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亮在华佗的指导下终于将筠的伤口处理好,心中暗暗庆幸这次华佗来的及时。他看着筠睡梦中都皱着的眉,不禁伸手去抚平,脑海里又现出乔茜茜临走时的眼神,他叹息了一声:不知为何当初那个在他面前一直娇俏温柔的姑娘如何会变成如今的样子。
筠在这声叹息里醒来,肩胛处传来的疼让她倒吸一口凉气。诸葛亮回过神来欢喜道:“你总算是醒了。”
说完将筠小心地扶起来坐着,又起身去端了一直在温着的水和药,筠闻见药味儿就想吐,初中的时候得过鼻炎喝了大半年中药,后来又得了心肌炎又喝了很久,现在一听要喝这苦水立马将脸皱成了包子。
诸葛亮一看就乐了:“原来子筠怕苦。”
筠哀怨地瞅了他一眼:丞相我都痛苦成这样了你居然还笑我……
哀怨归哀怨,但恨病吃药,筠下意识就要伸出右手去接,诸葛亮将她胳膊拉进被子里,坐在她身后,舀了一勺药吹了吹送到她嘴边。
筠浑身僵着被他圈在怀里,结巴道:“这,这么喝,苦,苦得很,我还是,自己,自己端着碗喝。”
诸葛亮道:“你别乱动。”
筠立即乖乖地继续僵着,诸葛亮一边凉着药一边道:“可是哪里不舒服?你身子僵成这样。”
筠默了默如实道:“我,我就是嗯……紧张。”
诸葛亮顿了顿了然:“无需紧张,你我是夫妻。”
筠更僵了,略显艰难地回头想问诸葛亮你是不是真把我当老婆了,不料离得太紧一回头直接亲上人家的脸了。
筠的脸腾地红了,诸葛亮也僵着了。
怎么办……我……居然占了某相的便宜!筠呆呆地想,眼睛都直了。
诸葛亮倒很快恢复过来,只有耳朵微红,任由筠呆滞地还用嘴贴着他的脸,语气淡然道:“可以喝了。”
“哦……哦!”筠感觉道嘴唇下的脸皮随着声音微动,立即把头扭了回来,脑子还是不够用,诸葛亮将碗放她嘴边,她就条件反射地张口喝,几乎感觉不到药的苦。
诸葛亮看她都快把药根喝下去了赶紧收了碗,皱眉道:“子筠,你老实告诉我,你同我成婚到底是为了成全士元他们,还是因为我?”
筠闻言看着他,这才觉得嘴里的苦味弥漫开来,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道:“那你呢?你是因为什么,才娶我?”
诸葛亮坦然道:“自是为了娶妻,我本不赞成士元他们那般作为,但玥瑛同我说……”诸葛亮顿了顿,想了好几个词终于选了一个他觉得对姑娘家比较委婉的,“说你对我有意,我才应了这门亲事。”
“那你喜不喜欢我?”筠问完捏着被里忐忑地看着他。
这次轮到诸葛亮呆了,他没想过筠居然会问的这么直接,且用词如此大胆。无言了一会儿,就在筠眼里微薄的希望破灭掉时他说:“我若是不愿,便不会娶。”
筠听完先是激动,忽而又想起乔茜茜,立即又平静下来:他大概是受了情伤以后,觉得娶谁都一样了吧,小乔,虽说他们走不到一起,但他终究是放不下的吧。她没把这些话说出口,她也不敢问出口,这些问题就成了个结,随着岁月流逝渐渐变成了死结,平日里埋在心中的角落,却经不起人轻轻一提。她不知道的是,她那时疼得昏了过去,没见到他为她夺剑向小乔的场景,也没听见他誓要护她的言语。多年以后,那个结在同黄玥瑛的一次交谈时突然解开,她才发现,她竟因一次错过,折磨了自己那么多年,也冤枉了他那么多年,一个不问,一个不说,真相同她滴落的血,一起埋藏在这个冬日的雪地里,待到冰雪消融,他们已被岁月磨砺得失去了年少时大喜大悲的肆意,只有一声苦笑祭奠再不能重来的时光,越发小心翼翼地珍惜不知还有多久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