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宁子娴再睁开双眼,却是翌日傍晚。
“娘娘,可要用点儿粥?”芷息虽是询问到底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粥上前,递到了宁子娴手中,宁子娴接着慢慢的吃着,芷息倒是不紧不慢的说着自家娘娘睡着的时候发生的事情:“娘娘才受了伤,皇上直接下令将素心杖毙了,便抱着娘娘回了毓秀宫,至于凤藻宫的烂摊子,皇后娘娘亲自下了命令,言说芸选侍素心蓄意残害皇嗣,继而谋害妃嫔,更间刺杀帝后,罪不容诛,当场杖毙,其族人罪连三族,为官者贬为庶人,迁族往凉州,十年不得入京。”
宁子娴愣了愣:“就这样吗?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了。原本以为还只是赐死而已……”摇了摇头便示意芷息继续。
“雪国的两位的美人,一起住了琴婕妤的雪晗宫。一位静贵人,一位敏贵人。祁美人晋了嫔仪,清才人晋了贵姬,皇上还给清才人换了一个封号,叫什么馨,莫少使也晋了淑女,至于缘由,大同小异而已。不过今儿早上早朝的时候,柔小仪的兄长因办事不利,被皇上好一顿骂,还降了官职呢!”
宁子娴淡淡的,也不多说,只是心里难免计较太多,不一会儿小允子便进来道:“娘娘,皇上一听见娘娘醒了,立马就过来了!”
说不高兴也是假的,只是正欲起身迎驾呢,贤琰帝便已然似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直奔自己榻前,紧紧的拉着宁子娴的手看了半天,也不顾人在跟前,便一把将宁子娴搂住:“真好!宁儿,幸好!”
宁子娴已然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转眼瞥见芷息、小允子低头抚着衣角视而不见,离然姑姑却是偷偷的笑着。宁子娴却是又窘又羞,急忙手推他道:“皇上压着臣妾的手了。”
却好似惊了他一般,急忙放开宁子娴,又见我宁子娴的脖子上血红的伤痕,犹有血丝渗出,试探着伸手抚摩道:“怎么伤还在流血?”
宁子娴却是心头一酸,侧头遮住脸上伤痕,道:“臣妾陋颜,不堪面见皇上。”他不说话,离然倒是很懂行的领着芷息的等人退了出去。
相对无言,宁子娴斜卧在榻上,看着贤琰帝突然嘱咐着离然她们忙东忙西,一会儿要染画拿茶水来给宁子娴喝,一会儿要芷息把枕头垫高两个让宁子娴靠着舒服,一会儿又要荷香去关了窗户不让风扑着了宁子娴,一会儿有要让小允子去换更松软的云丝被给宁子娴盖上。
本来安安静静的屋子,直闹的一屋子的人手忙脚乱,抿着嘴儿偷笑。
宁子娴无奈,推着他道:“哪里就这样娇贵了?倒闹得人不安生。”
却见他拍一拍脑门道:“朕果然糊涂了,你最怕吵了。”
便对离然、小允子等人道:“你们都出去罢。”
宁子娴又忙道:“哎,你把她们都打发走了,那谁来伏侍我呢。”
那曾想到他握着宁子娴的手轻轻一吻,柔声道:“朕伏侍你好不好?”
宁子娴呆愣片刻,继而染上一层粉色,笑道:“皇上这是什么样子呢,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臣妾轻狂呢。”
说着,宁子娴扶正他适才因奔跑而有些歪斜的金冠,道:“皇上也不是第一次听说妃嫔受伤了,怎么还担心成这样?现成的不还有宓妃娘娘吗?听说脚脖子扭伤了可疼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