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星……”胥炜轻声开口却被花神冷言打断:“我叫花神。”
宫沉望着不远处的印莱,激动的朝她挥了挥手,太好了,靠山来了。
印莱对着宫沉轻轻点头,目光移向了花神,那张脸庞,真的太像了,千年前,她还尚未修炼幻术,只是一个被家人抛弃的孩童,是那张脸庞,平生她见过的最美的脸庞,柔和而亲近,她救了她,教她法术,如姐姐般的存在,却在千年前香消玉殒。
“很美吧。”花神抚摸着自己的脸庞凑近了印莱,眼底藏着掩饰不了的恨意,明明是她救了你,你却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去。
“你不配拥有这张脸庞。”印莱别过头去,生怕她看到自己眼眶的泪珠。
花神轻哼一声,修长的手指打响,绑着寂声的木桩周围猛然蹿出来一股火苗,火势迅速扩大将寂声两人包裹而去。
“你疯了吗!!”古泐冲着花神吼道,心疼的看着火源处,忿忿的甩了甩袖子身形掠了过去,白色的雾气在手中凝结冲着火源丢了过去,然而却只是将火势增大,花神嗤笑。
胥炜的额头青筋爆出,一甩手一柄长剑从虚空中掠出,停在了花神身旁,胥炜从喉咙中生生挤出了两个字,“拿去。”
那一柄长剑剑身中央布满了符文,泛着微微红光,剑柄中刻着的纹路之上涌动着些许的凶煞之气,是那噬天剑无疑。
花神挥袖将寂声身旁的火焰散去,抬手握上了噬天剑的剑柄,脸色微变,一股莫名的力量从手掌之上蹿入体内,防不胜防,噬天剑开始在花神手中微微震动起来,猛地震开了花神的手掌,一股反力将花神震出了数十米远。
娇躯入怀,突然出现的黑衣男子脸色微变,将花神扶了起来,目光镇定的看向胥炜,在阳光的照射下,男子的容貌展现在众人的视线内。
右脸是轮廓分明的俊朗,左脸却被银质的面具遮挡,身上散发着浓郁的肃杀之气。
胥炜望着他,嘴唇微微抖动,尽量压抑着心中涌起的激动,干涩的开口:“师弟。”
“从你把我跟苒儿逼下悬崖之时,我们就不在是师兄弟了。”是的,他就是林探,当初千穹首屈一指的天才,现魔教巫族之主,瘟怙。
“千年了,你就不能放下吗?”胥炜眼眶泛红,毕竟当初之事是他一手造成。
“那你了,护了花神这么多年,你何曾放下。”瘟怙冷笑道,当年若不是胥炜一心要保花神,那****就不会被逼无奈跳崖,木槿苒就不会死。
胥炜哑然,目光移向面色苍白的花神,眼底的深情与千年前只多不少,是啊,他自己都放不下,何谈让别人放下。
印莱不知何时已跑到了宫沉身旁,拍了拍后者的肩膀,别过头去,不再去看那被命运纠缠的三人。
“噬天剑,你给,还是不给。”瘟怙不愿与他多做口舌,妖丹,剑灵都已准备完毕,今日无论如何他都要拿走噬天剑。
“难道你还要使千年前的灾祸重置?”胥炜不答反问道,当年的灾祸他可是亲眼目睹,异世界的力量他们无法抗衡,说什么也不会让那事再次发生。
“那么,花神就别想活了!”瘟怙手掌一翻落在了花神的脖颈之上,几根致命的毒针停留在了花神颈间,只要瘟怙稍微一动,花神就香消玉殒。
片刻,宫沉一脸茫然望着那如同静止般的三人,她来到这里已有十三年,却并不知晓何为噬天剑,自然也不知道千年前的祸乱,而她唯一知道的就是那瘟怙就是杀害自己父母的凶手!
手掌在袖中握紧,宫沉眼眶泛红的盯着那不远处的瘟怙,明明仇人就在眼前,可她为什么就是迈不开步伐,心中的怨气随着分秒的流逝变得越来越多,忽地,心头一股温热升起,宫沉的眼眶变得猩红起来,身形快速的掠到了瘟怙跟前,那速度饶是瘟怙千年的修为都是有点措手不及,然在这时宫沉手掌蕴聚的力量已悄然拍在了瘟怙的身上。
只一瞬间,本来挟持着花神的瘟怙已狼狈的飞出数十米远,替代瘟怙而站的却是那身材瘦小的宫沉,这一幕,真真令得在场的人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们甚至都还未看清宫沉所用的招式。
瘟怙稳住了身形,抬手拭去了嘴角的血迹,目光紧盯着不远处神色愤然的宫沉,眼底竟升起一丝喜悦的激动,不过,瞬既被他掩饰过去。
“宫沉,你。”胥炜愣在原地,看着满身透露着肃杀之气的宫沉,眉头不禁皱了起来,但想起宫幻派一事,心头的疑惑稍稍释然。
‘嗤’耳畔突然传来的声响稍稍拉回了宫沉的心神,僵硬的转过头去对上的却是花神苍白的面容,往下看是一片猩红的鲜血,不知何时,那停在胥炜身旁的噬天剑已飞进了花神的体内。
鲜红的血液一股股的流下,与身下的花毛莨融为一体,花神的生机也在渐渐流失,千年了,终是让自己有了解脱。随着花神气息的减弱,那张绝美的脸庞在此时却渐渐虚幻起来,直到那张脸变成了另一个模样,不同于之前的绝色,但却别居有一番魅惑。
胥炜身形闪动,掠到了花神身旁将其揽入了怀中,手掌轻扶着那张脸庞,眼眶泛红,轻轻呢喃,“其实,我还是更爱你现在的模样。”
“真是没想到,现在就连你最爱的女人你都忍心下手,果真如我所料,戏演完了,你就好好守着你的太平盛世,孤独而至吧。”瘟怙的声音在虚空中回荡,身形却早已消失在了原地。
无人察觉,看着这一切发生自结束情景的古煜,在此时从脸庞上滑落一滴晶莹的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