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久之前,就在对角巷的巷口,两个身着黑袍的男人“巧合”般的相遇了。
斯内普在那时刚好看见了在另外一端的哈利·波特与他的教父小天狼星布莱克站在大街上。
他突然停顿住了自己的身形,然后向着另外一个男人走近,恭敬谦卑的弯下身子鞠躬。
“主人。”那个男人在此时急忙迎了过去,挡住了伏地魔的视线。
“哦?西弗勒斯?”斗篷下的伏地魔语气有些淡淡的惊讶,目光微冷,对于这个手下,不知道抱有什么样的情绪。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换一个地点好吗,黑魔王大人?我会将给您一个满意的解释。”斯内普佯作惊慌的张望了一下四周,那张蜡黄色的,类似病容的脸上有些急迫。
他卑微的请求着。
“如你所愿。”伏地魔仔细的打量了他一眼,声音嘶哑的说。
走到隐蔽的巷口尾部,两人使用了幻影移形,外面的人根本没有谁留意到,这小巷的尽头发生了什么。
虚空间一阵扭曲,诡秘的扬起淡淡的波纹,两人突兀的出现在一个老旧长街道的一侧。
长街道另外一边是一排排破旧的砖房,房子上的窗户即使是在白天,也显得黑洞洞的,毫无生气。
一排排的商户都是关着门的,人烟稀少,就好像是一座彻底荒废的孤镇。
一个满身油污,一手肩扛着电机,另外的手里还拿着一个扳手的男工人,痴愣愣的盯着半空中突兀出现的两人,然后觉得自己也许是在工厂里呆久了,出现了幻觉。
手一松开,沉重的扳手狠狠的砸到了自己的脚背,疼得真实极了。
可是如果是梦,为什么会疼痛呢?
他张大了嘴,用手指着半空中的二人,就想要尖叫起来,吸引别人的注意力,招来更多的工人,验证他是否产生了幻觉。
伏地魔眉头一皱,直接就想把这个碍事的麻瓜给杀掉。
只不过斯内普比他更快一步,魔杖一扬,随着“咚”的一记沉闷响声,麻瓜工人应声而倒。
斯内普救了他,因为伏地魔肯定不屑于补刀。
残忍的黑魔王不在乎常人的性命。
实际上斯内普也不太在乎,只是他不想节外生枝。
这里是科克沃斯镇,一个英国有些荒凉的镇子,周围林立着一些半运转着的工厂,还有一条肮脏的河流和一所有着一根大烟囱的废弃磨坊。
这里的环境差极了,许多英里之外,这条河蜿蜒曲折,两岸杂草蔓生,垃圾成堆。一根巨大的烟囱,那是一个废弃的磨坊留下的遗物,高高地耸立着,阴森森的,透着不祥。四下里没有声音,只有黑酸酸的河水在呜咽,也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只有一只精瘦的狐狸偷偷溜下河岸,满怀希望地嗅着深深的杂草丛中几只炸鱼和炸土豆片的包装纸。
这是斯内普自幼生活的地方,即使这么多年过去了,依旧是这番老旧的模样,也许是当地的政府都放弃了这里。
他家里只有一间逼仄狭小的客厅,给人的感觉像是一间昏暗的软壁牢房。几面墙都是书,其中大部分是古旧的黑色或褐色的皮封面;挤挨挨地放着一张磨损起毛的沙发、一把旧扶手椅和一张摇摇晃晃的桌子。这地方有一种荒凉冷清的气息,似乎平常没有人居住。
霍格沃茨就是斯内普的第二个“家”。
最爱的人死去以后,他不会愿意和任何别的女人再去组建家庭了。
在为伏地魔拖来一把还算整洁的椅子以后,斯内普仿佛一棵年迈的枯木一样,僵硬的站在伏地魔的身边,也许是等待着他发泄怒火。
毕竟,看起来,他也算是“叛徒”的一员,在当初他倒台的时候,投靠了邓布利多,苟延残喘,避免了那阿兹卡班的牢狱之灾。
“你的忠诚,我不太想去怀疑,至少你现在能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就应该给予你足够的信任。”伏地魔却并未苛责于他。
这对于生性残忍的他,是极为少见的。
也许是因为斯内普对他而言还有极高的利用价值,又也许是是因为他现在缺乏一个能够帮助他的得力干将。
斯内普无论从实力上,还是从邓布利多身边的地位说起,都是无可挑剔,无可替代的。
他能为自己提供极多的情报。
是真是假,就更是未知数了。
当然,以这个男人的自负,是不会认为有人能够当面欺骗他的。
“好了,让我想想,你能为我做些什么?”
斯内普仍旧是那副死人一般的脸色,静静的等待着伏地魔的命令。
“我需要得到那个完整的预言,这很重要,西弗勒斯。”伏地魔的目光扫视着眼前的斯内普,前来投靠他的这位魔药学教授。
他压根不相信斯内普是真心投靠邓布利多的,那仅仅只是一种人们应有的趋利避害的本能,即使是他,也一样。
看看吧,适合在黑夜下行走的人,在他归来以后,即使形式不太明朗,也迫不及待的重新回归他的麾下了。
在他看来,这是斯内普的本能。
他从未了解过这个男人,自信无比的摄神取念被完美的瞒过,以他内心的自傲,这是不可能发生的。
而感受着黑魔标记带来的灼热,斯内普找到了黑魔王。
黑魔标记不仅仅是在伏地魔主动召集部下的时候会起到作用,在他的情绪陷入剧烈的波动的时候,食死徒也能感受到黑魔王的情绪。
无论是喜悦,还是狂怒。
这也是斯内普能找到黑魔王的原因。
“上次的失败,也许是因为我得到了不完整的预言的缘故,我太急躁了,现在,我需要拿到更确切的信息,我知道你有办法的,西弗勒斯,是吗?”伏地魔安稳的坐在斯内普面前,苍白修长手指缓缓的敲了敲扶手,然后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这是伏地魔另外一个专注的目标。
“主人,我会尽力打听的。”斯内普欠了欠身,恭敬的说。
几乎无人知晓,在霍格沃茨的开学前夕,对角巷内与蜘蛛尾巷的涌动的暗流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