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车身抖了抖,阿朗被她的尖叫吓到,脸都变绿了。
顾漫青看阿朗被吓得不轻,尖叫过后她放声大笑。
“漫青姐?漫青姐你是不是……吓疯了啊?”阿朗觉得好不对劲的感觉,不由小心翼翼问她。
看他这么害怕,顾漫青真是无语,直勾勾看他,也不说话,吓得阿朗紧张不已追问:“真疯了?还是吓傻了呀?漫青姐你别呀……”
“你才疯了,叫叫发、泄一下不行啊。”白了他一眼,阿朗这才放心的笑。
“你早跟我说你好好的不就行了,这样我才不担心你呢。”
“没良心,不过阿朗真好,漫青姐真想有你这样的弟、弟。”
“哥哥!”
“弟、弟!”
“哥哥……”
“弟、弟……”
“……”阿朗直接无语,“哪有你这样的姐姐让弟、弟照顾的。”
“我比你大两岁哦。”顾漫青笑米米的声明。
阿朗不甘心反驳:“年龄不是问题,能力决定一切。”
“行了,老实跟你说不就行了,跟我抬什么杠。那个人姓齐,叫齐襄,齐家药业的大少爷,他为什么拦住我其实不是因为他自己,而是因为他们正在找我,这也是我为什么大半夜在你楼下等你的原因。”
“他们为什么抓你?”
顾漫青正了脸色,有些无奈笑笑:“其实说起来还真是说不明白,有点复杂,但他们抓我,可能是因为我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吧。”
“不该知道的事?是什么……” “女人的事你问这么多干嘛呢,再过几年你长大了,有女朋友了不就知道。”看向阿郎好奇的表情,顾漫青只好努力去转开视线。
“真是男人与女人之间的事情?”对她的答案,阿朗甚是怀疑。
“还能骗你这个机灵小伙伴啊,我困死了,晚安。”
阿朗耸肩,“漫青姐晚安。”
点点头,打个哈欠,顾漫青便去休息。
大厅沙发的阿朗看着她背影久久,点了点手指头,一直沉默。
她不想跟阿郎说她被很多人盯上的事情,因为她自己都不知道,也无从说起,不该让阿朗一起担当未知的危险。而陆景堔可怕那一面,她虽然恨他伙同唐蜜思如此玩弄她,但她不想公开在肇祸。
至于蒋 的事情,更不能说出去,陆一然和唐蜜思的,那更没有说的必要了。
阿朗没有继续追问她什么并不代表他不怀疑,她能做的是尽量不让他卷进这个漩涡里,手机已经被他们扔下大桥下的水中,地址是真的,但也是假的,不是阿朗这里。
她觉得他们做得没有什么疑点与漏洞,但陆景堔这个人她一点也看不透,更猜不准,所以很不安。
相安无事过了两天,直到第三天阿朗在学校很晚都没有回来,打电话也是关机状态,顾漫青在大厅里走来走去几个小时非常不安定。
看看时间,已经过了晚上十点。
“小杜怎么还不休息?”阿朗不回来,李阿姨也睡不着,从楼上走下来问了她。
顾漫青心里焦急,不停戳着双手摇摇头:“李姨,阿朗有没有经常这样不回来,手机也关机,不接电话的时候?”记得那天晚上她等他也是深更半夜,所以她带了希望问。
李阿姨想想,摇了摇头,“从来没有过,就算是回不来他也会提前给打电话让我不用等,不会不声不响还连手机都关机。”
这话无疑让顾漫青心头雪上加霜,她用力擦着脚背,那种焦躁不安已经无法形容,整个人大脑都混浊一片。
“李阿姨你有没有阿朗同学的电话号码?或者他大学班主任的联系方式?”
李阿姨抱歉看她,“没有,阿姨很少过问阿朗学校的事情,只知道他在D大法律系,兼修外语。”
“谢谢李阿姨,我去上网找找。”
“找到了记得告诉阿姨一声,阿姨睡不着啊。”
点头,顾漫青上楼打开电脑,搜索出D大法律系大一,开始寻找着军训照片与所有能找到的信息。
只是一圈下来,让顾漫青失望的,是阿朗没有在他们的军训里,也没有在头像上,这只能说明,阿朗是后来被送入大学,而不是标准的毕业录取生。
幸好找到了学校的电话,不过这么晚,她打过去根本没人接,实在没办法她只好上了学校的论坛。
忙碌了一个小时,她总算是确认了阿朗的确是大一法律系,还问到了他同学的电话号码。
听说是阿朗姐姐,阿郎没回来,学生都比较单纯便告诉她阿朗今天放学还在学校打篮球,大约是七点半左右离开学校返家,而且他们说阿朗离开的时候接到了一个电话,神色有些紧张,好像是去什么娱乐场所了。
得到这个消息,顾漫青整个人更紧绷了,那个电话有可能就是阿朗消失的源头,而且都四个小时了!
她关了电脑,穿上外出衣物轻手轻脚出门,她怀着希望的心祈祷阿朗是去了夜游者,而不是因为那天晚上遇见齐襄而被陆景堔抓走。
走入夜游者,漫天震耳的音乐声嚣张跋扈的刺着她耳朵与感官,午夜下的人群群魔乱舞,三三两两,不是低耳搭讪,就是动情之时贴、身热舞。
顾漫青没有心情欣赏,她剥开一个一个人,在寻找阿朗的笑脸。
只是她失望了,寻找了个遍也没有找到。
坐在吧台边,她点了一杯血腥玛丽,问了吧台边的美女,“嗨,能不能打扰一下,问你个事。”
“行,不过不能太长,我没多少时间。”
顾漫青点头,拿出新手机打开相册,用阿朗非要自拍给她存起来的相片问她:“今天晚上你有看见这个男孩来过这里吗?”
“哟,真是个小帅哥。”女孩赞着笑,不过她摇头:“要真是他在吧台点酒我一定会注意,不过还真没有,闹别扭了呀?我看他这么阳光干净应该洁身自爱,别太担心了。”
女孩安抚一句便抱歉扬扬手中空酒杯。
“谢谢,打扰你了。”顾漫青点点头,浅浅喝了一口酒,酒味滑入咽喉,冷了她心间,带来越发不安的颤栗。
这种感觉非常不妙,不用别人来提醒她也知道。
打开手机,她重播的手都在颤抖。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还是关机状态,排除掉了没有电,她也查过,不是没有花费。
把着秀发,她的头脑好像正被虫子在里面不断的噬咬蠕动,都要疯掉了!
该死的!真是该死的!
说过不能连累阿朗,说过不会连累阿朗,看看现在,谁跟她沾上关系就要倒霉!
顾漫青啊顾漫青,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你不能在这么自私了――
她好恨,当初就算是去死也不该来找阿朗,受不住就去死,让他们全都开心满意不就好了吗,为什么要来连累阿朗,让他出事了――
就算是不愿意承认,但是她心底,已经在默认阿朗是被陆景堔抓走了。
深呼吸,她一口饮尽杯中的酒,双目一点一点绝望灰暗。
他抓走阿朗,这么拼命想要把她抓回去不就是因为她是个活体玩物,还可以供给他们游戏乐趣,还有害怕她泄露他可怕的秘密吗!
紧紧握住拳头,她的脸苍白得可怕。
已经被他们逼上绝路,她谁都不能依靠,更别指望交朋友了。陆景堔伙同唐蜜思他们这么做的最终目的,就是等她像条狗一样去找,去求他们!
只要阿朗没事,她只要阿朗能安全,这么做……即使践踏了她仅有的那点尊严,她也心甘情愿。
努力了这么长时间,怎么也没想到最终还是被老天爷抛弃,走上这么一条充满耻辱的不归路。
心口的酸疼不断滋长,漫过四肢百骸,眼眶温温热热,满嘴的酒味就像是穿肠挂肚的毒药,让她苦不堪言。
狼狈一低头,两行清泪从面颊滑落。
“咦,你侧脸好熟悉,是 堂哥别墅里的小女仆吗?”
身后尖锐的娇笑让顾漫青猝不及防,狠狠抹掉脸上泪痕,转身正要走开。这个时候碰上陆一然简直是老天故意要她更难堪绝望那般,的痛苦。
可是一转身,面前多了一堵肉墙,蒋 玩开嘴角的笑脸放大在她瞳孔里,让她两脚一颤,狠狠咬牙,指甲刺入她的掌心,疼得让她立即清醒。
“别走嘛,自从你离开别墅后我每次去都觉得太安静了。”陆一然咯咯一笑,小手毫不客气拽向她手臂一拉。
她毫无反抗,蒋 就贴在眼前,若是她反抗整个人就会扑到蒋 怀中投怀送抱。陆一然就是故意使出这一招让她没得选择的受苦。被拽她不崴脚也是手骨受伤,反抗就要被蒋 白白占便宜。
她料定这个女仆宁愿受苦也不会扑到蒋 怀抱,所以陆一然是拼命用尽力气拽,想要拽断她的腿或者折断她手骨那样歹毒。
“哎呀,投怀送抱,软玉温香抱满怀真是人生一大享受。”陆一然失算了,因为顾漫青已经完全绝望,所以她转向了蒋 ,挣脱了陆一然的毒计,不是有句话说让算计你的人不好过才是赢家吗。
所以看见陆一然一张气得铁青的脸,她悲伤的小脸冷冷笑开。自然,等着享受她的蒋 也以为像自己想的这般结果。
但顾漫青小手抵入他胸膛,在最后一秒抬起高跟鞋狠狠踩他脚背,吃痛的蒋 杀猪一样低吼一声,身体后弹,自然她也不用低贱的主动抱住他送上门。
眼见自己打好的如玉算盘被她一一应付,陆一然嘴里低骂贱、人,抬手就是给她一巴掌,吧台里的人尖叫也来不及阻止。
‘哗啦’――
陆一然是不会知道眼前的小女仆已经没有任何希望与活下去的意志,所以她此时天不怕地不怕,除了想要救出阿朗之外,她整个人已经麻木而绝情。
桌上红色的酒被她泼向陆一然,陆一然的巴掌在眼睛被红酒洒入看不见而落空,酒迹顺着她的脸,落在她白色V领套裙,看起来脏而狼狈。尤其是她的脸,因为惊愕而张大着嘴的脸简直是车祸现场,四周的人哄堂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