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永远是可怕的.也正是因为可怕,所以人类才不断地征服黑暗.而现在,正有两个人,他们也在征服黑暗,寻找光明.这俩人自然是陈振兴和江玉兰.他们正走在一条狭窄的秘道上,火把亮出的光,在这可怕的黑暗中显得微不足道.伴随着他们的也只有他们轻微的脚步声,还有呼吸声.
也不知走了多久,周围越来越潮湿,那本已奄奄一息的火把,突然间灭了.周围已一片黑暗,江玉兰几乎快停止了呼吸,但仍强作镇定,道:“火把灭了,怎么办?”
陈振兴何尝知道该怎么办?他牵起了江玉兰的手,柔软,光滑,女人才有的手,坚定地道:“继续走,一定会有出路的.”江玉兰紧紧握住陈振兴的手,仿佛抓的是幸福,所以只有紧紧抓住似的.她现在的确很幸福,再坚强的女人,只要被男人保护着,都会感到很幸福的.
约莫走了半个时辰,江玉兰叫道:“光!光!”她的心情,就象是瞎子看见了东西一样.
陈振兴往前面一看,远处的确有一点火光,并不十分明亮,可是对一个在黑暗中苦寻光明的人来说,那不是火光,那是希望,那是温暖.
他们向那希望,向那温暖奔去,没有人能体会他们现在的心情,也没有人知道,就在这所谓的希望和温暖中暗含的杀机.
这里十分宽敞,地上也被修得平坦,四周墙壁上都挂着烛台,每两个烛台旁便有一条路,共三条路,每条路都灯火通明,没有人知道,该走哪条路好.
陈振兴顿时失望了起来,道:“这么多条路,该走哪条才是正确的.”
江玉兰水灵灵的眼睛转了转,道:“我们去看看每条路有没有什么标记.”
每条路都有标记,不同的标记.第一条路的标记是一个用小石粒摆成的箭头,那箭头是指向前面的.
陈振兴道:“难道是这条路?”
江玉兰笑道:“如果这个箭头是真的,他就不必再设其它的门了.”
第二个门也是个箭头,却是跟第一个相反的.陈振兴皱眉道:“这又是怎么回事?难道这才是可行的路?”
江玉兰也不解,只说道:“我们看看其他的吧!”
第三条路写着字:此路不通,请绕道.江玉兰笑道:“想必这就是出路了,设计这三条路的人正是利用别人怕死的弱点设的,走不通的路,往往就是行得通的路.”
陈振兴道:“那我们走吧!”
刚要踏出一步,江玉兰忙道:“慢!设计此路的人必是聪明人,应该想得到人们会反其道而行,那么他又怎会设这条路做出口?”
陈振兴问道:“那你的意思是?”江玉兰道:“走那条路.”
于是二人便走向那条箭头指向远方的路.这条路并不安全,只见二人刚走了两步,突然两边石壁冒出青烟来,陈振兴见事不妙,慌忙把江玉兰往外一推,自己却被迷倒了.
醒来的时候,只见自己已躺在外面.
江玉兰眼波流动,深情地道:“你怎么那么傻,自己明明可以逃的,却为了……我自己中毒了.”
陈振兴却道:“我一个男人怎能眼看着一个女子有危险而不顾呢!”
江玉兰心里说不出的欢喜,但却装作板着脸道:“你也看不起我们女子!”
陈振兴慌忙道:“不不不!不是,我的意思是…是…”
江玉兰看着他傻傻的样子,不禁噗嗤一笑,道:“好了,我知道,我只是跟你开玩笑而已!”
陈振兴只是傻笑,然后道:“看来那条路是行不通的了.”
江玉兰道:“不!现在我敢肯定就是那条路,不然他何必苦心制作那‘摄魂阵’.”
陈振兴问道:“‘摄魂阵’?”
江玉兰点头道:“嗯,不错,刚才那青烟就是摄魂烟,会使人变成白痴的,幸好你遇到的是我,否则你现在就是白痴了.”
陈振兴又只有苦笑,然后问道:“那我们要怎么走过去啊?”
江玉兰笑道:“放心,我刚刚给你服了震魂丸,只要我们屏住呼吸冲过去即可.”
“摄魂阵”并不是很长,二人一口气便冲过去了,右边有条秘道,也是潮湿的山洞.
于是二人又在黑暗中度过,陈振兴自然是牵着江玉兰的手走在前面的,江玉兰也自然紧紧握住陈振兴的手,感到很幸福的.
左弯右绕间,二人又见到了光,这又是一条被修过的平坦的秘道.秘道很长,没有机关.
虽然没有机关,却有比机关更可怕的,那就是会制造机关的东西―人.一个黑衣人.只见他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了一双犀利的眼眸.陈振兴别在江玉兰面前,道:“你是?”
那黑衣人不语,手举在胸前,只见他食、中两指夹着两片松叶.陈振兴心头一震,道:“原来是恩公,多谢恩公救命之恩!”说到后一句话时,已上前两步向他作揖.
那黑衣人露出满意的眼色,指着前面道,用眼神向陈振兴示意,仿佛在说:“我带你们出去吧!”
陈振兴还没会意,江玉兰已道:“那就有劳了.”那黑衣人瞟了她一眼,随即转身走了.
这里的秘道很复杂,不是有三个路口就是有两条通道,就连诸葛亮的八卦阵都要称它作师父,但这黑衣人似乎比太监走皇宫还要熟悉,该走哪条路口,该绕哪条弯,他都不会稍微踌躇一下的.而江玉兰,每走到路口都会向四周环望,她在找什么?
约莫走了半个时辰还不到的时间,三人来到三个路口前,路口与路口间是用山壁阻隔的.那黑衣人踌躇了一会儿,便向右边一个路口走去,陈振兴尾随而行,江玉兰在后面突然叫道:“鬼!有鬼!”说话同时,手指前方.
二人朝她指的方向望去,灯火通明处,只有微微动摇的烛影,却哪里有什鬼影.
那黑衣人转身要看江玉兰,只见白烟起,黑衣人感觉到了不对,一掌往白烟处拍去,却扑了个空.陈振兴和江玉兰早已不翼而飞了.
“为什么要跑?难道恩公会害我们不成?”这话是陈振兴问江玉兰的.就在江玉兰叫有鬼的时候,就在黑衣人转身的时候,江玉兰扔下一颗烟雾弹,拖着陈振兴跑了.江玉兰每走到路口前,都会向四周环望一下,然后择路而行,走了几个路口,陈振兴才向她问了心中的疑问.江玉兰答道:“如果你细心一点,你会发现,其实这秘道虽然路口众多,却有暗记的.”
陈振兴问道:“什么暗记?”
江玉兰指着上面道:“你看,每个路口的墙壁或天板都是凹凸不平的,但那黑衣人之所以能带得如走回家的路般,是因为出路口的墙壁或天板上总有一块比其他石头更凸出来的石头.”
陈振兴看了看上面,的确有一块比其他路口更凸出来的石头,于是赞道:“你还真细心啊,要让我我绝对看不出来.”
江玉兰笑了笑,道:“我见他在走那个路口的时候,发现他踌躇了一会儿,又带了另一条路,便知他有诈,所以才带你逃脱.”
说话之间,他们已走了几个路口,遥望前方,却已无路口,竟是尽头―一堵平整的墙.江玉兰大吃一惊,难道自己把黑衣人的好意当成了坏意?
江玉兰摸索着墙壁,发现里面却是空的.江玉兰道:“喂!你用掌力拍拍看!”
陈振兴展开身法,忽地一声,连风带劲,一掌拍在了墙上.
只见那墙上缓缓亮开一道门,江玉兰大喜道:“我明白了,原来这暗门没有什么齿轮可转,而是靠力开门,这个门是,地牢中那个门也是.”
门已敞开,里面是一间密室,若问密室里有什么,那是谁也没有想到却又最想得到的东西.从古至今,多少人为了它而不惜一切代价,宝藏.只有宝藏才能令人不惜一切代价,而密室里藏的正是宝藏.
一箱箱珍珠,一箱箱黄金,一箱箱玉马、玉鹿.这批宝藏,已足可令一个人每天大吃大喝几百年.
江玉兰看呆了,陈振兴也看呆了.只要是人,都会看呆的.
陈振兴问道:“这里怎会有这么多宝贝?”
江玉兰道:“如果不是乔生的,就是那黑衣人的!”
陈振兴道:“不管是谁的,我们都别说去好么?”
江玉兰顿时有些失望,只道陈振兴是要独吞这些宝藏,于是板着脸道:“为什么?”
陈振兴道:“我师父说过,躺若发现了什么宝藏,不可生贪欲之心,亦不可宣言出去,否则就会搞得天下大乱.”
江玉兰水灵灵的眼睛盯着陈振兴,暗道:“这人是真的傻还是真的禁得起诱惑.”不管是哪一样,她都对陈振兴已经有无限的爱慕之情了.她嫣然笑道:“嗯,我听你的.”说话之间,却用水灵灵的眼睛深情地盯着陈振兴.陈振兴也盯着他,却只有傻笑.傻笑,又说明了什么?
江玉兰暗叹了口气,又道:“我们还是看看有没有出路吧!”说话之间,人已在摸索着墙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