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稍作准备,就准备出发,在车上周寒雨竟然稀奇地打开了音乐,可以这样讲,周寒雨从买这部车到使用,几乎就没有打开过音乐,他平日的生活真的只能用单调形容,然而娜娜的出现让他有了天壤变化。
“想吃什么,我带你去。”周寒雨始终在为这种尴尬地气愤做着努力,即使他知道这没什么用。
“随便吧,我吃什么都行。”然而后者还真的不给力,仍旧心不在焉。
周寒雨自导自演,老实说,他这样有耐心地迁就一个人,娜娜绝对是第一个,但是他并不觉得过分,反倒很能理解,甚至都让他的唯我独尊的脾气都渐渐被娜娜给感化了。
突然周寒雨萌生了一个想法,并决定就这么做。于是车子渐渐开向闹区,而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周寒雨这部只能在杂志,在电视看见的车上。
娜娜这才看向车窗外,有点惊讶,“这是要去哪,不是去吃饭吗,怎么看来这种地方?”后者的眼中却划过一丝温情。
“给你说件事啊,你不要笑我。”周寒雨小心地在闹市上开着车。
“上初中的时候,我认识了一个人很好的朋友,他一开始不知道我的家世,只是把我当作普通的朋友,有一天他想带着我来这里吃东西,我当时虽然心里膈应,但是他毕竟是我最好的朋友,没说什么,所以我俩就来到这里,吃了我人生中最难忘的一次饭。”
这是周寒雨笑了,“那种精打细算,斤斤计较的感觉是真的第一次体会到,可是这件事竟然被我爸知道了,第二天他就跑到学校堵那个人说了很多话,虽然不知道说了什么,但应该是很伤人的话,之后他就一直躲着我,直至毕业我们也就没有联系了,后来我知道他在这里开了个饭馆,只是一直都不敢来,心里仍有愧疚,然而今天有你在,你就当为我打气,让我有勇气来到这里。”
周寒雨的眼中满是真诚,完全不容人怀疑,而这时车子也在一家不大的饭馆停了下来。娜娜没有想到周寒雨也有这样不堪回首的曾经,仿佛他们每一个人天生就要承受这些,注定没有相信一生的朋友,或者说无法亲近,不敢亲近自己的朋友,注定在谨慎人静的时候自己舔着自己的伤疤,还要反复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自己该承受的。
周寒雨在门口有点犹豫,但是还是一咬牙进去了,他正了正衣服,像是要迎接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进门,所有人都注视到了周寒雨的打扮不像是属于这种地方的人,而此时台前的老板娘还在算着帐,看周寒雨进来就大喊,“两位!”
这是从厨房走出来一个看上去三十多岁,被岁月和油烟熏染的男人,从表情上可以看出他是老板,并且早已被这个社会磨损了棱角,人也看起来圆滑了很多。
但是当他看到周寒雨的一刻,立刻立在了原地,许久才被老婆打醒,“愣着干什么,把客人领到楼上去啊!”
男人这才反应过来,才低着头,极不自然地说,“来两位,跟我上来。”
男人始终低着脑袋,像是所有所思,他是有心事的,也是没有明白周寒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到了房间,娜娜虽然觉得这里条件很差,是从来没有来过的地方,但是入乡随俗,让她反倒觉得这个小店有着自己的风味。
男人把他们引到雅间之后,将菜单交给周寒雨问道,“两位想要点什么?”
周寒雨并没有看菜单,而是直勾勾地盯着男人,说“来叠花生米,麻婆豆腐,农家小炒,还有蛋炒西红柿。”
这些菜让娜娜感到惊讶,她像是听错了一样,完全没有想到邱明发就打算这样招待自己,却注意到男人的手正在发抖,并且没有记下他说的菜。
因为这些菜正是当年周寒雨和男人一起吃的那几道菜,但是男人身上就十几块钱,能让周寒雨这样吃已经算是盛情款待了,对于那时候的周寒雨来说,那是从来没有这样对待他,但是却是最真挚的一次,所以那一次他吃了很多,也吃得很快心,一个人肯用自己所有的钱自认为最后地对待自己,这份心足以让周寒雨觉得自己吃的是世上最有意义的饭。
“你这是——”男人的声音有点颤抖。
“老伙计,再来两瓶二锅头,我们今天好好地喝两杯!”说着就拉住男人的手,那手已经被工具磨损得不像样子,但是周寒雨握在手中却是温暖的。
男人的眼中似有泪水要涌出,他突然大喊老板娘,“老婆,你快过来!”
还不知道怎么会事的老板娘一进来发现自己的男人已经和周寒雨手挽着手了,感到甚是奇怪,“老婆,这就是我和你说的那个初中和我关系特别好的那个周寒雨!女人的表情立刻惊讶起来,忙迎上来,“哎呀,原来你就是周寒雨啊,怪我不知道,我老听他和我说起你,只是没见过本人啊,哎呀,真是不好意思,你看看我,现在就去给你准备,你放心,今天一定好好招待你!”
女人说着就笑盈盈地走出房间,娜娜也是头一次看到那样真挚的热情,她从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还存在这样一种人,他们整天为生计努力着,但是仍旧过得轻松愉快,并且释然。
周寒雨和男人说了很多,仿佛之前所有的误会和曾经的不理解全在这次见面以后消散了,周寒雨这才知道原来男人从初中毕业后就出来自己打拼了,而之前邱父和他说了周寒雨是怎样的身份,并给了他一笔钱让他离周寒雨远点,可是他没有接受那笔钱,觉得那是昧着良心。可是他之所以不再理周寒雨,是因为觉得自己和他是两个世界的人。
男人同样也是内疚的,毕竟那么多年多过去了,世殊时异,唯一让他放不限,或者让他忘不了的人就是周寒雨,所以那份情感显而易见,男人那种心态也是有情可原的,毕竟现在他们都有了自己的事情,甚至自己的家庭,对生活也有了崭新的认识,特别是现在周寒雨来找到男人,说明周寒雨也是没有忘记男人的,所以不敢怎么样,该忘记的事,也都该忘记了,那时候明没有谁对谁错。
“来,干了这杯酒,以前的事我们就全当他过去了!”周寒雨举起酒杯,表情是激动的。
娜娜看着也很激动,她看到了周寒雨的另一面,是重情重义的男人的本色,无论这种条件对周寒雨来说有多委屈,但是取名大至始至终都没有表现出嫌弃,并且安之泰然,脸上依旧挂着笑容。
男人眼中几乎饱含泪水,他没有想到周寒雨还记得自己这样的人物,毕竟就取名大的身份来说,自己的应酬还多了去,自己这样的人又不能图什么,只能自己图周寒雨什么,但是现在周寒雨竟然怀念哥们义气主动找自己,这样的举动实在让他感动。
于是他举起酒杯,一脸隆重,“对,干了这杯,什么都算是过去了,真的,啥也不说了,情义全在这酒里了!”
两人又叹了很多,大多是年轻时候有意思的事情,和之后两个人的发展,可这时男人将目光转移到娜娜身上,“这位就是韩乐陵小姐吗,我听说你已经和韩氏总裁韩乐陵小姐订婚了,今天看样子,这位就应该是了!”
“真是抱歉,都没顾上你,真是年轻有为啊,一个女人能做到这个地步,,真是了不起,小弟这杯敬你!”男人也没有听周寒雨解释,就自顾自的将酒喝下了。
而后周寒雨却举起酒杯,对男人说,“你弄错了,她叫娜娜,是我的女朋友,至于韩乐陵,都是外面嚷嚷的,其实根本就没有这种事,或者说不会发生这种事!”
男人惊讶了,仍旧不相信,“老兄弟,不带这么开玩笑的,你愿意,嫂子还不愿意呢,你没必要那这事唬我吗,报纸上都登了,你和韩乐陵的订婚是板上钉钉的事啊!”
这是娜娜有点不开心了,从男人开始夸韩乐陵开始,她 就已经不开心了,心想怎么又是韩乐陵这个贱人,自己也不是哪里不如她,为什么到处有人提起她,而现在男人竟然更加坚信自己就是韩乐陵,并且说周寒雨和韩乐陵的婚事是不可能改变的事,听着就更加不顺了。
于是站起身,夺过周寒雨杯中的酒杯,“这杯酒我回你,我不是什么韩乐陵,我就是娜娜,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现在是周寒雨的女朋友,和韩乐陵没什么关系!”
男人的表情停在半空,老实说,这事完全和他没有关系,除了不太会说话以外,男人的本意是不坏的,娜娜这么一弄,搞得好像他左右不是人一样,尴尬地说不出话来。
周寒雨忙拍着男人的肩膀,“真的是你搞错了,其实这其中说来话长,你也不要怪娜娜这个态度,之前那个叫韩乐陵的女人真的让她受了很大的伤害,所以你就不要挂在心上,她本身不是那样的人,而且真的不要在拿韩乐陵说事了,真的我不想和这个女人挂边,以后也不可能,老兄弟这是实话,别关外面怎么说,你记住我这句话就好,我和韩乐陵是绝对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