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听你的。”他又笑了,语气似乎颇为无奈。
他继续躺尸,而我也跪坐在地上。
“我兄长他死的惨那!求各位好心的大哥大姐大叔大婶施舍点银子让我葬了他吧……来世我给你们做牛做马呀……”我一边嚎着,一边还很走心的挤了几滴眼泪。
有几个人经过,打量了一番玉宸,都对我投来同情的目光,但掏钱的却没几个。
喂喂喂,同情就完了么?同情完了应该掏钱,掏钱啊!
好在现在已经过了晌午,太阳正一点点下落,我就这么跪在路边也不辛苦。
天色近晚,我才赚了八十个铜板,还差二十个铜板呢,这还只是看诊费,不包括大夫开药方和抓药的钱。
我有点饿了,准备再过半个时辰就收工了。
这时来了个发须斑白的老人,停在了我们面前。我看他衣衫整洁精致一下来了精神,吆喝的更卖力了。
他打量了一下玉宸,又蹲下来握住了他的手腕,我忍不住瞪大了双眼,他要干什么?
很快,他又放下了手。
“这位小公子面色红润,脉搏有力,如何都不像个死者啊。”
完了完了露馅了,这样不仅生意没得做,保不准还得送官府。我们身份可疑,万一查出来我们可就又得蹲大牢,更甚至小命丢了也说不定。
我越想越惊恐,心底的不安逐渐扩散。
眼泪哗的就流下来,我死死抱住那老头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往他身上涂:“大爷啊……您可千万别把我们送官府啊!我哥哥,我哥哥的腿受了伤,但诊金太高,我们付不起,才出此下策的呀……”
此时玉宸也不再装死,而是站起来一言不发地看着这老人。我偷偷瞄了一眼,他神色冰冷,戒备十足,大有跟老人拼了的架势。
“他受伤了?”老人看了一眼玉宸,又转头问我。
我连连点头,用极尽诚恳的眼神望着他:”是啊是啊,大爷,我绝不敢骗你啊!”
老人摸了摸山羊胡,点点头:“或许老夫能帮你们。”
我瞬间激动了:“大爷您的意思是……愿意出钱帮我哥医治?”
他摇摇头,我顿觉一盆凉水浇了下来。很快他又说到:”老夫是说能医治你哥哥。”说着他又颇为得意地摸了摸山羊胡子,眉毛都快翘到天上去。
“你?”哦不是“您……会医术?”我对他的话十分怀疑,啧,不会是个老疯子吧?
“自然老夫可是同济堂的首席大夫,我的医术在这镇上可是数一数二的。”听到我的质疑,老头子竖起眉毛据理力争。
“同济堂?”是医馆吗?不会就他一个人开的吧!靠谱吗?
玉宸挪过来在我耳边小小声的提醒:“就是我们今日进的那医馆。”
哦哦,受教了,受教了。
“那大爷,要钱吗?”这是我最关心的问题。
“反正你们没有钱,到头来还是要行骗,老夫就发发善心,免收诊金了。”
我高兴得找不着北:“谢大爷,谢大爷!”
他领我们重新踏进了同济堂,那伙计跑过来热切的问候着:”孙大夫回来了,孙大夫请喝茶。”说着递上一盏茶。
老头子接过茶,抿了一口又放了回去,接着直接领我们进了里屋。原来这医馆里面还有不小的空间,全是一个个小隔间,大约是病人休息的地方。
我们进了一个隔间,他示意玉宸坐到床上去,我赶紧麻利的扶他坐好。孙大夫掀开她的裤脚检查伤势,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