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倾盆,万里乌云,少年在雨中愁眉苦脸。
路过百花巷,想到整个三年来,一个蜷缩着身影趴在墙上偷听苏老教授讲课的情形。
少年会心一笑。
少年摸了摸口袋里揣着一个月十三个复仇币的薪水,紧了紧背上系着绣铁剑的黑丝带,纵身跃上墙,注视窗前老人伏案疾笔的身影很久,没办法,自己都要亡命天涯了,还是不要给这位可敬的老人招惹麻烦。少年在心中叹息道。
少年只是一个贫民,一个朝三晚五在矿山砸矿的野孩子,因为惊吓了岫矿主的三公子的出门玩耍的马匹,被割了贱籍,贬为四处通缉的流犯。若不趁着暴雨天逃走,那就很难走得掉了。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荒山野岭,还是城西的臭水沟。这个雨夜,破庙时回不去了,十步一巷就有一个全城通缉令,就算当年不可一世的马家被抄斩,也只是一个黄名通缉令。这可是红名通缉令,一般只有十恶不赦的罪犯才有这样的待遇。
一道钢铁墙上的通缉令:逃犯司徒镜,男,18岁,身高1。78m,体重72公斤,家道贫寒无有亲属,生平事迹了无,仅有在潜侯院的墙头偷听三年的复仇课的备案,其人狡猾如狐,冷酷如狼,使得一手好剑法。
另行通告:举报者赏金三千复仇币,捕获者赏金一万复仇币。
通缉令上,那一串如数家珍的血红字眼,比死鬼老爹所知道的,还要清楚的描述。司徒镜后脊骨一阵发凉,在劫难逃。他揉揉眉心,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坐以待毙不适他处事风格。
猜测对方一会正在加紧搜查自己,十八大酷刑,拔舌,绞刑,挖眼珠,沉猪笼……他知道矿主府可是这岭西一带少有的大豪门,也是臭名昭著的周扒皮。最是顾及面皮。没有在最快时间里让自己从人间蒸发,那自己将招架更庞大几倍的阵仗。
对方有那个能力。十分钟后。地面的水摊子震动起来,圈圈涟漪。周大矿主私家军来了,足足百十人。天罗地网扑捉自己这条小鱼。
司徒镜低头看了一眼大街巷子随处可见的通缉令,压了压帽延,盖住头部。趁私家军不注意的瞬间,扛着工兵铲,矿石钳,向海边逃出。
扑通一声,司徒镜钻进海里,向一艘钢铁大船的方向潜游过去,双手双脚像倒挂的壁虎一样吸在甲板底。
途中,一路顺畅。
突然一阵咔咔声响起。钢铁大船突然自动解体,变成了十三艘迷离鱼雷艇,向深海底潜游去。吸在甲板底的司徒镜一时不慎,陷进了大船解体造成的强力漩涡中,接着身体轰的向海底拉去,身子搅得像扭了七八道劲的麻花,他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眼,看到粘稠的血液流进眼角。
此时,天雷作响,暴雨倾盆,黑云都压到海平面上,仿佛天灾来临前一息。在人力不可抗拒的天地伟力笼罩下,司徒镜破败的身子显得那么渺小,谁也不知道他被冲到那个地方去了?
…………
七天后,一片海滩上,一具尸体右手小拇指轻微动弹了下。许久才真正醒过来,冻醒的。司徒镜瘫坐在沙滩上,揉揉眉心,头痛欲裂,耳边充斥着海浪的咆哮声,放眼波澜壮阔,辽远无际的大海,有种劫后余生的喜悦之情。嘴角都弯了一个弧度。忽地,掏出脖子上悬吊着的一个古旧怪异的青铜质锁头,正面为“生”,背面一个模糊的字显示不清。死鬼老爹告诉自己这是从祖辈传下来的生之锁,是老爹留给自己唯一的遗产。老爹……
一个月后,裹着一身破旧运动服,帽檐遮住大半边脸的司徒镜伫立在悬挂着“复仇者联盟高校”牌匾的巨门前。
这是一座高耸巍峨的门,横在新生面前,由左右各十三根百丈高的青铜铁柱撑起,中央是一座万丈大小带有血红色,由青铜浇灌的巨门,司徒镜估计这扇血门就不下千万吨,非人力可以推开,那大门上一串特殊的蛇形符号,蛇嘴衔着血门的把手。左右十三个青铜柱上刻着参天大剑,剑上盘旋着长万丈的腾飞的巨蛇,蛇鳞通红,尸碑般大小。狰狞的三角形蛇头吐着暗红的蛇信朝向门口,隐隐伴有尖锐的嘶嘶声,灯笼般血红的目光,仿佛择人而噬,巨蛇下空是翻腾不息的血海汪洋,化身为恐怖种族的人类在血海中挣扎,怒吼,可是怎么也挣脱不开血海的束缚。
门旁埋着一块巨石碑,上面血淋淋的写着“复仇者联盟高校”整整七个蜿蜒的大字,仿佛万条巨蛇缠绕组成的,散发着滔天的杀意,射出刺眼的血色红光。大字下方有一段耻辱人心的简史。
司徒镜网上了解复仇者联盟高校建校宗旨:汉人之耻辱,剑与蛇的交锋,铁与血的征战,为复仇而建立的真武道!
也是汉人建立的十大高校之一的武道高校。唯一一所带有复古气息的高校。
亿亿万汉人无不为成为复盟高校的学生而自豪。
司徒镜思绪翻腾,久久不能平息。没意识到自己挡住一个同学的道路。
啊!!
咔咔的骨裂声响起,紧接着是一声惨叫。惨叫声久久不息,分贝高昂,一个娇小可人的女同学倒跌坐在地上,左手托住骨裂的右手腕,脸色苍白异常,黄豆大的冷汗从脸颊上啪塔滴下。
刷的一下安静,针尖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得见。复盟高校大门外聚集了来自全国各地的优质考生集体哑口。几乎大部分新生都沉浸在被复盟大学录取的喜悦之情当中,送行的父母连腰杆都比平时挺得直,满脸笑容。
这声惊恐的惨叫,却把校门口所有的人都吓了一大跳。连风纪委的执法队员都惊动了,以为出了什么重大事件事情,警笛报警声急促响起,滴、滴、滴、滴!一队十人风纪委的执法队员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