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这是人品问题哦!”宁蝶妖邪魅的笑笑。
接过岩浆兽手里的印石后,她摸出一颗石火莲子抛进它嘴里,笑嘻嘻的说:“小家伙挺乖的,姐姐奖你颗莲子吃。”没人知道,她奖赏岩浆兽的真实原因。她跟天璇帝是彼此都没好感,只不过他是尹煊祖父,她不能出手报复,现在看到岩浆兽修理天璇帝,心情大好,所以给了岩浆兽奖励。
闪蝶玉坠空间里的石火莲子,是紫火麒麟种的,它为了催苗早熟不惜动用紫火本源,加上空间里还有九大本源池,浇灌莲苗时也会不时的用一些火本源,空间里结出来的石火莲子已是异种,对岩浆兽的进化极有好处。
岩浆兽吞了莲子后简直化身为哈巴狗,要不是无法上岸,它都要赖上她了。
“小家伙,努力修炼,有空我会来看你的。等你能化形了,姐姐带你出去玩。”对这些异形生命,宁蝶妖向来很友善,也会给予尊重,而不仅仅把它们当成可吞噬的能量。这也是她会得到玄冥水灵小玄子认可的原因。
岩浆兽恋恋不舍的点了点头。
这一幕太过奇异,包括尹煊在内,大家都没想到天璇帝还在岩浆中无法脱身,就连之前打出星力往回拽天璇帝的老头儿也只是下意识的维持打出的星力不断。可怜的天璇帝也不想向宁蝶妖求助,在岩浆中苦苦挣扎。
直到天璇帝被岩浆没了脖子,尹煊这孙子才想到他,赶紧叫道:“蝶儿,快让岩浆兽放了皇爷爷!”
宁蝶妖发了话,岩浆兽立马照办。这小东西还真能领悟她的意思,一道岩浆凝成的爪子拍在天璇帝肚子上,直接把他从岩浆里打出来,倒飞而出,被尹煊接在怀里。站稳后,从未这么狼狈过的他怒斥:“宁蝶妖,你是故意要看朕出丑!”
宁蝶妖就算心里这么想,也得装出一脸的无辜。
尹煊赶紧认错:“皇爷爷别生气,都是煊儿的错,煊儿拿到圣物太兴奋了。喏,皇爷爷,圣物给您。”
知祖莫如孙,尹煊一提圣物,顿时让天璇帝的怒火忘到爪哇国,一把抱住那方黯淡无光的石印潸然泪下:“总算是在有生之年寻回了这天璇印,否则皇爷爷就是死了也无颜去见尹家列祖列宗啊!”
在场的尹家老头们都颇多感慨,但谁也没有尹煊的感触深。惨然一笑,他幽幽的说:“煊儿宁愿尹家没有这方天璇印,也就不会被奸人惦记,以致母死父囚,让煊儿像孤儿一样长大。”
天璇帝跟尹家老头们集体一愣,然后脸上都不约而同的浮现忧色。
“煊儿,现在你也达到星皇阶了,可以尝试炼化天璇印,你先来滴血认主。”天璇帝果断将天璇印塞进尹煊手里。
“我不要,我的路要自己走!”尹煊倔强的说。
太了解这孙子软硬不吃的性格,天璇帝有些头疼,目光移向宁蝶妖顿时有了主意,假意怒道:“煊儿,你不肯炼化这天璇印,是不是受宁家丫头的蛊惑?”
“跟蝶儿无关。”尹煊干脆的说。
“要是无关,你现在就滴血认主。否则,皇爷爷就认定是你是受了她的蛊惑,非重重的治她的罪!”天璇帝有恃无恐的说。
尹煊头疼了:“皇爷爷,您这是耍无赖嘛!”
所有的儿子都畏他如虎,孙子们更是除了这小子都不敢在他面前呵口大气儿,也就这小子敢说他耍无赖了,天璇帝气笑不是,斥道:“少胡说!这印,你接是不接?”
搁以前没软肋让皇爷爷捏着,尹煊真能说“不”,现在瞟了浅笑不语的蝶儿,好无奈的说:“皇爷爷是暴君,谁敢说不?”
天璇帝跟那帮老头儿放声大笑,似乎能逼得尹煊低头是件很有趣的事儿。
宁蝶妖微微一笑,飘然而去。
刚把娘跟弟弟接到西园,就听说尹煊被册立为储君,被圈禁的废太子封为英王,然后还有风声说天璇帝允准尹煊之请求,要为他和宁蝶妖赐婚。对这些消息未置一词,宁蝶妖当天带着弱母幼弟离开帝都,欲重回燕州为亡父立碑。
燕州经过多次彻底摧毁后重建,整个城市也像是得到新生,处处生气勃勃,极是繁华。走在大街上,宁蝶妖再也找不回往昔的感觉,只有回到宁府芳菲院才有回家的感觉。
院里那株老梅遒劲枝干也焕发新生,抽出幼嫩的枝条。依旧不是梅开时节,树干间也依旧散发着淡淡的梅花香。风动梅枝,洒落斑驳的光影。她仰头,鲜灵如晨间花瓣的脸充满着孺慕之情。
依稀,又看到在那个暖风熏人的午后,满脸含笑的爹站在梅树下,亲手把一个个填充香料的香囊系在枝头,只为了不是梅开时节,院中亦有梅香浮动。
“爹,我没有让人欺负娘跟弟弟,您看到吗?”
这一刻,她泪流满面。
这一刻,她方才明白,原来内心里如此的渴盼着爹的赞许,爹的认可……只是,爹再也不可能亲口说:蝶儿真乖!
曾几何时,爹用诸如“真乖”之类的词来夸她时,她总是不屑的撇嘴,从未为之欢欣雀跃,觉得那是在贬低她,要知道她可是带着前世记忆转世的,她曾经是站在这个世界巅峰的强者啊!
如今,她才明白,在爹的眼里,她永远不会长大。而她,其实很喜欢爹夸她“真乖”,只是,她明白得太迟了……
“爹挂香囊的时候,我都没看到。”
小武儿郁悒的声音响起,宁蝶妖扭头,看到快到她肩头的小弟满脸的不爽,不由破涕为笑,脱口道:“那时候不是还没你嘛!”
小武儿嘴一撇,快要哭的样子。
宁蝶妖赶紧安抚:“现在香囊也没有了啊。”
“以前爹挂的香囊,我还藏了一个,我要再把它挂上去。”小武儿从脖子里掏出一个红丝带系着的香囊,那小心翼翼的样子让人发噱,又让宁蝶妖想流泪。
姐弟俩合作把那只旧得看不出本来颜色的香囊挂上去,手牵着手,站在树下仰头看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