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明媚的阳光透过树荫照在小楚天的脸上,约莫是被阳光刺到眼睛,小楚天翻了个身继续睡过去,直到鹦哥儿过来唤他仍是不肯起床。鹦哥儿轻轻的推了几下,见小楚天毫无反应,就知道他是在装睡,会心一笑,轻轻将被子掀开一角,然后半拖半抱的把他弄下床来,慢慢挪到洗漱盆前。期间小楚天好像是被鹦哥儿的动作给弄醒了,揉了揉惺忪睡眼,然后伸了个懒腰,张嘴说了句:“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听了这话鹦哥儿面色古怪,觉得自家公子还真是不学而有术,上天生就的一等一风流,如果不是伸懒腰时两只小手儿精准的擦过她高高隆起的胸脯的话。
胡乱梳洗完毕的小楚天跟随鹦哥儿来到前堂,见父亲早已收拾停当备好车马,在大厅的瓷盘里随手抓起几块儿糕点就钻上了马车,心里想着:“又得去那鬼地方了,说是家族却没几个姓楚的,百家姓都快凑齐了,也不知道每次乱哄哄像赶集似的有啥意思,还有那个该死的家族大比,也就爷爷和那小黑炭头还有点意思”。见大将军楚雄也坐上了马车,老管家随手挥了个响亮的鞭花,那匹已经开始掉毛的老马载着一行三人,慢慢悠悠走出院子。
到了城外无人处,老管家再次甩了个响亮的鞭花,原本晃晃悠悠慢如蜗牛一般行驶在黄沙碎石上的马车突然变得稳如泰山快若奔雷,却是不带起一丝烟尘。
傍晚时分马车总算来到一座小城前,睡眼惺忪的小楚天掀开帘子,饶是中午吃了半只父亲用荷叶包着带在身上的烧鸡也还是饿了,毕竟是正在长身体的孩子,抬头看了眼城头上歪歪扭扭的“天水”二字,嘴里嘀咕道:“明明看着就像个土墩子,叫什么天水嘛。”
这个在教廷花费大量人力物力绘制的精细到几乎涵盖所有村镇的大陆地图上仍是找不到的小镇却出人意料的繁华,客栈、酒楼、钱庄之类的应有尽有,街道两边摊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缓慢行驶在中轴街道上的马车的铁质车轮滚动在石板路上竟是发出金铁交鸣般的叮咚脆响,煞是好听。约莫半柱香时间马车终于来到一座高门大院前停下,楚天与父亲楚雄走下马车,见到一个约莫四十五六岁的中年男子迎了上来,中年男子微微一笑,说道:“三弟你总算是来啦,小天儿真是越长越俊俏啦,我家那小兔崽子倒是又黑又瘦越长越不像我!”
楚雄笑着说道:“二哥说笑啦,这小兔崽子长得倒是马马虎虎,修炼上相比你家楚岩却是拍马也赶不上啊,你家楚岩去年已经是武者九重了,今年说不定已经摸到二品武师的的门槛了吧?”
中年男人满脸掩饰不去的骄傲,摸了摸小楚天的头笑着说道“我家那小子也就这点儿优点了,天生就一武痴,除了修炼其他的都笨的像块儿石头,哪像你家小天儿那小嘴儿比蜜还甜,哄得老爷子整天乐呵呵的,自从上次你们走后你爷爷天天都把你挂在嘴边上,快进去吧!”
父子俩在一个府上管事儿模样的人带领下走进院子,小楚天确是回头望了眼高高的院墙,心里想道:“院墙修的这么高,看着反倒不像院墙了,这院子似乎更像是一座牢笼”
父子俩刚刚走进差不多已是座无虚席的正厅,只见坐在正厅主位的华服老者站起来高兴地对小楚天连连招手说道:“小天儿来坐爷爷这儿,一年不见,你可想死爷爷了”,楚雄拍了拍楚天的小脑袋然后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了,楚天一路小跑来到老者身边,轻轻拽着老者的袖子高兴的说道:“爷爷,爷爷你也想死小天儿啦!”
老者伸出一只大手在楚天头上比了比,哈哈一笑说道:“一年不见倒是长高了不少,就你小子嘴最甜,你叫爷爷咋能不想你呢,楚岩那臭小子又黑又笨像块臭石头,天天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看了就想踹两脚,还是我的小天儿好啊,最能逗我老头子开心啦!”
楚天眼珠转了转,仰起头笑嘻嘻的说道:“您乐意踹楚岩哥哥那是他修为深厚扛得住嘛,就我这小身板挨了您一脚最少也得几天下不了床,我要是有楚岩哥哥那本事就算天天挨踹也要赖在您身边不走了!”
老者拉着楚天坐下,然后微微侧了侧身小声说道:“你小子真是越来越滑头了,不过爷爷喜欢”,说罢老者正襟危坐扫视一周,朗声说道:“既然人都差不多到齐了,开始家宴吧!”,宴席中时不时有人上来给老者敬酒,一会儿听到“南洋王桐山敬老族长一杯”,一会儿又听到“广陵李北林敬老族长一杯”,小楚天只顾着对付眼前的嫩姜焖鸭,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下,至于为何一堆姓张王李赵的管自己的爷爷叫族长则早已是见怪不怪了,心里想道:“关我屁事,老子都快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