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月,刘基只有在激动时,称呼自己为“老子”,原来那些狼军知道刘基习惯也还罢了,此时,这些土匪可没听过,这没关系,现在谁也不在意这些,杀人活命要紧。
刘基一抖长枪只奔马上匪首而去,匪首慌忙举刀来挡。刘基枪快,一带刀身,长枪顺势扎进匪首胸部,再一加力,将匪首挑了起来向众喽罗砸去。匪首是扔出去了,长枪“嘎蹦”一声也折了。刘基将手中长枪当暗器向身前两喽罗摔砸过去,接着用脚一勾,带起匪首朴刀,双手一接,扑进匪群,开始杀人。
妞儿此时方回过神来,连珠箭法也开始不断向众喽罗射去,每箭必杀一人。
在刘基砍杀十余土匪,剩余之人就轰然散去,夜色中,转眼跑的不见踪影。妞儿此时也射杀了五、六人,看着这些尸体,妞儿脸有异状,好在为猎日久,忍住没吐。这主要还是刘基杀人不讲究,被其所杀土匪很少有完整的,皆是缺胳膊少腿,还有两人被砍掉了脑袋。
刘基也不追赶逃走土匪,搀扶妞儿靠在大树上休息,转身取来清水给其饮用。良久,妞儿缓过气来,有点责怪刘基。
“木头,不知道你出手还怎么狠,弄得场面如此恶心人。”
妞儿话是在责怪刘基,心里却是美滋滋的,刘基杀人可是为自己,只是真没看出刘基下手如此坚决,也如此狠辣。刘基嘿嘿直笑,没有说话。
“木头,不知道土匪是否还有帮手,我们连夜赶路吧?”
“赶路也好,这匪首没抢到马匹,反送性命,还给我们留下好马,想着也是可笑。”
妞儿闻听也是直乐,两人在嬉笑中,收拾好行礼上马起程。黄骠马确实不错,这一夜行就看出是匹良驹,不知道这匪首那里抢的。妞儿骑乘的老马那是没法比,不乐意,于是妞儿换乘了黄骠马,刘基骑乘老马。可怜的老马驮妞儿都有点吃力,此时换成刘基,差点没压趴下。这下,两人就是有两匹马,路程也快不到那去。
这天,两人出了临县,此处离长沙只有百里,今天应该能赶到郡城,皆是兴奋。
两人刚行去十来里路,就听后面有人追来,嘴里还在叫嚷“贼人休走”。这里已是郡城地界,难道还有强盗不成?两人带住马匹,回头翘望。
只见尘土飞扬,一队人马奔来,是二、三十人骑兵,看着装应该是官兵。带队之人,三十岁左右,身形魁梧有力,面粗黄颜短须,目光锐利。
“你这贼子,连官府马匹都敢抢夺,如今爷爷带人拿你,你还不快快下马受擒。”带队之人一声怒吼,其手下骑兵随即摆出扇形,隐有合围之势。
妞儿见状有些害怕,刘基举刀催马将妞儿掩护在身后,心里纳闷。
“这位军爷,我兄妹两人一路行来,可没打劫过什么人,何来抢夺官府马匹一说?军爷,你弄错了吧?”
“某乃义阳魏延,带兵也有几年,什么时候冤枉过人?贼子休要狡辩,吃我一枪。”
魏延说完,也不再容分辨,催马举枪向刘基奔来。刘基虽不想惹麻烦,可也不能由着魏延宰杀,见其催马杀来,也不再言,带马举朴刀相拒。
两人这一相斗就是三十余回合,枪里刀往,马来马去,打得不亦乐乎。妞儿紧张刘基,也不管什么官兵说法,张弓搭箭要射魏延。这下周边骑兵不乐意了,皆催马围拢过来要杀妞儿。
刘基和魏延相斗本就未尽全力,除知道砍杀官兵后果外,就是留有余手防范那些骑兵伤害妞儿。此时待见那些骑兵要伤妞儿,刘基一声怒吼,震耳欲聋,猛力挥刀砍向魏延。魏延一举长枪迎上朴刀,就听“铛”的一声巨响,接着“扑通”声音紧随。魏延被刘基力量震得双臂发麻,虎口迸裂,鲜血已出;而刘基胯下老马吃不住大力压身,前腿一矢将刘基摔落马下。
刘基机警,连滚带爬窜出圈外,迅速来到妞儿身前,注视着魏延和其部下骑兵。
魏延哈哈大笑道:“好汉子,力气真大,武艺不凡。你是马匹不好,这次不算输赢,有机会咱们再打过。但你盗取官马却实属不该,魏某要拿你,是职责所在,你可不要见怪。”
“我们何来盗马一说?那匹老马是我们在桂阳郡购买,这匹黄骠马是前些日,山中土匪要打劫我们,被我们打败,是我们反抢来的。我们可没做过抢劫官马之事,军爷要明察。”
魏延疑惑?不过这次有耐心听刘基解释,在一番询问后,魏延了解了事情真相。
“这位兄弟,黄骠马确实是在那荒山所丢,此次我带了五百士兵就是前去剿匪,没想到被兄弟所灭。我喜兄弟武艺,想邀兄弟回我临县军营再行畅谈如何?”
刘基不知道为什么?从心里就对军营、士兵有抵触情绪,此时也不想和魏延深交。
“军爷,这匹黄骠马既是军中物资,我兄妹先前不知请你见谅,现在已知就还于你。至于回临县,遗憾我兄妹急着去投奔亲戚,就不打搅了。”
刘基说完,还没和妞儿述说一二,妞儿已经下马,收拾行礼。刘基随即将黄骠马还于魏延,中间魏延几次盛情相邀,刘基只是笑笑,不再作答。
魏延无奈说道:“我乃荆州长沙中郎将黄汉升(黄忠)将军部下,如兄弟投遇亲戚不着,可来长沙找我,我定扫榻迎接兄弟。”
魏延如此,刘基也不好拒绝太过,答道:“我乃桂阳花木兰,有机会定去拜会军爷,这里先行谢过。如无他事,我这就走了?”
魏延唤过亲兵,取出一包铜钱给刘基做盘缠,刘基推脱不过只好收下,带着妞儿,牵着老马逐渐远去;魏延一直目光相送,直到看不见刘基背影,这才带着二、三十骑兵,牵着黄骠马回临县军营。
“木头哥哥,那魏将军热情邀请于你,你为啥不去?”
刘基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有胡诌道:“军中将士,我们不熟悉,出门在外还是小心些才是。前面再遇到县城,我们将此老马卖了,去租辆马车,这样应该会快些到郡城、州城。”
刘基的岔开话题果然转移了妞儿视线,却让妞儿忆起……
“对不起!是我任性要骑乘黄骠马,差点让你马矢前蹄丢了性命。我再不敢了……”
妞儿想着当时刘基跌落下马的情景,就是一阵后怕,“呜呜”哭泣起来。刘基又是劝慰一番,方才止住妞儿泪水。异地他乡,有些任性也是心中不安所致,不至于上纲上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