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太医过来了,诊治之后颇有些苦恼:“嫔仪小主,锦才人这胎似乎有些不妥。”
“如何不妥?”
贺令婉自己也是着急:“怎会不妥呢?自我有孕以来,惜芳仪从来都是紧着我的不曾短缺了什么,便是入口的东西都是再三仔细了的呀……”
太医却是道:“并不是这般的。是小主您近日应当是接触了一些阴寒森冷的东西才会叫胎儿不稳的。”
“近日?”贺令婉却是心中一凉,绿芜瞧着自家主子的神色也想到了,却是正欲喊出来,便被贺令婉给堵住了:“可近日所食所用皆有据可查的,还请大人细看。至于其他的,还请大人不要多言,昭妃娘娘又有身孕,我不想为了我的这些个小事情去烦扰皇上,反正如今我的孩子也稳住了。”
祁寰以听着贺令婉这般说,却也不动声色,便唤了巧禾送了出去,对着贺令婉道:“锦妹妹,今儿的事情,我就当作不成见过,你想要如何,我不知道,其他的也与我无关……”
贺令婉倒是十分上道儿的:“那是自然。姐姐离妹妹这里深远,如何得知呢?”
“那就好。只是,姐姐好心提醒妹妹一句,皇上有意晋妹妹做贵人,只是到底贵不贵,可就看妹妹的肚子,争不争气了……”
才说完,祁寰以便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贺令婉先倒是一喜,继而却是愁绪万千,“肚子争不争气?难道老天爷非的叫我就做个才人就老死宫中吗?”
“小主,您说什么呢?该歇息了。太医不是说您方才才服用了安胎药,得多多休息吗?”
“对啊……”正欲躺下,才道:“你方才是安胎药?”
绿芜一脸茫然:“对啊。”
贺令婉却是激动的哭了出来:“就是安胎药啊!”
“小主,您怎么了?太医说您可不能激动啊!”
贺令婉才镇静下来:“太医不是说我是因为近日接触了阴寒的东西吗?”
“对啊。”绿芜似乎也想到了。
“昭妃的安胎药不就是近日我叫你找人去换的吗!”
“娘娘是说咱们……”
贺令婉却是哭着道:“咱们白白的替人挡了灾,还不敢多说!”
“小主……”
“不不不……我要告诉她的,必须告诉她……否则……我不能白白的叫我的孩子受罪啊!”
贺令婉想了半天,又道:“你去,请芳仪娘娘过来,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是,奴婢明白的。”
毓秀宫。
“娘娘,今儿的药好了,是现在喝,还是待会儿凉了再喝?”
宁子娴瞧了瞧那冒着热气的药汁儿,皱起了眉头:“放哪儿吧,本宫看着时辰再说吧。”
“姐姐!”
才说完便看见石泉妍急匆匆的进来。宁子娴放稳了药碗,道:“什么事情啊,这般火急火燎的。吃炮仗了不成?”
待看见宁子娴碗里的药还在才舒了一口气:“还好姐姐您没喝呢!”
看着石泉妍如释重负的样子,宁子娴有些严肃的看着一旁的汤碗:“妍儿,莫不是这药……”
石泉妍一把将药给端起来倒在了一旁的君子兰里边儿,便将给贺令婉的话细细说来,直到说完了,宁子娴也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她想要什么?”
“姐姐?你怎么知道她有所求?”
“没所求敢胡乱说这些?更何况……”
活动了一下一直在刺绣的双手:“其实有时候想想,懿妃说的有些话还是有些道理的,就好比现在,没有所求的人,不会担惊受怕的,只需要像琼妃一样,就好了,能上蹿下跳的,几个是心静如太的?”
“倒也是。”石泉妍一想倒也的确如此,又道:“不过有求才好呢,不然咱们怎么知道这有的没得呢?”
宁子娴却是好奇:“我倒是挺好奇的,她是怎么把我的药给换了的,我的人还都不知道?”
“谁知道呢?这宫里的人,谁没几个本事啊!不过也得亏她给姐姐你的换掉了,不然,吃亏的可就是姐姐你了!”
又继续道:“其实她就是想要一个位份,一宫主位,不要再寄人篱下就好了。”
“就这个?”
“对啊,就这个。”
“倒是不难的。只是我怕人心不足蛇吞象……”
“那……”石泉妍变暗有些迟疑了。
“不过眼前还是可以答应她的。只是咱们的人也得好生挑一挑才行啊……”
“嗯,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