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本想趁这机会到其它地方看看呢,因为这个密室一定还有许多别的空间。
梁静脸上露出了为难神情,说:“这……没有为什么,就是不可以。”
我笑了笑,说:“好吧,你拿出去吧。”
“嗯!”梁静拿着两袋垃圾出去,走到墙门时又回头对我说:“等事情完成之后,我一定会原原本本告你所有的事情的,你不要着急。”
我笑着点了点头。从梁静的话来看,已经可以证明他们在从事着某项活动,而且像是已经快完成了。而这件事梁静是知道的。这就很矛盾了,以梁静这么善良的性格来说,不可能在明知道的情况下还参与这么一件见不得人的秘密活动。
梁静很快就回来了。她走到洗手间洗手,我跟在旁边,假装不经意地问:“之前几天的饭不是你送来的吗?”
梁静说:“不是啊!”
“那是谁送来的,我在忙着工作,都没留意到有人进来。”我假装不经意地问。
梁静“扑哧”地笑了一声,然后用手捂着嘴巴,强忍着笑说:“说不得,说不得。”
我奇怪:“这有什么好笑的?说来听听,让我也笑笑。”
“不好笑,一点都不好笑!”梁静虽然这么说,可是她脸上的表情还是在强忍着笑意。
我摆了摆手,表示无所谓了。其实我心里很想知道她为什么会觉得如此好笑,但我又不能表现出太过于好奇,不然被她发现了就不好了,虽然我不知道后果会怎么样,但既然她们对我隐瞒得如此严实,想来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我又假装不经意地跟她聊天说:“梁静这个名字真普通,我知道的就有好几个。”
梁静笑说:“普通就普通,那有你的那么特别,六月生,古里古怪的。”
我说:“我还有三个朋友都叫孙成的。我在电话簿里只好把他们写成孙成1,孙成2,孙成3,很是麻烦。”
我在说话的同时注意梁静脸上的表情变化,但让我失望的是,她似乎并不认识孙成。
梁静点头说:“我也有两个同学叫王丽萍,老师点名和发成绩单时就特别麻烦,后来就把她们中的一个分到别的班去了。”
我又旁敲侧击地问了梁静一些问题,但每到关于这座秘室,关于那块黑塑胶的事她都僻而不答。最后我也只得放弃了。面对如此善良可爱的姑娘,实在让我无法忍心去为难她。
梁静走后,我又来回踱步思考这件事情,但也没什么头绪。然后我就又开始了我的工作――加工模具零件。把模具的各个零件一个一个加工好,最后组装起来就行。可是,我始终无法专心投入工作,心里总是想着梁静她们到底是什么人?在进行着什么样的活动?和孙成有什么关系?那块黑塑胶是什么东西?……各种各样的疑问在我脑子里徘徊不去。
我知道这样心不在焉地操作机床是很危险的。我曾经见过一个师傅因为不专心,在操作车床是没有把工件夹紧,机器一开动,工件就打飞出来,把他的手打断了。所以我干脆停了下来,先把事情想通先。
我觉得我要有点行动。而我在这密封的小空间里能做什么行动呢。我一边想一边在工作室和住房里来回走动。我必须找到一条通出这个空间的通道。而我所知道的通道便是梁静进出的那道墙门,我又试了几次,始终无法开启。我得另寻其它的路径。
天花板上面也有可能。因为之前我并没有想到这一点,所以没有对天花板进行详细地检查过。这时,我便把插车推来,对整个天花板进行地毯式的搜索,特别是前几天送饭下来的那个部位,我特别认真地检查,希望能发现点蛛丝马迹。可是,我忙活了大半天,仍然没有任何发现。最后困得不行,就在床上躺下了。
我起来时也没看多少点,反正在这里时间对我来说已没有任何意义。困了就睡,饿了就找东西吃。我到洗手间洗了一把脸,就在这时,我看到洗手间瓷盆里的水,看到这些水正“咕噜噜”地流走,我惚然大悟。当然不是发现了卡皮罗现象(水流形成的旋涡在南北半球方向相反),而是发现了通到这个封闭空间之外的通道,那就是排水管。这一重大发现让我的心情兴奋程度绝不亚于当年的卡皮罗。
虽然我人并不能从排水管钻出去,但只要有通到外面的孔,一切都好办得多。我兴奋地来回走动,很快我心中便有了计划。
我找到一捆细小的铜丝电线,一头接上我的手机数据线,另一头接上一个USB接头,连到电脑上。然后我把手机接上数据线放入一个密封的逆料袋中,同时系上一条细绳。紧接着我就撬开洗手间里最大的一个排水口上的过滤网,那水管的内直径有十多公分长,手机放进去完全没问题。只是我心里可惜这么好的手机,很有可能它就在这次任务中光荣牺牲了。
我叹了一口气便开始把手机往管里放,不一会手机遇到了拐角了,我知道那里排水管故意设计的S型拐弯。于是我接了一桶水,然后往管里冲。如我所料,手机没有被卡住,顺利通过了第一个关卡。我接着慢慢地放手中的线,大概放了七八米长,线又松了,显然手机又碰到什么东西又停下了。我又冲了两桶水,但手机已太远了,起不到什么效果了。
我打开电脑,电脑屏幕是一片黑暗,但黑暗中却有一丝亮光。我心里大喜,这亮光说明手机已靠近某个排水口。我赶紧把声音调大,杂音非常大,像是置身于一个大机器的车间中。我不敢把音量调得太大声,怕被梁静她们听到,只好把耳朵贴到喇叭处,仔细地听。
手机被密封袋封住,又浸在水中,还躲在水管里,能吸收到的音量之小可想而知。不过我还是对这三千多块的名牌手机抱有一丝希望的。但是我听了十多分钟一直都是“呜呜嚓嚓”的吵杂声,根本听不到其它的任何声音,而我的耳朵已快被杂音吵聋了。
我正想起身,让耳朵离开喇叭,但就在这时,我听到一声尖锐的叫声。有一点像猫叫,但我又可以肯定那不是猫叫,然后就是一声人的叫唤声。我听到这声人声心里非常的兴奋,因为我听出那是梁静的声音。虽然我听不出她叫唤什么,但我听得出是她的声音。
看来我的方法奏效了,虽然效果不是很理想。可是她的声音嘎然而止,只叫唤了一声便没了。我听了很长时间都没有再听到除了那吵杂声外的任何声音。我耳朵实在没办法再忍受了,只好起身不再对着那喇叭。我起身走到工作室这边,可是耳朵还残留着“嗡嗡”的声音,当真是余音绕耳,三日不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