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半山腰时,姜言看到了一个人,此时天更暗了,再加上山上林多光线更差,那人的具体相貌姜言无从看到。林间的小鸟像被这群不速之客惊扰到了,不满地拍着翅膀离开了林中。
晚风一吹,本该舒畅的姜言却感到了一丝凉意。
在离那人有10米远时,谢潋滟道了声:“在这等我。”一人上前而去。
姜言本想嘱咐一声当心,但却没有说出口,毕竟那人是她的三伯。自己变胆小了,姜言心道,难道自己真被胖子的恐吓吓到了?
姜言默默地看着谢潋滟一步一步远离自己。谢潋滟停了下来,似乎在与她三伯交谈。
此时,异变突起!此情此景,姜言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阴暗的林中突然闪出一道亮光,紧接着又闪出一道绿光,两道光相触的一瞬间,但没有融合,而是硬碰撞在了一起,碰撞后一道身影由远及近的飘向姜言。
“快跑!”飘来的身影向姜言喊道,声音中充满了焦虑。
姜言还未反应过来时,那身影重重地砸在了地上。姜言不加思考地跑了过去,扶坐起倒在地上的谢潋滟,却见她脸色苍白,嘴角溢出鲜血,右手无力地垂在地上。
“快跑.”谢潋滟轻喝道,但明显有些有力无力。
“呵呵,谁都跑不了。”一道身影站在了二人面前。
“三伯,为什么?”谢潋滟心有不甘地问道。
“为什么,呵呵,为什么!你当然不知道为什么!你从小地位崇高,天资过人,你当然不知道为什么!”那人像发了狂地似的朝着谢潋滟吼道。
“呵呵,告诉你也无妨,反正你也快随那狗奴才而去了。”那人狰狞的脸色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狰狞。
“莫非?莫非谢叔也是你杀的!”谢潋滟突然激动了起来。
“哈哈,不错!那狗奴才妨碍我的大事,被我一剑砍了!”那人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哼”谢潋滟不屑地打断了那人的笑声。
“那哼什么?”那人吼道。
“我哼你这卑鄙无耻的小人!你根本不是谢叔的对手,定是趁谢叔没防备偷袭谢叔!”谢潋滟激动地吼道,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姜言扶着她的手感到了她身体在颤抖,看着她的泪,姜言真切地感受到了她撕心裂肺的痛,然而自己能做什么呢?一切的一切都超出了自己的认知。
“哈哈,不错,不错!我确实是不是那狗奴力的对手!不错,我是废神通!那又怎样,过了今天我就不是了!哈哈哈,老子背负了几十年的废物之名就要在今天改写了!”那人又大笑大吼起来,完全像个疯子。
“你想干嘛!”谢潋滟似乎猜到了他的意图。
“哈哈哈,乖侄女,你安心地下去陪你的死鬼爸妈吧,你的神通我收下来!去死吧!”那人边说边一剑刺向了谢潋滟的胸口。
那亮着白光的剑直直地刺了进去,鲜血犹如喷泉般喷涌而出!
“姜言!”
“臭小子!”
两道惊呼声齐起。
就在那人刺向谢潋滟的一刻,姜言心里突想响着了回音:我不能让如此悲伤的人儿独自承受这一切。然后姜言脑袋一热,啥都不想地推开了怀中的人儿,而那一剑就这样义无反顾的插进了姜言的右胸口。
姜言先只感觉衣服像被水浸到了粘呼呼的,随后刺痛渐渐传来。
“这就要死了吗.”姜言心道,“我不甘心。”
随着一声我不甘心的响起,姜言突然伸手双手死死地握住了那人拿剑的手,张口随着血从口中喷出吼道:“快跑!”
一阵冰凉的感觉从那人的手中传进了姜言的体内,本来按照谢潋滟的方法流动的气突然散开了,姜言感觉意识开始模糊了,唯到体内那冰凉的感觉依然感受得到。好像前不久才发生的吧,当那冰凉感觉散去时,我定会睁眼看到一双迷人的眼睛,一定能看到.。
“臭小子放手!”那人见自己的手被姜言握住,突然产生了极大的恐惧,紧张望着谢潋滟。
“你没机会了”随着这一声的响起,眼前的谢潋滟消失了。
“这就是你想要的神通。”谢潋滟的声音突然在那人后面响起,随着那人的倒下,谢潋滟的身影显现在了他的背后。
“瞬移神通,我.。”话未说完,他却从此再也说不完。
谢潋滟见她三伯倒下后,立坐下一手拉她三伯的手,一手拉住姜言的手,而那两手又刚好那么近,姜言双手紧紧握住那拿剑插进自己体的手的场景让谢潋滟的泪根本止不住。
运起功来,谢潋滟疯狂得运起功来,尽全力要抽出她三伯体内的神通灌入姜言体内。
此情此景世界上所有的神通都无法满足谢潋滟的需求,除了她三伯体内的废神通——不死神通!
“快点,再快点!”谢潋滟心里不断的呼喊着,但是随着姜言的手越来越冰,谢潋滟不得不接受了难以接受的事实。
虽然才认识几天,虽然才见过几次面,但那唯数不多的场景却不断地重复地回放在谢潋滟的脑海中,久久不能散去。
也许过了几分钟,也许过了几小时,时间此时却再没有意义。
先后失去父母,祖父,谢叔,姜言的潋滟心犹死了一般,世界上再没有真正的亲人,所谓的亲人犹如她的三伯正嘲讽着这一切。
去它的家族继续人,去它的振兴家族,去它的三大世家,谢潋滟拔出了刺进姜言胸口的剑,正想往自己脖子上抹去时,一道呻吟传入耳中:“痛.。”
短短地一个字,此时却比任何声音来的悦耳!
“姜言!姜言!你醒醒,你醒醒啊”谢潋滟反射般地丢掉了手中的剑,疯狂地晃动着姜言。
姜言的眼慢慢地睁开了,又是这双眼睛,我就知道我还能看到,姜言心道。
姜言咧着嘴有气无力道:“别晃了。”
谢潋滟见姜言睁开了眼,果断停止了晃动的手,扑上去紧紧地抱住姜言,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哗哗直流。
过了许久,谢潋滟才松开,笑眯眯地看着姜言。四目相对,此时无言胜有言。
姜言看她那美丽的双眼一直盯着自己,觉得脸有些发烫,移开目光,问道:“我怎么还活着?”
谢潋滟却像没看够一样,盯着他说道:“因为我把我三伯的不死神通转进你的体内,所以你就复活了啊!”
“不死?神通?复活?呃.。”姜言无法理解,从遇到她开始,姜言就感觉自己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一切未知的事情不管他能不能接受全尽情地扑面而来。
两人互相搀扶着,你一言我一语地慢慢地朝山下走去。
“那就是说我现在是不死之身了?”姜言的欢笑声从山底传来。
“想得美哦,真要那么好,怎么会被称作不死神通呢。”谢潋滟打击道。
不死神通之所以成为废神通是因为没有人知道它什么时候再起作用,神通的发动间隔是多久。试想已用过一次不死神通后的人哪敢在不确定它能否起作用时再以身犯险地将自己逼入死亡的绝境?万一你以为它能起作用,结果它却不起作用,那你不就相当于真的死了?
“所以我才不能进行暗杀行动,我比一般的族人还不如,哪怕是一个神足通,我也不至于被看成废物。”一个声音在刚才激斗的半山腰响起。倒在血泊中的那人挣扎地站了起来,摇摇欲坠地望着姜言与谢潋滟消失的身影。
“是什么让那小子重新站起来的?”谢三伯感受着自己体内依然存在的不死神通难以理解。
一人只能存一种神通,一种神通只会在一人身上出现,世界上没有能共存两种神通的人,更没有两种相同的神通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然尔,无论如何,刚经历生死的三人,在朝阳初生的光线下,终于离开了后山,唯剩地下的血迹无言地记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