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時分,街道上車水馬龍,到處都是明晃晃的路燈招牌,街上到處都散發著喧鬧之聲。
一條開滿酒巴夜店的街道夜夜笙歌,人流駱驛不絕,笑聲此起後落,乃是城中的不夜天。然而在不遠的巷弄之處,卻有兩名警員正拘捕一個男人。旁邊倒著一個女性,下身****,兩腿之間不住滲血,雙目緊閉,也不知是死了還是睡了,似乎是一宗風化案。然而那被捕的男人神色自若,毫無逃走之意。
「由於事主已脫離『複印體』的連接,這個「殼」已經不能再用了,我們會控告你「損害他人身體罪」...如果事主再作追究的話...」警員還沒說完,那「疑犯」已經截斷了他的話頭,說道:「我沒太多時間,錢我多的是,隨你們喜歡告甚麼就甚麼啦...」
警員自然看出眼前這人是不折不扣的富二代,但公式的話還是要說完,隨即握了握手中對講機,報告道:「第三街後巷,一個損壞的複印體,女性,請派人處理。」兩個警員隨即將「疑犯」帶到路旁的警車,正想將之押到車上,疑犯忽然倒下,押著他的兩名警員也隨時昏死過去,雙目緊閉,不醒人事。
初時只有數人如此,可是眾人隨即一個接一個的倒在地上,沒過多久,街上已躺滿了數十人,雖然倒下的人只是少數,但旁觀者們見此情境,也不知發生何事,甚是不安,眾人也不敢多留,紛紛離開...
事源在十分鐘之前,離事發之處不遠的一棟大樓,在離地百米之高處,竟有一人站在大樓牆身的凸沿,強風吹過,掀起他身上那漆黑的長袍,這人黑袍遮面,看起來身高180CM前後,這時危站於此,散發著一種懾人的感覺。
那人見面前一片繁華,銳利的目光反映著眼前的五光十色,隨即閉上雙眼,身子抖了一下,喃喃道:「令人作嘔…」就像看見甚麼污穢不堪的東西似的。忽然「逢」的一聲,這人竟從百米高處一躍而下,長袍隨即揚起,左右忽長,竟是一對大翼,就像蝙蝠一般,直往眼前那最高的大樓滑翔而去,相距幾乎有一百米。這大樓正是存放市民大腦的政府大樓,大樓周邊圈了一個巨大的圓形牆壁,乃是用三米厚的精鋼製成,牆高二十五米,牆頂滿布了自動機槍和監視器,除了特許人員可以從地面唯一入口,經過地面五重關卡進內之外,要在地面用其他方法進去跟本沒有可能。
這時黑夜已深,雖然空中有此怪事,但路人卻也不易看到,可是巨翼雖寬,但始終不是螺旋槳或噴射器等物,要飛到眼前的高樓卻是太遠。眼見距離大樓尚有三十餘米,這人忽然抽出一柄手槍似的東西,向前直指,隨即「轟」的一記爆響,似乎是火藥的聲音,一條鋼索猛射而出。鋼索前端是一個生有倒勾的鋼刺,直插進目標大樓的牆身,同時蝠翼一歪,已向地面掉去,隨即發起亮光,「熊」的一聲,蝙蝠翼已燒成點點細塵,不留痕跡,也不知是甚麼物料製成的。
只見鋼索固定在牆身之後,鋼索槍隨即急扯而上,帶著那人飛一般向上衝去,轉眼已抓住大樓的凸沿,成功登陸。
這人低頭一看,腳底下四十餘米正是大樓正門,少說也有十餘個守衛,旁邊更有些兩米餘高的守衛機械人來回巡邏。這些機械人的足部乃是四對成方排列的車輪,臉面像塊鏡子,監視器在鏡片中緩緩轉動,雙手無指,卻是兩柄大口徑機槍,如果有傻子冒然闖入,恐怕轉眼就要被他們打得稀爛。
然而,傻子還是有的…
赫見一物丟在眾守衛當中,紅光閃爍,眾人還還沒反應過來,已是「轟」的一聲猛響,整個城市也聽得清楚,爆炸之處已陷下了一個大洞,其中的守衛早已化作點點紅雨,散滿一地,然而旁邊的守衛眼見「同伴」被殺,均是吃了一驚,卻又不知敵人從何而來,只得握緊手中步槍,四處索敵。而背後四台機械人的監視器更是轉個不停。
「他在這…」一名守衛似乎發現了空中的黑袍人,還沒說完要說的話,已被一柄銀色物事一刀兩斷,此物四尺餘長,乃是一柄銀白色的大劍,比一般常見的劍長了一截,這人卻只用單手握持,劍身是甚窄的長方型,看起來有點像木尺,三邊開鋒,竟是一柄怪模怪樣的利劍,而其主人正是從高處躍下的黑袍人。
眾守衛尚未意識到發生何事,那幾台守衛機械人已即時作出反應,雙臂機槍連射而去,這些機體雙臂上的並非普通槍械,卻是六管式格靈炮,正是武裝直升機上使用的武裝,每分鐘三千發以上的彈量,只要被擊一點半點,莫說是人類,就連汽車也登時要被打得稀巴爛。這時子彈橫飛,飛沙走石,而旁邊的人類守衛也隨即作出反應,一起向著黑袍人射擊。
然而子彈雖密如暴雨,但眼前的黑影卻絲毫沒有慢下來,其中一人只見銀光閃過,覺得右肩一輕,竟是齊肩而斷,登時殺豬似的慘叫起來,然而這人右手上的衝鋒槍卻仍被握在斷肢之上,扣住扳機,無定向地亂射著,登時打傷了好幾個同伴。斷臂之人還來不及反應,只覺背後被人一揪而起,雙足離地,面前數十柄槍支同時指著自己,正是被黑袍人當作了擋箭牌,一眾守衛見自己人被抓,登時止槍不發,而機械人也早已被輸入敵我識別指令,也就停槍不發,六管機槍的槍正白煙濃濃。
然而其中一台機械人忽起動靜,也不知被輸入了甚麼指令,雙臂機槍直指,隨即爆出「轟轟轟轟轟…」的火炮聲,眼前那斷臂之人登時被打得肢離破碎,但黑影過處,那黑袍人早已消失於無形。
這時在大廈中的警備中心,一名指揮管正狠狠地瞧著監視器,正是其中一台機械人的攝錄機,剛才的指令正是由他輸入的。屏幕上空無一人,剛才那黑袍人已不知藏到哪裡去了,指揮管不禁將目光移近眼前的視屏,卻見一張臉面忽然出現,竟是倒轉著的,登時被嚇得坐倒在地。黑袍人隔著視屏微微一笑,隨即化作黑屏。原來黑袍人早已用手中利刃插進機械人的「腦袋」之中,也不知那怪劍是甚麼物料製成,連精鋼所製的機械人也可輕易貫穿。在場眾守衛見這人竟用刃物擊倒守衛機械人,幾乎不敢相信,但這時已無退路,只得不停向著黑袍人掃射而去,打光了彈匣…上彈…再扣板機…只盼眼前這怪物能吃上一顆半顆子彈,將他殺掉也好,叫他知難而退也好...
兩分鐘過後,大樓門外已然回復寧靜,地面卻早已血流成河,守衛躺滿了一地,守衛機械人亦早被轟成塊塊碎片,本來是全市保安最嚴的大樓,此時此刻,其大門正無遮無掩地打開著。
大樓內的升降機徐徐而上,黑袍人正站在當中,慢慢等待著升降機抵達最高的一層,默然不語,只是安靜地站著,呼吸得甚是平穩,跟剛才兔起鶻落恰恰相反,只有垂在右手那長劍滴滴而響,見證著剛才所發生的所有事。
這座大樓樓高一百三十層,位於市中心正中央,乃是國家負責設計跟興建,而最頂的三十層卻是一直封閉著,就連市長亦無權進入,乃是直屬國家的禁地,同時是這黑袍人的最終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