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振兴躺在地上,渐渐恢复了情绪,才想那股神秘的光从何而来.
他立即想到了那两颗五常珠,他掏了出来,仔细琢磨着,月光下,钢珠上,只映着自己落魄的头像,他不禁笑了,苦笑.
陈振兴道:“五常珠啊五常珠,你为什么不让我死在他的剑下?你只知救我性命,却为何不救我王坤师弟的性命?”
他看着天上的月亮,圆如玉盘,亮比午日.
他不禁叹了口气,又喃喃道:“我活在这个世界上又有什么用?老天爷啊老天爷,你把这样的两颗宝贝赐给我,又有什么用……”……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陈振兴到处流浪着,他现在又发现,钱的的确确很重要,没有钱寸步难行啊!
这几天他都是煮树皮、树叶吃.
偶尔会让他碰到一两只猎物,这时候便是他最享受的时候了.
可是也有倒霉的时候,比如他露天而睡的时候,可能碰上了倾盆大雨,加上电闪雷鸣,这是他倒霉的时候.
而今晚这倒霉的时刻又来了,陈振兴无奈之下,只得找找附近有没有遮风挡雨的地方.
事实上,要在野外找个可以避雨的地方一点儿也不容易,除非这一天这个人的运气很好.
而陈振兴这一天的运气一点儿也不差,他没走多远,他就发现了一间破庙,一间灯火通明的破庙.
他急忙走了进去,却见里面有五个大汉正在火堆旁烤着自己身上湿淋淋的衣服.
他们看见了陈振兴,只是淡淡的表情.
陈振兴却对他们点头一笑,想要到庙里的靠墙边上去,因为那里有草堆成的“床”.
当他也褪去身上的湿衣服,正要躺下时,只听那火堆其中一个人冷冷道:“那是我的床!”
陈振兴无奈,加之他又不想生事,便只得提起湿衣服找其它地方睡觉.
另一墙旁,却有一堆干柴堆成一堆,陈振兴叹了口气,心想,干柴就干柴吧,能睡就不错了.
可是他连干柴都无法躺,就在他要躺下去的时候,一把刀飞了过来,刀头和刀柄处正好插入柴缝里,刀锋处正好向上,锋利的刀锋处,闪动着白色的光芒.只听一人讥笑道:“不介意的话,睡在刀锋上吧!”
陈振兴又气又恼,道:“你不介意你来睡!”
说话的那一个人冷笑,没有答陈振兴的话,他不必回答,因为他的行动已告诉陈振兴:“我不介意!”只见他身子微微一动,人已飞到干柴处,躺了下来,过了一会儿,只听他鼾声起,盖过了外面的雷声.
陈振兴大惊,那人的背就好象钢铁一样,躺在刀锋处竟也安然无恙.
其实陈振兴也明白,当一个人内功练到一定火候时,身子外就好象会长成一层保护层,外在的力量极小时是伤害不了自己的,就好象少林的金钟罩、铁布衫.
陈振兴又只能无奈,令寻他处,他望了望四周,上面的横梁无疑也是落脚处,于是他脚一蹬,人已飞起,眼看自己便有属于自己的落脚处,却发现有人比他更快,占得了一处横梁.
陈振兴并没有气妥,因为还有一处横梁,他以最快的速度抢去,他自负现在那处落脚处已一定属于自己的.
可是自负的人往往会很失望,陈振兴现在就很失望,因为又有人比他更快,占得了横梁.
陈振兴落在地上,他现在的样子,就好象落汤鸡,而且像极了落汤鸡.
他现在很想揍人一顿,或者揍人一顿,至少他觉得这样还有存在价值.
一个人倘若落魄到了极点时,就会有很奇怪的想法,而陈振兴这个想法无疑就很奇怪.
只见他走到火堆旁,直瞪着那两个大汉,而那两个大汉却看也不看他一眼.
干柴已燃尽,就好像一个人走完了他的一生一样,到头来只剩下一堆骨灰.
那两个人直看着黑色的木炭,而他身旁的一个人却看也没有一看,难道他们觉得看一堆木炭会比看一只落汤鸡好得多吗?
陈振兴企图一脚将那些木炭踢掉,似试那两个人的反应.
可是那两个人还是一点儿表情也没有,更没有去看陈振兴.
只听一个人对另一个人道:“走,我草床还可以睡两个人,我们去睡吧.”
那个人点点头,俩人便朝那边走去了.
本靠着那些木炭一点小火通亮的破庙,此时已变得四周漆黑,只见外面闪电一闪一闪的,就象是一个眨眼的小姑娘,讥讽嘲笑着陈振兴.
陈振兴顿时失望到了极点,他觉得自己已经完全没有生存的价值了,他还不如死了算了,念头一转,便卸下了自己的腰带,抛过了横梁上的另一头,踮起脚尖打了个结.
他现在什么念头都没有,他脑中只闪着一个字:死.
他飞起了身子,脖子往腰带里一伸,手和脚慢慢垂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