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起来吧。”等菱月公主走后，夜冥尘眼神微眯，看向还跪在地上的顾灵兮。
“多谢魔尊大人。”顾灵兮从地上爬起来，脸上还是维持着盈盈笑意，很自觉地立在夜冥尘身侧：“奴婢帮魔尊大人磨墨。”
经过她这么一闹腾，菱月公主明显没有再继续刚才的话题，就那么的走了。
夜冥尘目光渐渐游移到地上茶盏的碎片，忽然淡淡开口：“真是拙劣的小伎俩。”
顾灵兮正在低头研墨，听见此言动作只是微顿，又继续着磨墨的动作，轻轻的笑出了声：“灵兮觉得，伎俩不管再拙劣，只要管用就成。”
确实，她承认，往人脸上泼茶水的小伎俩是很拙劣，可是只要效果管用就行，菱月公主在这里纠缠大半天，还不是让她一招给弄走了。
不然菱月公主的性子估计非得缠到这位魔尊大人对她负责才成。
“你倒是挺聪明的。”夜冥尘望着他，眸光微动。
“多谢魔尊大人夸奖，能为魔尊大人分忧，是灵兮的荣幸。”顾灵兮立刻转换表情做出一副被夸奖了不胜欣喜的样子，只是语气却没有太大变化。
聪明？在她刚穿越在国公府的时候陆笙歌，枫无痕都夸过她聪明，确实，不聪明的人又怎能活得下去？
她也就在揣摩人心思方面很拿手而已，有很多时候，聪明，是为了能保护自己的一种手段罢了。
“小丫头，这次做的还算让本尊满意，你想要什么奖赏？”夜冥尘略带幽深的眸光落在她身上，许下了一个承诺。
顾灵兮一愣，随即答道：“这些是奴婢的份内之事，奴婢不敢居功，也不敢妄言奖赏。”
潜意识里，她并不想和这位魔尊大人有什么牵扯。
俗话说，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拿了别人的东西就日后要替别人卖命，堂堂魔界之尊的东西，又岂是那么好拿的。
等她逃走的时候，两不相欠最好了。
“随你，机会只有一次，只要你不后悔。”夜冥尘眸光微动，倒也没再说什么。
然后，一室寂静。
两人相顾无言。
室内飘着极淡的檀香味道，夜冥尘坐在那里批阅堆积的公文，顾灵兮立在身侧低头磨着磨，一室寂静，倒也显得相得益彰，
夜冥尘等了很久，都没有再听到顾灵兮开口的意思，
看来她是真的不在乎……
他堂堂魔尊的一次许诺，就这么被一个凡间的小丫头给拒绝了？生平第一次经历这种感觉，似乎有些怪怪的。
夜冥尘下笔的动作由一开始的流畅渐渐变的缓慢，最后干脆停顿下来：“你难道不好奇，那晚菱月的事，本尊为什么不揭发出来？”
指的当然是菱月公主和狼九啸春风一度的事。
“不好奇。”顾灵兮磨墨的动作不停，据实答道。
她这个人表面上看起来单纯无害，在人前整日笑嘻嘻的，但骨子里一向冷血惯了，从来都只关心和自己相关的事。
对她而言，无关紧要的人从来就不会去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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