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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命里有时终须有

莜苒就这样独自一个人走在街上,漫无目的。好像一切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熙熙攘攘间,莜苒又想起了第一次和小桃来七夕节的夜晚,那样的好奇,那样的兴奋。而后又没遮拦的和梁枫说话。好像一切感觉发生了好久,也许是吧,来了这么久了,在这里生活的方式变了个样,改变了很多了,也得到了很多,可是莜苒心里总是空落落的。毕竟一个人离家时间长了,总还是想家的。莜苒想着想着,眼泪不经意就落了下来,她真的开始希望能立刻找到回家的方法,这里人再多,人再好也不是自己的家。落叶归根啊!

街上的人在吵嚷什么,莜苒根本就听不见,她也不记得是怎么走到了河边。灯谜区已经走过了,而且时间晚了估计连个谜都没有了。以前莜苒也就只是在电视上看到有这样的灯船,灯船也和孔明灯一样,都有着承载希望和祝愿的意思,孔明灯虽然街边也有得买,但是一般来说孔明灯是元宵节才放的祈福灯,那么就来放灯船吧。

当梁枫跑回酒店时,只看到小桃还坐在桌前打瞌睡。

“小桃,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了啊,其他人呢?你家小姐呢?”梁枫急忙把小桃摇醒,问道。

“啊呀,姑爷你怎么才回来啊。”小桃揉揉眼睛,“王爷和王妃都已经回王府了。三夫人说这里太闹腾了,然后就回房了。小姐说出去走走,难说可以遇见你,然后叫我等在这里,怕你们走岔了然后我好告诉你她的去向,而且小姐也说了叫你到时候去街上找她,灯会结束前她是不会回去的。姑爷你快去找小姐吧。她是一个人,都这么晚了。哎,姑爷……我还没说完呢……”梁枫不等小桃叽里呱啦说的完,梁枫就已经冲出门了。

“这个姑爷,还真和小姐一样哦……”小桃摇摇头,算了,她今天晚上就不会王府了,就在这里将就一晚吧。

天开始晚了,梁枫开始有点担心莜苒,虽然现下也是国泰平安。四处观望着,企图能从人群中找到莜苒的身影,可惜也只是徒劳,突然知道了所谓的人海茫茫,找一个人真的很困难。

“莜苒……额,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梁枫就在不停的重复说着这样的话。应该理解为不了解莜苒嘛?还是说莜苒这样的身形太普遍,导致于他频频认错。

莜苒在河边放下了写好愿望的灯船,而她的愿望其实很简单,只有一个,就是赶紧找到法子回家,她开始已经不想待在这里了。与其说是归家心切,不如说是逃避,逃避要在这里说面对的一切,当然也包括莜苒自己对梁枫的情感。也许她自己还不知道,但是这样的表现无外乎已经悄悄的喜欢上了梁枫,自己却浑然不知。

随着灯船走远的目光,莜苒坐在河边发呆已经很久了,不知道她的脑袋瓜子里开始想什么了。只觉得很混乱,而且莜苒不时嘴角向上翘起。一次又一次的好像听到什么一样回头看,可惜很失望,没有人,更不会有叫她的声音。原来莜苒开始有点期待梁枫能在灯会结束前找到她了。可惜每次回头总是失望。看看天色,即便是不懂得看天时的人大概也能猜到天色已晚。街上的灯开始一盏一盏的灭了。莜苒叹了口气,哎,不可能了,梁枫不可能找到自己了。身边放灯船的一个个都回家了。那就回去吧,何必这样亏待自己呢。可是又该回哪里去呢。这里真的这么需要她吗?或者自己在这里只是一个多余的人……莜苒越想越纠结。

“啊……”大叫一声,莜苒象是发泄一般。又感觉有满肚子的委屈。从来不怎么哭的莜苒,不,应该说是从来不哭的贝贝,就躲在这样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悄悄的哭了。看似外表的坚强也只是表现,那样强装的门面在没人的时候不经意就脱落了。

“为什么是我?老天,你这样不公平。我从来就没想过要来这里。而且你也不打个招呼,好让我和家里人交代一下啊。你这样突然就把我待过来算什么嘛……呜呜呜……”莜苒边哭着边抱怨。难怪要说女人是水做的,就是水龙头坏了,莜苒这个闸门开了一时半会还关不了呢。“我想回家……你们快点来带我回家……妈妈……我想回家……”如同孩子一般,莜苒越哭越伤心,鸵鸟一般,把头深深的埋进了膝盖间。又转而突然抬起头。

“还有,梁枫你这个大笨蛋,还说要和我一起,还说要改善我们之间的关系,结果现在有个美女在旁边就把我丢一边了。我算什么啊。是是,我是突然冒出来的新娘,可是你也不能这样啊。梁枫你是个大坏蛋,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男人真的是没有一个好人,还好我以前都是很洒脱,可是为什么我骂梁枫会难过……哼,我才不会为你说的几句话就感动呢。男人说的话都是骗人的。看,现在没坚持几天,有个美女了。就变心了……呜呜……”

莜苒边哭边骂,还一边往小河里丢石头。也许是哭累了。也许是哭的差不多了。或者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莜苒停止了扔石头的动作,用手拭去眼角的泪痕。不断的安慰自己,“嗯,欧阳贝贝,加油。你可以的。你行的。你一定可以回家的。没有别人帮你,你也可以的。爱情,不需要。”这个也许是最古老的方式,莜苒在现代的时候就是这样一直对着镜子给自己加油,看着另一个自己给自己打气,无论什么困难她都要挺过去。

街边的灯很多都已经灭了,只有星星点点的几处灯火,也许是为了给路人照亮回家的方向吧。还好月亮还很亮很圆很大,知道自己是该回去了。

莜苒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再抹了抹眼眶,她可不想回去的时候被人看笑话。而就在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她看到了梁枫。听到了梁枫气喘吁吁的叫着她的名字,“莜苒……”是的,是梁枫找到她了。莜苒一愣,她该相信她和梁枫之间的缘分的了吗?

见莜苒没有说话,梁枫继续说道,“莜苒,我终于找到你了。你知道吗,我找你找得好辛苦,不过还好我找到了你。”

没有任何语言,莜苒突然觉得梁枫好亲切,也许至少在这里,梁枫唯一一个看她是比较重要的人。希望这一切不是镜中花水中月。但是她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跑向梁枫,紧紧的抱住了梁枫。梁枫顿了下,缓缓才叫出“莜苒……”

“梁枫,你怎么才找到我了。不过我好高兴。我以为我在这里就是我一个人了。我好想回家。我觉得我现在就是离家很久了。我该回家了。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回去。我一个人,你说是不是回不去了?呜呜……我还以为你以前对我说的话只是说说的,原来你不会丢下我一个人的……”莜苒好不容易关住的水龙头又开始泛滥了。好像是找到了知音,可以一吐痛快了。更是不好控制。而这些突如其来的一系列动作让梁枫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莜苒……你不要哭,看到你哭了我也会难过的。我会对你好的。真的,我说的那些话我从来没有忘记过,只是你一直不给我机会,让自己真正的来了解我。”梁枫木讷的动作,却说着从来没有忘记的话。

“梁枫,我不要一个人了,你带我回家的好吧?我们是夫妻对吧?我们是很好的夫妻是吧?你会对我好的是吧?你不会不理我的对吧?你会一直只对我好的是吧……”莜苒语无伦次的说着,而梁枫也一个劲的点着头,不知道是基于安慰还是兴奋。又突然间好像从梦中清醒过来。

“那你愿意为我留下来了是吗?”

“额……假如到时候你对不起我的话我就回家。但是,我们说好了。我们还是要去找大师,我要去问到底这一切是怎么回事,而且我要知道怎么样才能回去,要不然,你以后欺负我了对不起我了,我就可以转身就回去,让你永远也找不到我。”莜苒嘟着嘴说道。

梁枫此刻却更加紧紧的抱住莜苒,幽幽的说,“不会的,我永远也不会让那样的事情发生的。永远不……假如你真的就这样消失在这个世界回到现代了,也许我也就不存在这个世界了……”莜苒立马捂住梁枫的嘴。

“不许你胡说,我不会离开你的,而且你要答应我要好好的活着,即便我不在这个世界了,你也要!”

“可是……”

“答应我!”

“好吧,我答应你。”

“莜苒,我真的好喜欢你。”

“为什么,只是喜欢呢?你不爱我?那我也不爱你,只是喜欢。”

“这个有区别嘛?”

“当然,喜欢是淡淡的爱,爱是深深的喜欢。哈哈……”

“你这样不是胡搅蛮缠啊……”

“这有什么,在现代,一个人老公只能有一个老婆,你能做到不?做不到的话,我问到大师回去的方式,立马就走。”

“这个当然,心里有你了,当然容不下其他人了。再说了,我突然发现自己和你在一起了,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那是当然,因为你和我在一起嘛。我不一样,你当然也要不一样啦。”莜苒很得意的说着。事实上,莜苒也感觉到了梁枫和她在一起是不一样,特别是和传闻不一样。

“是是是,我的老婆大人。”

“对了,我们这样算不算先结婚再谈恋爱呢?”

“结婚也不算啦。我们的步骤都还没有齐呢。”梁枫突然坏坏的一笑。“老婆,我们什么时候把步骤弄齐先啊……”

“就知道这个,先把我的要求给听清楚了,在现代那是先谈恋爱再结婚的,而且是一夫一妻制。还不能养二奶,不能有情人。还有我贝贝的特殊约定:从现在开始,你只许疼我一个人,要宠我,不能骗我,答应我的每一件事情都要做到,对我讲的每一句话都要真心,不许欺负我,骂我,要相信我。别人欺负我,你要在第一时间出来帮我,我开心呢,你要陪着我开心,我不开心呢,你要哄我开心。永远觉得我是最漂亮的,梦里面也要见到我,在你的心里面只有我!”呼……莜苒把《河东狮吼》里的台词一口气说完,连自己都要佩服自己可以去做演员了。莜苒真的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也有用到这个台词的一天。

“老婆,走我们回家让你喝口水。”梁枫突然很想不继续这么谈下去了。感觉自己象误上了贼船一样。顺势拉着莜苒就想往家的方向走。

“老公,你还没答应我呢。对了,假如还有其他的要求,等我想到了再说。”莜苒拉住梁枫,用眼睛瞪着他。假如眼神可以杀人,估计梁枫此刻已经深受重伤了。

“老婆,我看你累了。不过呢我答应你,假如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就能保证。”梁枫突然很严肃的回答着。

而这样的表情倒是让莜苒一怔。不过也立马回过神来,笑笑说,“嗯,那就可以了。走,我们回家喝水,然后再吃点东西。出来这么久了我还感觉到又渴又饿了。”莜苒说着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那快点回去吧。你看街灯都快灭光了。只有你还傻呼呼的一个人坐在这里,还真不让人省心。而且你看哭得象小花猫一样可怜巴巴的。”

“还不是怪你啊……你还好意思说!”

“是是,都怪我,我错了还不行吗!娘子……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我吧……”梁枫作出一副认错样,引得莜苒大笑起来。

“哈哈……你反应挺快的!对了,你是不是该老实交代你和牡丹的关系了,别以为我看不出来,就当我什么都不知道。”

梁枫翻了下眼,天啊,女人有时候真的很麻烦。梁枫突然感觉自己是不是看走眼了,莜苒是这样样子的吗?这个女人到底有几面啊。

看梁枫不说话,莜苒来劲了,“你到底说不说啊,不说我自己调查出来了,让你吃不完兜着走……”

“是是,我说,娘子最大,我什么都告诉你……”

梁枫有时候还真怕莜苒拿个藤条打他,虽然可能打在他身疼在莜苒心。而也许这也是个机会,让他舒坦的说了,也就不用担心东窗事发了。也是对莜苒的一种坦诚。就这样,梁枫把和牡丹的关系的所有来龙去脉都通通给说了。

……

不知道他们到底说了多少,只知道他们从街边说到梁王府,又从梁王府大厅说到他们住的别院,估计这个晚上又有得说了。

也许这就是缘分,有时候是甩不掉,躲不了了。真的就是那句话:命里有时终须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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