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哧不断地吼叫,声音渐渐嘶哑,没有了声息,但它却用爪子去挠自己的脖子,几爪下去,狗毛挠下来不少,看它痛苦的样子,竟然是把脖子挠断了都可以。
但玄哧还是理智的,它知道,如果真的这样挠下去,自己的脖子就真的断了。喉咙中火烧一般的痛感让它连呼吸都困难了。
它咆哮着,冲向狗群。众狗不知道自己的主人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但玄哧恐怖的表情让它们胆战心惊。
狗群见玄哧奔跑过来,都四散开,恨不得肋生双翅,赶紧飞走。因为,玄哧已经有点六亲不认,挥起爪子屠杀起狗子狗孙们来。
众狗悲鸣不已,四散而逃。跑得慢的,就被玄哧撕碎,化作飞灰。跑得快的,都呜呜叫着,隐遁起来。原本阵势浩荡的狗群,竟被玄哧独自冲散。
玄哧双目赤红,张开了嘴巴,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直到它精疲力竭,无力在奔跑、撕咬,只是颤巍巍地趴在沙石上。
它感觉到一股至纯的阳气充斥在它的咽喉部位,并不断侵蚀着它纯阴的身躯。如果不尽快排出来,它就会没有了身躯,变成了虚无缥缈的东西,游荡在幽冥之中。
但它实在猜不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吃了欧阳震就这么难受,这是以前从来没有遇到过的情况。
正当它疑惑的时候,脑海中一个声音响起来,对它说道:“快去解除遁龙桩,放了赤练。”
玄哧非常惊诧,因为赤练是八爪金龙的本名,这个名字只有极少人物知晓,更何况,金龙已有好几万没有在六界之内活动了。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知道金龙本名的人物,一定是六界中的举足轻重的人物。就凭这一点,自己也不能不按照他说的话做。
玄哧努力站起来,运动能量,将遁龙桩收起来。
金龙见玄哧一番折腾,最终又将遁龙桩收起来,放了自己,他感到十分奇怪。
但既然被放了,而玄哧已经十分虚弱,不如此时杀了它,也免得后面它再刷什么花招。
想到这里,金龙赤练径直飞向玄哧,伸出右爪,直接拍向玄哧的头顶。
此时的玄哧,已经没有力量躲避了,它看着金龙赤练的龙爪拍过来,心中暗道,我命休矣。
金龙赤练的龙爪将要抓住玄哧的头顶时,却被白色的荧光给挡住了。荧光中,欧阳震透过玄哧的头颅,走了出来。
金龙赤练吃了一惊,因为这白光的来源是欧阳震体内的一魂一魄。这一魂一魄绝非是凡人所应有的魂魄。而他也对这魂魄似曾相识。
金龙赤练心中一想,这莫非是那位六界极重要人物的魂魄,早就听说,他曾指落一魂一魄在人间界中历劫,不想今世是在欧阳震的魂魄中。看来,我龙族还没有把天地的心伤透,还有望在六界之中存留。
金龙赤练心中百感交集。他上前扶住欧阳震,那白色荧光渐渐回到欧阳震的魂魄内。此时的欧阳震双目紧闭,跟王琼一样,毫无知觉。
金龙赤练放好欧阳震,对玄哧道:“你我之间虽有深仇大恨,但却不在今日结算。今日你受伤甚重,我劝你还是尽快离去吧,好好修行,不要辜负天地,不然坠入无边苦地就后悔莫及了。”
玄哧无话可说。在欧阳震环绕着白色荧光,体内的一魂一魄若隐若现地走出它的头颅时,它已经知道这是谁的魂魄。在这个情形下,它的任何反抗都将是毫无效果。最好的策略就是赶紧离开。
玄哧站起身来,哼了一声,道:“金龙,今天我成这个样子,不是你造成的。如果单凭你之力,是不可能打得过我的。以后,我若离得开这野狗坡,一定要找你决一雌雄!”
金龙赤练道:“好啊,我也奉陪,今天,我也没有真的拿出自己的实力来呢!我跟你的仇还没有了解呢,这一天总会到来的!”
玄哧把狗尾巴一摇,吹来一股阴风。玄哧的身体随着风的刮过,逐渐消失了。
金龙赤练回过身来,朝着欧阳震和王琼的身上各自揉捏了几下,将自己的血气过继一些给他们。
龙族的血气是具有无上的治愈功能的,即便是幽冥的鬼魂,也会因为受到各种各样力量的干扰,变得顺序紊乱,从而毫无感觉的。这时,用龙族气血,可以恢复此前的状态。
片刻功夫,欧阳震和王琼就相继醒来。
王琼看到金龙赤练,大吃一惊,拜倒在地,道:“不成想是被金龙所救,感激万分!”
欧阳震也谢金龙赤练。
金龙赤练一笑,也不说破,道:“黑狗已经被击溃了,他们都四散而去。前路上也应该没有什么危险了。还请两位上路吧。”
王琼道:“那金龙你欲往何处?”
金龙赤练哈哈大笑道:“我从哪里来,自当到哪里去,我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呢。”说罢,摇身一变,化作轻烟一缕,依旧回到欧阳震的体内。
王琼和欧阳震相识大笑,内心无比欢愉。他们知道,有金龙相伴,他们就安全得多了,尤其是过了阴阳河之后,许多情况,就连久在幽冥的王琼也应付不来。
王琼寻回方天画戟,又变化出黑色云团。两人这才重新跳上云团,向前奔驰而去。一路上,自然没有恶狗再来相扰。
前面的光线是越来越亮,但仍然是被云雾环绕,看不清所去的到底是什么地方。
在一处云雾袅绕的石台上,王琼按落云头,对欧阳震道:“欧阳兄,我奉了秦广王之名,送你游历幽冥,并护送你还阳,到此,我已功成。前面就是阳气繁盛的地方,我这鬼躯难以承受,不能再往前送了。”
欧阳震拉住王琼,道:“此一番经历,若非得到王兄帮助,早已化作孤魂流落此间。我这次回去,定要重谢王兄,但阴阳两隔,不知道王兄需要何物,只要我欧阳震能够办得到的,一定遵从!”
王琼笑道:“幽冥鬼魂,向来直来直去。刚才路过野狗坡,将那布袋送给了黑狗,还望欧阳兄还阳后,能够烧化几个来。”
欧阳震大惑不解,道:“这布袋不是幽冥所特有的东西么,如此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布袋,恐怕阳间难寻找啊。”
王琼听了,哈哈大笑,道:“非也,非也,这布袋实际就是阳间的东西,乃是枕头套。不过要取睡了七年以上的枕头才可以啊。”
欧阳震笑道:“原来如此,若非王兄说破,我在云雾里。这个好办,自当为王兄烧化。”
王琼道:“欧阳兄烧化时,可将我名字写在纸条上,塞在枕头里,一同烧化,我自能领取。”
欧阳震诺诺答应了。
这时,石台下有一个船夫,驾驶着一条小船,喊道:“可有鬼魂要渡?”
王琼答应道:“正有一个。”又对欧阳震道:“欧阳兄不要害怕,我把你推倒船上去,你就可以还阳了。”说罢,用手轻轻一推欧阳震,欧阳震就飘荡荡飘向小船。
欧阳震一看小船,吓了一跳,原来,那船根本就什么都没有,只有船帮和船工站立的一根木头。
欧阳震心中害怕,闭眼不看。船工却笑嘻嘻划着云气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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