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泊仑把驱车到酒吧找到付安城的时候,他已经醉倒在吧台上,嘴里喃喃的唤着一依的名字,声音已经沙哑了,低低的唤出一依的名字真的令人心疼。自他醒来的这两个月,他就一直在找一依,好几次付泊仑拉他去喝酒,他都不喝,他说“我怕喝醉了,会错过她的任何消息。”他说“我真的很害怕,怕她就这样离开我,再也不回来了。”
可是今晚付安城竟然破天荒的跑来喝酒,其实在某些时刻付泊仑是恨一依的,从前的付安城从来都是光鲜亮丽的,无论走到哪里,他都那么的令人瞩目。现在的付安城,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找一依这件事情上面,公司不去了,家也不回了。
扶着付安城上车,把他送回了家,让付泊羽煮了醒酒汤送到付安城的公寓里,付泊仑刚洗了澡出来就看见本该躺在床上的人,此刻正坐在客厅的地上,就着瓶口大口大口的灌着酒。付泊仑实在看不先去了,冲到付安城的面前,一把抢过酒瓶,重重的放在几上。
“付安城,你看看你现在都变成什么样子了你,你还是那个我认识的付安城吗?”
“给我酒,我要喝酒。”
付泊仑端起几上杯子里的水,一下全部泼到他脸上,“醒醒吧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说啊你。”
“给我酒,我要喝酒。”
“喝什么酒,说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把酒给我。”说完就要去抢几上的酒。
“说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付泊仑一把提起桌上的酒。
“一依,真的不见了,不会再回来了,不会回来了。”一把抢过酒又往嘴里倒,一口口的灌。付泊仑也觉得什么话都太过苍白了,只能看着付安城一口一口的灌着酒。
付安城直接睡了一天一夜,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是早上五点半,下楼晨跑,然后回家吃早餐,去公司。看似一切都已经恢复了正常,但是看他的脸就知道一切都不过是被他影藏了起来。
下了班,付安城又去了网吧,照常把自己灌醉。后来付安城的日常生活就是上班,下班,喝酒。反正不管喝得有多醉,第二天醒来一定还会是在自己家里。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半个月,这天付安城下了班,正准备开车去酒吧,却在停车场看见了付泊羽和付泊仑两姐妹。三个人一起去了酒吧,这半个月因为付泊羽和付泊仑两兄妹每天都来接付安城所以和酒吧里的服务员都挺熟的。
调酒师为他们调了付安城每天喝得,放在吧台上。
“准备这样一直浑浑噩噩的过完下半辈子吗?”
付安城端起酒杯,喝了口酒,神色凄凉的说“那我应该怎么办。”
“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一依姐姐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就不见了,你为什么又突然开始酗酒,到底那天你上山发生了什么。你说啊,说出来心里就会好受些了。”
“说什么,我能说什么,找一依,”付安城端起酒杯自嘲一笑“我去那里找,我去那里找,天堂还是地狱。”说完付安城又开始猛灌自己酒
“你说,一依为什么就那么狠心,就这样丢下我,她难道不知道我爱了她多少年吗?她难道不知道我这次本来准备跟她求婚的吗?为什么就这样走掉,现在我该去那里找她。”付泊羽和付泊仑互看了一眼,然后付泊羽扶额“一依姐是不知道你爱了她那么多年,毕竟你从来没有说过,就连我们都不知道。更别说你准备求婚了。”
把付安城送回家,扶他躺下,付泊羽忽然瞥见床头柜的第一个抽屉没有上锁,好奇的拉开,看见里面安静的躺着一个信封。付泊羽很好奇,因为她这个堂哥家里从来不会出现情书的,如果是公式文件那应该在书房啊,而且不会是用信封装吧。
想打开看又害怕会被付安城发现后责骂自己,但实在是太过好奇了。最后付泊羽还是悄悄的打开了信封,但是看完以后她终于明白了付安城近半月来的现象付泊仑走进房间本来想叫她回家了,但是却看见她正在偷看什么,悄悄走过去,一把抢过付泊羽手中的信纸。
当他看完信的时候付泊羽把信纸从他手中把信纸抽出来,装到信封里,再放回抽屉里。看一眼床上的付安城,拉着付泊仑走了。
回家的车上付泊仑还是没有回过神来“泊羽,你说一依那句,等你看见这封信的时候可能我已经不在了是什么意思啊。一依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付泊羽摇摇头,我不知道,但是一依姐从来不会是一个会拿这种事情来开玩笑的人,所以安城哥哥才会每天酗酒。”
付泊仑赞同的点点头,“我们要把信的事情告诉宋爷爷他们吗?”
“我想还是算了吧,一依姐如果想要告诉宋爷爷他们的话一定不会无声无息就消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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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依的化疗已经进行了三个阶段了,到美国以后姜楠虽然平时有些忙,但是无论多忙,有多大的事情,在一依化疗这一天他一定会在。
看着每次做完化疗躺在病床上虚弱的一依,他真的很心疼。如果可以他多想代替她承受这些痛苦,伸手把粘在一依的额头的头发别到耳后“一定可以挺过去的,一定会好起来的。”俯身在她额头上映下一吻,转身准备去医生办公室的时候,病床上的一依忽然叫了付安城的名字。姜楠一下就僵在了那里,但是也就一瞬,姜楠继续向外走。
两个多月的时间,姜楠看着、陪着一依化疗,每一次化疗结束一依都好像是死过一次一样,虚弱的必须在床上躺三天才能下床。
看着心爱的人变成这样,姜楠真的很心疼。好几次姜楠都想要冲进去把一依带走,可是他知道他不能。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痛苦,看着她昏倒,看着她一点点虚弱下去。
一依醒来的时候是下午,落日的余辉从窗外射进来,一依就那样面色平静的躺在那里,看着窗外。姜楠走进的时候,看到这一幕,他好想伸手去抓住她,因为她好像是天上跌落下来的天使,随时都会消失一样。
“醒了,感觉怎么样,我给你熬了粥。”
一依回过头看着姜楠,来美国的这两个月他瘦了,每次自己做完化疗醒来的时候他总是会有淡淡的胡渣,浓浓的黑眼圈,眼睛里布满血丝,可是即使这样他也总是会在自己醒来的时候给自己送来温度刚刚好的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