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宁子娴深呼一口气,“打起精神来,这场宴会,你死我亡啊……”
芷息点点头,神色严肃,便是一向跳脱的染画都绷着一张脸。
时光冉冉,总是飞逝。
只是麻烦却也就是转眼之间。
萧玉寒回去之后,便一病不起,还未有两日,便香消玉殒。贤琰帝看着已然冰凉的尸体,说不出是什么情绪,只是私下无人的时候,贤琰帝曾叹道:“世上再无妙音了。”
宁子娴恍然,萧玉寒也曾有过一把好嗓子,白兰亦如此,可惜,同人不同命,萧玉寒尚得一怜惜,白兰?不忠之人,何处容他?
不由得也瞧了瞧悬白绸的殿门,再有六七日,便能安居此处了,不过想想,宁子娴倒是有些明白萧玉寒那般急切是为何,只不过是怕父母年迈而无人照拂,自己做了九嫔,即便是死了,父兄也能有个着落不是?
“德妃,谨充仪的册封礼按妃位,朕知道她是家中幼女,白发人送黑发人定然伤心,你送些赏赐去吧,朕许他们设祭三日。”
贤琰帝的一番话语拉回了宁子娴的思绪,宁子娴道:“臣妾明白,皇上念着情谊,萧家一定倍感皇上恩德。”
“哎。”
贤琰帝却是轻轻一叹,不知道是叹自己,还是其他的什么呢?
“皇上!”
可是有些话,贤琰帝不讲,宁子娴却是不得不多问一句,“那查出来的这个药?”
贤琰帝回过头来,带着疲倦的神态,沉重的看着宁子娴,停留了半晌,才缓缓的吐出几个字:“就让她自食恶果吧,朕真的不想再看见她了,若非她有个好父亲,好哥哥,哼!”
道及此处,贤琰帝神色不由得变得冷峻,宁子娴清楚的看见了贤琰帝那紧捏的拳头:“石泉鸣为国劳苦功高,将凌希教导的很是不错,朕决定封他为靖国侯,方不负他的忠心。”
“臣妾替妍儿多谢皇上隆恩。”
“起来吧。”
贤琰帝伸手微微的扶着宁子娴,“恪芳仪有些不太明白’恪‘的意思,德妃应该好生给她讲一讲的。”
“嗯。”
宁子娴盈盈起身:“臣妾恭送皇上。”
“娘娘!娘娘!”
碧芸带着焦急的嗓音落入了蓝菲絮原本清静的耳朵里,方才的平静转眼间,烟消云散。
慧芸姑姑皱起眉头:“没规矩!娘娘面前岂能大呼小叫!”
碧芸颔首:“是奴婢莽撞了,可是事情紧急,奴婢这才慌了手脚。”
蓝菲絮倒是没有过多怪罪的意思,慧芸会意,便道:“还不快给娘娘说清楚?”
碧芸才道:“方才德妃娘娘宫里的允公公过来说,娘娘一直不见好,许是太医院的太医无能,皇上开恩,将简适简大人拨给娘娘看诊,一应方子须得回过皇上之后,娘娘再用的。”
“什么?”
蓝菲絮一愣,“什么时候本宫吃个药也要这样麻烦了?”
却是又道:“还只是排了一个德妃宫里的太监来知会一声儿就算完了?”
碧芸却是一抖,不敢接话。
慧芸到底是在宫里浸淫许久的人物了,转个弯儿,便明白了过来,小声道:“娘娘,会不会是咱们的事情被皇上知道了?”
蓝菲絮眉心一跳:“那些不都处理干净了吗?皇上怎么会察觉?再说了,便是药有问题,可为什么本宫吃了无事,死的却是萧玉寒?”
“这……”慧芸也倒不出个所以然来,便道:“娘娘,无论如何,咱们小心些总没大错……”
蓝菲絮不由得捏紧了手,“好,就按着皇上的意思办,不过,总不能太被动了。得空了,送出消息,叫父亲和哥哥试探试探皇上的意思吧。”
“嗯,奴婢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