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妃早年便一心向佛,虽说是受琼妃影响,到底心性坚韧,如今一直食素也有几年了。”
“哦?这个朕倒是不甚清楚,以前还道庄妃每每为朕布菜,自己却是不食一口,原是这个缘故。”贤琰帝点点头,“只是这个跟凌铎有何关系?”
“凌铎心性儿简单,若无人指点,如何能为皇家传承香火?”宁子娴柔声道。
“不是有尚宫她们看着吗?”
“可尚宫到底是奴才啊,凌铎孩子心肠,怎么肯依?还得庄妃在侧,方能压得住啊。”宁子娴见贤琰帝思索,便又道:“再说了,冀州佛法兴旺,出了不少得道高僧,庄妃与之有缘,何尝不能两全?”
贤琰帝叹了口气:“朕就知道你这张嘴呀,总能说出叫人无法反驳。”
“这么说,皇上您是答应了?”
“朕能说不吗?”
“皇上!”宁子娴笑答。
“朕之所以划了冀州给铎儿,何尝不是他太过特殊的缘故?”
贤琰帝又道:“铎儿生母位份、出身皆不是很高,可养母却是大族。好在庄妃心善,真的将铎儿疼到了骨子里护着,有了颜家,势必不会叫铎儿受了委屈。”
“铎儿知道皇上这样为他着想,不定得高兴成什么样子呢!”宁子娴笑着,却是流光一闪,又道:“说起来云家的丫头也越长越水灵了,那天皇上也替凌云看看呀,毕竟这算起来,孩子年纪也都差不多。”
却是有些伤感:“要是贤妃这一胎安好,咱们温仪少不得也当姐姐了。”
更是取出丝绢擦了擦那本不存在的眼泪。
贤琰帝心里也不好受:“好了,这个孩子与朕无缘吧。贤妃哪里,你多看顾些,她年纪轻,有些地方也不大知道,你多提点一二吧。”
“这个自然,臣妾还想着女子养月子,可得好生调理才是,贤妃自前儿身子便不算太好,索性这一次好生养两个月,静下心来,保证皇上见着贤妃越发容光焕发了。”
贤琰帝却是拉着宁子娴的手:“尽照顾别人了,你自己也得注意身子才是,都是做奶奶的人了,别没日没夜的熬着,伤身子。”
“皇上,臣妾哪里就没日没夜了?”宁子娴一愣。
贤琰帝笑道:“难不成前儿在等下裁衣的不是你吗?还穿的那样单薄,虽说夏日里天气大,可也止不住三更半夜的凉啊!”
宁子娴面上虽在笑着,可到底神色僵硬:“是吗?臣妾会注意的。不是想着给皇上做身里衣吗?尚宫局的手艺固然好,可到底粗心,针脚甚的也不藏起来,贴着肉,总是磨得疼。”
贤琰帝笑言:“别说,朕穿习惯了你做的衣服,楞一穿其他的,还真是有些不太舒服的。”
王延英进来道:“皇上,太子和郑国公求见。”
宁子娴闻言起身:“皇上还有事儿,臣妾就先回去了。”
“嗯,事情多,就吩咐底下的人去做,别累着自己!”贤琰帝叮咛道。
“臣妾有数的。”宁子娴福了身,“臣妾告退,皇上记得按时喝药才是。”
又对着王延英:“瞧着时辰,给皇上用药。”
“是,奴才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