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广征抬起头来惨笑道:“我为神教所做的一切,难道还不够多吗?却得到了什么样的结果?”魏广征裂着嘴想笑,却又没有笑出声来。
“混账!”江步滔怒斥道:“你既然投身神教,就应该义无反顾地抛弃自己的一切私欲,我们都应该为神圣的目标而共同奋斗。”
“去你妈的神圣目标……”魏广征起初对江步滔的敬畏,全因此话化为乌有,一个将死之人,他还惧怕什么呢?
江步滔楞了楞,他似乎不太相信魏广征居然敢对他说出这样的话来,江步滔停下脚步冷声说道:“难道,你就不顾及你的妻儿了吗?”
魏广征的身体颤抖了一下,然后凄惨地说道:“如果你们敢伤害她们,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江步滔稳稳掐住了魏广征的弱点:“只要你说出秘圣盘的藏匿地点,我们不但不会伤害你的家人,还会保护你的家人,并且会让他们的生活品质不会发生改变,这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
魏广征再次沉默下去,看来江步滔在大共神教里的地位,是相当有份量的。习东更好奇的是他们所提到的秘圣盘,到底是何物?能让江步滔干冒如此风险,把魏广征从监狱里劫了出来。
魏广征的神情不断地变化着,从犹豫变成惧怕,又从惧怕变为犹豫,最后竟然哭哭啼啼地抽泣起来:“我……我对不起家人孩子……我对不起老师……”
“你更对不起组织对你的栽培。”江步滔怒斥道。
魏广征白了一眼江步滔,继续说道:“秘圣盘记载的是罗一然老师毕生的研究成果,里面的科研成果可以改变这个世界,我不能把存储器轻易交给你们,除非你们把我和我老婆安全送到国外……”
轰——习东的脑海里犹如一颗炸弹忽然爆炸,身子不由地打了个惊颤,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必须立即击毙魏广征,也不能让魏广征向江步滔一伙透露存储器的任何信息。
‘哐啷——’
巨响声中,习东一脚踢开了紧闭的房间门,他手中的枪口已经对准了魏广征的额头,接下来只需轻轻扣动一下扳机,魏广征的脑袋就会象西瓜一样炸开。
然而坐在沙发的面具人,也几乎同时向习东扔来一只茶杯,正正砸在习东握枪的手上……。
‘呯——’枪声炸响,子弹擦着魏广征的鬓发射入了墙中,第一枪余音未了,习东再次向魏广征的脑袋扣动了扳机。与此同时,江步滔也抬脚向魏广征踢了过去,太快……江步滔的动作实在太快。
第二枪已骤然响起。
‘呯——’九毫米弹头贯穿魏广征的肩膀,并把他的身躯抽得如螺陀般旋转着倒在地上。
只在一瞬间,脸谱人与江步滔的配合便救了魏广征两次性命,这让习东颇感惊诧,也更感恼怒,射杀魏广征的心情更加急迫,这使习东失去了一些理智与防备。当他准备向魏广征射出第三枪时,江步滔已经带着一股杀气向习东逼了过来。
习东本能地调转枪口,向江步滔的腿部开了一枪。
‘呯嗙’呼啸的弹头把江步滔身后的花瓶击得粉碎,习东的第三枪仍未击中目标。
江步滔的身影简直就如鬼魅一般,瞬间便闪到了习东跟前。
习东还是第一次看见,人……居然能有如此快的动作!
江步滔骤然伸出右手,牢牢地钳住了习东的枪身,其五指上均戴着银白色的金属指环,十分显眼,也十分的怪异,那绝不是普通的装饰戒指。
习东毫不迟疑地扣动扳机,但枪身如被焊死一般,不能击发,同时一股强劲的力量从枪身传来,使习东几乎手枪脱手。
“想夺枪?那可不成”习东猛翻手腕,卸掉江步滔钳住枪身的力量,同时向江步滔的身体扣动了扳机。
‘呯——’枪口喷出一团火焰,子弹擦破了江步滔警服上的徽章,逼得江步滔连退三步。
习东再次没有击中目标。
江步滔停住身子面带惊讶地看着习东,他万没有想到习东居然会摆脱他的钳制,还几乎取了他的性命。习东同样也感惊讶,他也没有想到江步滔竟然会躲过这近在咫尺的一枪,难道他的动作比子弹还快?……这不可能!
此时,站在门边的大块头教徒这才有所反应,那二米高的身躯魁梧得犹如黑猩猩一般,并带着暴虐的杀气向习东扑了过来。
习东扭头对其厉声呵道:“你再敢动一下试试?”
大块头看见还在冒烟的枪口已经对准了自己的脑门,果然收住了身子不敢再动一步。
现场顿时陷入短暂的对持。
江步滔打量着习东,并沉声问道:“你是什么人?”
习东挑了一下眼眉:“来带走你们的人。”
江步滔轻蔑地扯笑了一下,没有说话,五指间的指环却发出一丝细微的电流闪光。那个带着京戏脸谱的神秘人仍安然地坐在沙发上,看不出他的神态变化。
魏广征从地上挣扎着坐了起来,他并没有认出化妆以后的习东,尽管肩上的枪伤泊泊的还在流血,但脸上却没有任何痛苦的表情,他已经不会再感觉疼痛,还裂嘴苦笑着嚷道:“警察已经包围这里啦,我们谁也别想逃掉啦……”
“住嘴!你这个窝囊废”江步滔怒声打断了魏广征,目光却始终盯着习东:“警察就可以随便开枪杀人吗?难道就没有王法了吗?”
此时一个劫狱犯在大谈法制,这让习东感到可笑。
习东盯着江步滔缓声道:“魏广征是我的疑犯,所以我要带他走,特别还有……你,我们是不是该找过地方坐下来聊聊?”
江步滔对习东的言语不屑不怒,瞥一眼大块头教徒说道:“阿台,你和这位警官聊聊吧。”
“不知死活的混蛋,今天你哪也别去了,就留在这里吧。”光头阿台低吼一声,抡起拳头再次冲了过来。
习东并没有开枪,他也想好好舒展一下筋骨,在特种部队所学的格斗技能都快生疏遗忘了。
一臂之距,阿台抡起铁坨般的拳头向习东狠狠砸来,那拳头如果打在身上,只怕没人还能站得起来。但习东的动作更快,阿台的拳头还未打到,习东的拳头已经狠狠地打在了阿台的下颌处。
‘啪’两颗门牙从阿台的口中崩溅出来,他怎么也不相信一个中年的文弱教师能有这样的反应和力量。
阿台哀嚎着却没有倒下,反而展开双臂向习东再次凶猛扑来,那愤怒的神态似乎要把习东的内脏全挤出来才会善罢甘休。
但习东不是文弱的教师,呼地抡着铁拳又狠狠打在阿台的耳根上,铁塔般的阿台也承受不了眩晕巨痛,双手抱着脑袋嗷嗷乱叫。习东不等阿台站稳脚跟,猛地抱着阿台的光头狠狠撞向身后的墙壁。
‘轰隆’水泥砖墙被撞出一个窟窿,粉尘四处飘扬。阿台口鼻流着鲜血,翻了翻白眼轰然倒地。
与此同时,习东听见贵宾区的通道传来一阵嘈杂声音,一群人吵吵嚷嚷地向他的方向急奔而来,习东听得出来,这并不是雪狼队的增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