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对我可一点用也没有,我毫不示弱地与他的目光对视。我知道,这个时候若是在气势上输给他,那我就完全没有机会了。只有让他知道我可不是一般的小偷小贼的角色,我才会有逃脱的机会。同时,我心里也在犯滴咕,这孙成到底是什么人物,他不仅也拥有那种罕见塑料,而且来历还神秘之极,身手当真如武侠小说中的人物一般,武功盖世。
我跟孙成就这样对视着,我后来想起这个画面都觉得好笑,两个大男人一动不动地对视着,真有点像小孩子们玩的那种木头人游戏,喊一二三开始就忍住不动,谁先动,或谁先出声,先笑,谁就输了,就要接受惩罚。而此时,那混蛋还抓着我的手,要是给人看到了,那真是跳到黄河也说不清了。
于是我只好先出声:“吃了吗?”
他怔了一怔,脸上现出不解的表情。过了一会,他才回应:“说。”虽然他只说了一个字,但我已能从中得知这个人平时一定是一个高傲冷漠之人,连说话的语气都那么自以为是。好像全天下人都是他的子民一样。
我哼了一声:“说什么?说‘我爱你’?”
他显然是一个没有任何幽默细胞的人,那双锐利眼睛再次发出寒光:“说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知道此时的处境,对这样冷血的亡命之徒生气发怒是没有任何意义的,还不如冷静点慢慢拖延时间,等待机会反击。
我嘴角一歪,笑说:“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话刚说完,我腹部便受到了一下猛烈的撞击,我整个人向后倒了去。我倒在地上,剧烈的疼痛让我四肢不自觉地收缩蛐卷着身子。
他走到我旁边,由于我已倒在地上,脸帖着地板,所以只能看到他的一双黑色大皮靴。他的皮靴离我的鼻尖不超过3公分,我已闻到那股臭死冲天的鞋味。
他的冰冷语音再次传入我耳朵:“你不说,那你就想像不出你是个怎么样的死法”
我心里自然明白,就算我说了,他也一样不会放过我。不过我说了可能死得痛快点这一点我倒是相信他。可是,我绝不是一个随随便便就认输的人。我咬牙忍着剧痛,笑了笑说:“我当然可以想象我怎么死,我肯定是被你的鞋臭臭死的。”
孙成果然发怒了,虽然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我听得到他拳头紧握所发出“格格”的响声:“看来你嘴倒还挺硬……”
我之所以“嘴硬”就是我深深地知道,如果我说了,那我会立即死,如果我不说,那我还能多活久一点,只要能多活久一点,我就多一点逃脱的机会。但是这样也会付出极大的代价,那就是接受不知什么样的折磨。我心里准备好再次受到他的殴打,就在这关键时刻,门铃响了。
门钤居然响了,在这寂静的屋子里,它是那么的响壳,那么的悦耳,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孙成显然也没想到在这个时候有人来,一时间他也不知怎么处理。他将抬起的脚放了下来。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此时不发威待到何时。我双手抓住他的脚,用力一扯。“嘭”的一声,孙成立即倒地。我早已扭动身子,立即将他的一腿弯搭在另一条腿上,我的双腿将他的腿固定,双手板住他的一条腿,用力往下边压,所有的动作在一瞬间完成。他立即发出一声惨叫,双手在那头乱晃,但一点都碰不到我。这一招是摔跤里非常有名的招式,叫万(那个字我打不出来,就是如来佛祖常念的那个符号)字固定法。就好比象棋里的重炮将一样,必死的招术。
我想起刚才所受的欺辱,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用尽全力,一心要费了他这条腿。孙成马上又随着我的用力而发也几下惨叫。看他样子像是强忍着,并没尽情地叫出声来。叫吧,叫吧,就算你叫破喉咙也没有用。此时,门外面的人还在坚持不懈地按着门铃,看他样子,很有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样子。我当然没空去鼓励他几句,因为我正在为了废掉孙成的一条腿而坚持不懈着。
可是我实在太低估孙成的力气,他的力气实在太大,虽然我有必杀绝招在手,但他的身子居然坚硬得不像话。所以,我跟他一时间居然又耗在了那里。我虽然废不了他那条腿,但他也休想逃脱得开。而且,我只要大喊一声,门外的人就会撞进来。现在优势在我这边。我冲着一脸冒冷汗的孙成冷笑了一声。
而门外的人显然也听到了屋里的动静,他开始拍门了,同时大声问:“屋里有人吗?”
我立即大声喊:“有,有人要杀我,快来人啊,有人要杀我”。好你个孙成王八,你再牛也要让你蹲个十年八年的牢。
然而,让我意外和惊讶外加愤怒的是,门外的那人听到我的话,居然大叫了一声:“哎呀妈呀,杀人了”,然后“噔噔噔”跑走了。你大爷的!居然是一个贪生怕死的小王八蛋。
我在心里臭骂了几句,同时希望那胆小的小王八蛋跑远后记得报警。而此时,我和孙成仍然绞在一起,而我已感到有些吃力了,因为孙成的力量实在大得超乎想像,再下去他肯定就会挣脱我。虽然我对孙成这混蛋恨之入骨,但我也考虑到目前的情况,我实在不能对他造成很大的威胁,综合考虑,我此时还是趁着还占着点优势,先离开再说,到时准备就绪再来找他不迟。
可是我该怎么离开,这是一个难题。我只要一松手,那他就成了脱笼的猛虎,势必反扑过来,这情况实在让我左右为难。
过了一会,我实在不知过了多久,当时一点时间概念都没有。我决定拼一拼,因为我紧压着他腿的双手已有些力不从心了。我看不到孙成的表情,但他的力量却是让我感到越来越吃力。毕竟我多年的上班族生活,让我的身体上的肌肉,关节,骨头的灵活与力量都荡然无存。
我忽然间双脚抬起,猛地由上往下在孙成的小腹处来了猛攻的一击,紧接着向后一翻起身,直奔我早已算好的一个玻璃窗,然后破窗而出。进入小区时,我细心观察过这小区楼房的样式,这一点这时候就给我很大的帮助。我破窗而出并不是向外冲,而是向下。从孙成的窗下跳出落到下面一层的窗檐上,立即侧身跳到旁边一条水管,顺着水管滑下。所以有动作均在一瞬间完成,我没有任何停顿。因为我知道,只要我慢了一拍,那我便逃不开孙成的魔掌。
我疾奔向小区门口,直到有人的地方我才稍稍放慢脚步,但也是快步离去,因为我身上有不少血迹,这引来路人们的注意,随时可能会被人报警抓去盘问。在走出小区后,我回头向孙成的公寓望了一眼,我看到他此时也正在窗户中向我望来。那一双冰冷的目光让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