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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牛儿还在山坡吃草放牛娃不见了

放牛几乎是尚青山在尚家村每天必做的事。牛是他这一房人共有的,十几户人家,一共有四头成牛。叔伯都不想养一个吃白饭的,而他刚回到尚家村的时候还不到十二岁,又是少爷身子,做别的也不会。慢慢的放牛就成了他包下的活。而对于他来说,放牛是除了晚上唯一有空余的时候,牛儿不用时刻盯着,可以偷偷想些自己的事情。特别是春耕前,地里还没有播种不用担心会去损坏人家的作物,只要把牛儿往后山上一赶,到了晚上有的牛儿还会自己回来,自己有一大把的时候做自己事。放牛时练武正好是一举两得。

尚青山一开始并没有想过走学武这条路,他原先的设想是好好读书争取将来做个大官就可以帮父亲翻案,再把父亲接回来。但自从父亲走后从原来的个少年变成了孤儿,这两年被家族里推来推去寄养,寄人篱下之感让他的想法慢慢的有了变化,生存的迫切现实远远大过了理想。虽然说家族扶养,但很多时候他常常不知道去谁家吃饭。而且有的叔伯家里轮到了,吃饭的时候常常故意把时间错开。他有想过离家出走,可惜年纪太小出去也有被饿死。他还不能死,所以只能坚持着,隐忍着。

要想实现自己的抱负理想,就必须把自己变强大。要想变强大,但必须要先生存。要生存,就必须要有生存的技巧。学手艺是个不错的选择。用尚老二的话说,一技在身衣食莫愁。他有想过跟德柱叔学打铁,而且德柱叔也对他好。但是打铁也许一辈子只能固定在一个地方,这离他的理想越来越悖,并不是他想要的。学武是个不错的选择,所以当翠城师傅把秘决给他看时他就决定了。学好武功闯江湖,也许就能把父亲找回。而且翠城师傅也说过他对武功的悟性特别高。

一边放牛一边习武是尚青山每天早晨必做的事。而《空王决》正好是内功心法,在山上修练正好吸取了大地日月之气,特别是早晨空气清新,呼吸之间都是草木大地的味道,无意中更加速了尚青山内功的提升。这也许是尚翠城做梦也想不到的事,不然就不会偷偷的在家里晚上没人的时候练习。

自从德柱叔家回村这十几天尚青山感觉到内力有明显的提升,一拳力道几乎可以撼动汤碗大的树干,这少说也有一两百斤的力道吧,对于一个普通的十三四岁的孩子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事。这也许和他连续一个月来在尚德柱家打铁的沉甸有关,尚青山隐隐觉得自己莫索到一些什么。在打坐方面更是很快就可以进入空灵忘我境界,具体内功到了第几层书上残缺没有写,问尚翠城更是不便。尚翠城修练了几十年还从没进入过忘我境界。如果知道他修练一年不到就可以进入忘我境界,说不定有可能会生出一些其它不好的想法。

这一天早饭过后,尚德贵和儿子青财继续来到后山打石头。建厨房需要些比较大的基石,河里的那些石头不行只能到后山上来橇。一个时辰多过去了尚青山还没到。以往尚青山即使在翠城师傅家吃饭也早来了。(因为一起研究秘笈的事尚翠城时常会叫青山在家吃饭)

尚德贵有些忍不住了。最近青山的力气越来越大,虽然不到十四岁但比大人的力气还大,少了他还真不行。他吩咐青财:“你去找一下小山,看下他哪里去了,找到了一起带过来。”

一会时间过后,尚青财一个人跑了回来。

“没有找到小山吗?”尚德贵忍不住问道。

青财歇了口气,道:“没有,我找了所有的人都说没有看到过小山,他早上放牛出去就再没有回来过。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事了,我们要不要去找一下啊。”

“能有什么事啊,他又不是小孩子,估计是怕来我们这里做事偷懒躲到什么地方去了。”尚德贵没好气的说。

青财争辩道:“小山不是这样的人。”

过了一会儿后,还是不见尚青山的人影。尚德贵开始有点着急,尚青山有没有出事他不关心,但现在这段时间青山是跟他家,如果出了事族里房里那些主事人肯定不会饶他。这事可大可小。而现在已经过中午了,还不见人影,八成是出了什么事了。尚德贵沉不住了,问青财:“你去后山他放牛的地方找过没有?”

尚青财道:“当然去找过了,只看到牛,没看到人,喊了也没人回应。”

尚德贵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对青财道:“我们一起回去找找,顺便问下一起放牛的那些孩子,有没有谁看见过小山的。”

父子俩回村子重新再找了一遍,见人就问,人没找到反而把他第六房的主事人德清惊动了,最后把族长也给惊动了。

尚德清责备道:“德贵你是怎么照顾孩子的,德正当初把孩子交给我们,要是孩子真出事了我们怎么向人家交待。”

尚德贵不敢吭声,他知道德清虽然责备但有护他的含义,如果族长先责备的话会更严重。

这时有人道:“会不会去德柱师傅家了啊,听德柱师傅说给他做了身衣服。也许是去镇子上拿衣服了。”

德清及时吩咐道:“快派人去镇上德柱家看看。”

晚上的时候派去镇上的人和尚德柱打着火把回到村里。青山并没有去镇上,尚德柱听说青山不见了连夜要回来看看。尚德柱是真关心青山,提出打火把去山上找找。尚翠城也关心,提出要一起去。尚德贵是跑不了的,再叫了几个胆子大的,在山上找了一个晚上,最后还是没有找到。

第二天,把放牛的孩子叫来再问了一遍。其中有一个孩子说最后看到青山的时候他正在找牛,他家的有头母牛正好是发情期引来一只外地的公牛追,边走边跑往山里去了,青山就跟去找,之后就再没看到。母牛发情期是真的会引来公牛追,是追赶的追不是追求的追,同时还会赶走其它的公牛,而母牛一追就会跑。

大家提议沿着牛脚印进山去找,这次人数多一些,毕竟是白天没那么怕。然而找了十几里后,大家越走越怕。牛蹄印看不见了,也许是因时间错过了,脚印早没了。这不是关键的,关键是老辈人传说这大山里有一个鬼林,进去的人从没有出来过。谁也不知道它具体在什么地方,但都传说有这么一个地方存在。越找不到人,越觉得这个传说是真的。再继续这样找下去,也许他们跟进鬼林去了。最后不知道谁提议回去,大家一致通过。

因为一夜没睡,尚德柱没有参加第二天的寻找。听回来的人说找了几十里都没发出踪迹,他心里凉凉的。同时遗憾的还有尚翠城师傅,少了一个解说口决的人。当然他那一小房的十几户人家也心里不快,白养了几年还带走一头牛。

转眼十几天过去了,依然没有什么消息。听过传说的人都觉得他可能是碰到鬼林了,再也回不来了。也有人觉得那小子肯定牵着牛去卖掉了不回来了。

最后,六房的主事人德清道:“按理,尚青山也能分到这头牛,大家就这样算了吧。”

最后-----,最后再也没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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