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儿为了小惩大诫,自己掌嘴二十!”
凤华美眸渐冰,可那一巴掌已经把长孙鸢吓得动弹不得,就是以前在长孙家虽然她不受族中正视可却也没受过这帮的屈苦,想到这一分长孙鸢鼻子一酸涩,委屈高声痛哭了出来。
“哇哇哇哇…爷爷…”
凤华听及大脑猛然一热呼,又是反手一巴掌,止住了长孙鸢的泣声。
“哇哇哇哇哇…”
啪的又是那出血的一巴掌,三巴掌下来长孙鸢已是被打得双脸红肿,面目全非,凤华狠毒的掐住了长孙鸢那通红的脸颊,往内一掐,威胁着:“再哭!!!”
长孙鸢身子一颤,泪花一抖擞,小嘴一闭,立刻屏住了泣声。
“还不回去睡觉!!”
那被吓得糊里糊涂的长孙鸢一溜烟的就跑了出去可却并不是按照凤华的心思,而是朝着秦邛跑去了,大雨磅礴,冻煞了她的身子,淋得她只觉自己渐渐消失。
一个五岁的小丫头气力稍萎靡了几许,便是那副狼狈不堪的模样卧倒在了地上,吃进了一大口的泥水,下巴更是磕出了鲜血,两只小眼明明已尽是恐惧。
可那两条似如栓了绳的小腿,却依旧是拼了命的往秦邛的方向狂奔去,丝毫不理会那一身的痛楚。
“邛哥哥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秦邛只是一睡,可睡醒了,梦也就觉了,可他仿佛仍旧活在了梦境之内,无法拔出。
秦邛黑曜的双眸之上此刻正是蒙了一层浓厚的困意,而显得迷糊不清,清凉的玉顶别致宁静,这不是语心殿,而是玉宫,在他长期被母亲所遗弃放置之时,所居住之地。
“鸢儿?…”
秦邛下意识的动了一动有些小小痛楚的手,已是被精巧的包扎完善。
“殿下,您还好吧?”
映入眼帘的老者,便是凤景,眉头深锁不展,紧张万分地凝视着秦邛,那是他的外祖父,凤景,虽然自出生起他就未怎见过这个所谓的外祖父。
“鸢儿去哪儿了!我要见她!”
那是一种最坏的直觉,就这样睡去了一夜,但当他见到身处此玉宫之时,所有的悲剧与恐惧笼罩了他的一切理智与目标。
“…她回家了。”
谎话那是最可悲的谎话,秦邛顿时心如死灰,甩开那凤景虚伪的手,本就冰冷的眸光再次沉入渊底,心中那一颗小小的火种,渐渐的散了,可却被点做了数之不尽的火苗,一寸一寸灼烧着他的皮肤,他的骨骼,他的心。
“…殿下,早些休息王后还在等着你,若殿下等不下了,可记得凤家世世代代子子孙孙都定会,在秦王陛下的身侧,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他的心中想来如止水般平静,不为那伤害所愤怒不为胜利所焦躁,那是因为他早就被抹去了,被凤华抹去了所有的软弱,只是剩下想要一个拼命生存下去的懦夫。
然而那一天,他心中的波澜被打翻,曾有人问他,为什么不笑不哭,他淡淡一笑,世上没有值得我浪费这些情绪的东西,可若是现在有人再问他,为何如何愤怒。
他只会说:“当这些悉数失去了价值之时,我定会顺其自然的推翻它们!”
凤景顿时一惊,只见秦邛拔起了手中的长剑,纵下砍断了那一面桌案:“凤景!告诉我原因!”
“凤家三代忠烈,誓死效忠于秦国!忠心不改!苍天可鉴!”
凤景义愤填膺回答之后,五体投地跪在了秦邛的身后,放声并宣誓着凤家的忠诚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