了,吟雪并没有说什么,她知道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吟雪双手抚琴慢慢的平复着心情,在火光的映照中,渐渐有一种祥和在慢慢扩散开来。当琴音飘起,大院中已经静了下来,那是不约而同的一致,只有篝火中的‘噼啪’声在飘荡的琴音中跳跃。
琴音如活泼的少年激情四溢,如跳跃的火舌,欢快热烈。人们眼中看到的都是快乐,听到的也是快乐。渐渐地琴音变得飘渺而悠长,时而沉默如深闺中的少女,时而悠长像浩瀚神秘的大海。琴音如叙如说,如痴如醉,一曲弹完好久才爆出如雷的道好之声。吟雪仿佛也进入到意境当中,直到轰然的叫好声才清醒过来。
王平陆平等人也是陷于其中,难以自拔。特别是陆平第一次听吟雪的琴音,虽然不知道她谈的什么曲子,但那如叙如说的琴音敲击在心头,其间的快乐与哀愁将他带到了从前。就像自己又回到了初入江湖的岁月。旁边刘百成幽幽叹道:“好一曲‘人间乐·江湖行’,弹尽了江湖的乐与愁,每一次听完都让人回味良久!”
这时王平站起身来道:“江湖的乐与愁,我丐帮兄弟最清楚,我们虽然已长街为家,没有亲人,但我们也胜似亲人。”他举起酒碗道:“江湖本无我,奈何江湖行,来是兄弟的,干了。”说完一碗酒一饮而尽。
“江湖本无我,奈何江湖行”院子中所有人齐声叫好,纷纷将碗中酒一饮而尽。
陆平痴痴的咀嚼着话中之意,也不知喝下的酒是什么味,似乎有一丝淡淡的苦···
吟雪也干了一碗,和旁边的铁蛋相视而笑,转头看到李治时,却见到他被一碗酒呛得泪如雨下,样子十分凄惨。吟雪爱莫能助的摇摇头,自己第一次喝酒的时候恐怕还赶不上人家哪。吟雪双手轻舞,琴音在指尖的跳跃中再度飘起,这回弹奏的是一曲“浪淘沙”。
众人在激昂的琴音中喝酒行令,互述人间苍凉。渐渐地琴音不知何时已绕在了人们的心间,让人不自觉的想起很多的往事,那就是江湖。
王平又和众人喝了一碗酒后,将空碗拿在手中,另一只手拿着一根啃完的骨头与空碗相击,骨瓷相击之声附和着吟雪的琴音。渐渐地旁边的刘百成等人也学着王平,用骨瓷相击之声与琴音相合,甚至陆平与李治也学着敲打起来。一时间,琴音中夹杂着各种击打之声在大院中回荡,奇怪的是并不是乱的不堪入耳,反而越来越自然,越来越要将人们的心抓住。
在火光辉映中,吟雪轻轻启口
“清波尽、碧海蓝、江湖夜语几相传,好男儿、掌中剑、行侠江湖何等闲。”
王平击打着空碗接道:
“名酒、佳人、掌中剑,青史、英名、百世传。”
旁边的刘百成也很有默契的接道:
“山常青、水常流、春秋易换难消愁,浪淘沙、英雄血、孤星剑胆心如铁。
琴音渐渐高昂,王平等人又重头吟起,这回又有许多的人随声附和,最后整个大院中回荡的只有这辞不是辞的打油诗,一种豪迈,激昂的情绪在升华,好一曲“浪淘沙”。
李治被看到听到的一幕震撼了,他从没有想到这几十上百人与琴相合,会有这样的气势。他们脸上是最真的表情,笑容是最真的开心,喊出的也是最真的情感,他们就是最真实的人。李治不由得想起现在宫中也应该开宴进膳了,虽然是山珍海味,无奇不有,但那里规矩繁多,每个人都小心翼翼的,宫中之人每一天都在重复着相同的工作,将真实的一面深深地藏起,戴上了虚伪的面具,如同僵化的牵线木偶。这里却是自由、平等、真诚,让人心里暖暖的,李治从来就没有享受过,
院子中清音已止,但是热烈气氛却也达到了顶点。吟雪已经收起了古琴,来到王平等人这堆篝火旁坐下。只听见陆平感叹道:“诸位,我今天才知道吟雪姑娘的琴音真的神乎其技,名动长安真乃实至名归!”
王平笑着点点头,得意道:“吟雪是我们这里的大才女,琴棋书画无所不精,适才浪淘沙中的词句就是吟雪填的!我们是大老粗,只要说着顺嘴就行。两位公子应该是读书之人你们看如何?”
吟雪美目狠狠的剜了王平一眼道:“王伯伯酒喝多了,陆大哥李公子不要当真,一时兴起的胡乱填词,登不上台面的。”也许是酒意上涌吧,饮血的脸红红的。
李治看到吟雪的俏脸通红,不由急道:“王长老说的一点不错,吟雪姑娘才是名副其实的才女,那信手添词就如此豪迈,激昂已实属神来之笔,更何况吟雪的琴音如心音,动人心魄,堪称神技!!!”
王平等人看到李治为吟雪争口,那还不知其意,均是齐齐点头,一致道:“对、对,还是李公子高见,这就是神来之笔。”
吟雪看到傻笑点头的李治,彻底无语,心里直骂“呆头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