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榭丽大酒楼伫立在帝都最繁华的中心区。车水马龙,人影幢幢。一辆出租车跐溜在门口停下,从车里走出一个身着校服的女孩。
女孩身材纤细,蓝白色宽松的校服穿在身上,更显得柔弱无骨。一张清雅白皙的小脸,清冷高贵,少了她这个年龄该有的无忧无虑。
许栀嘴角勾起一抹倔强又清冷的弧度,走到旋转门几米开外,停了下来,仰头望着巍峨耸立的豪华建筑,恍若在她面前是一座不可攀登的高山,顿时一阵无形的压力涌了下来。
今天,是她带着母亲的遗嘱来和父亲告别的日子。一年前,父亲得知初恋情人回国,还给他生了个女儿,便不顾病入膏肓的母亲,毅然决然离婚,娶了他的初恋情人,留下她和母亲相依为命。如今,母亲一离开,父亲就开始打遗嘱得主意!
哼!没门!
许氏集团是母亲留给她和弟弟的,想到还在家里医院里躺着的弟弟,一股酸涩涌上心头,许栀吸了吸泛酸的鼻子,内心更加坚定!
是的,她不能输,她还有弟弟!
许栀将下将垂的刘海顺到耳后,继续向前走去。眼角泛起笑容,可是那抹笑却流露出一抹清冷的寒光,让人心生寒意。
脚步声冰冷的响起,许栀望着可以照到她的光亮瓷砖,心里却一直想着待会有一场硬仗要打,完全没有注意到她已经快要撞到眼前的高大身影。
“啊!”
好痛!
许栀闭着眼睛揉着额头和撞痛的鼻子。
第一反应便是:哎呀,怎么这么倒霉,她撞到墙了。又撒气地重重地锤了一下铁墙,皱着眉头,愤愤吐出一句:****!
顾景勋薄怒得看着撞入自己怀里的罪魁祸首,不仅毫无愧色,还低着头,咕哝着啐他。眼眸深深一眯。
奇怪!
墙怎么会喷出冷气,许栀感受到一股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下意识缩了一下脖子,还没搞清楚,就被人狠狠攒紧手腕,硌得生疼!
许栀猛然睁开眼睛,却震惊得双眸发颤。一张鬼斧神工般绝美的脸骤然拉近他们的距离,她甚至可以感受到男子浓烈的生冷气息肆意她的鼻腔,就像物理老师所说的绝对零度,她可以预言,若是持***,她就快窒息。
许栀挣扎着手腕,却丝毫不动,此时此刻,许栀才清楚得感受到男人和女人力量的悬殊。
手腕处的痛意传来,见挣脱不了,许栀美眸怒瞪:“你是谁,放开我!”
“哇,他好帅哦,太有型了,军人就是不一样。”
许栀内心无语地想纠正这些花痴的道德观,没看到她这人模狗样的男人正在摧残祖国的脆弱花朵吗?她的手腕都快断了,这男人真狠!
顾景勋薄唇紧抿,一双鹰隼般犀利的眸子直勾勾的勾住眼前强力挣扎的小人儿。
“臭流氓!”
许栀被男人古潭深眸看的深陷其中,一时慌了神,小脸涨红,呼吸急促,抓起男人的手腕就死死的咬住!
顾景勋看着近在咫尺的小人儿果冻般滑嫩的小嘴一翕一合,喉头顿时一紧,却没注意到小人儿狡黠的眸光,以及猝不及防的手腕一阵刺痛。
许栀见这男人不哼一声,牙齿更加用力。
“营长!”
一道焦急的声音响起。
许栀骤然抬头,一副看失足青年的模样,惋惜的摇着头:“我靠,淫长!看你长得人模狗样的没想到是个大淫棍,还是个淫长!”
顾景勋嘴角禁不住抽搐,勾着许栀的眸子像是渗透着千年的寒气。
此时,真正被叫营长的男人脚步一顿,显然是刚来,一脸茫然无辜。
一个男人指着许栀面前的顾景勋,不停的摇着手:“不是……”
许栀顶了一句:“我知道他不是一点点淫,都混到长了。”
那个男人似乎更加急了,“不是,不是”又苦的着脸指着他身边的人,“我刚才是叫他!”
许栀恍然大悟,“原来他才是淫长啊!”
那个男人频频点头,看着顾景勋,额头直冒冷气。
许栀冷不丁冒了一句:“物以类聚。”
那个直擦冷汗的男人瞬间倒地。
那个被指着的男人,一脸控诉无辜:“我怎么一来就成了淫长了啊?”
手腕丝丝抽痛,顾景勋似乎是没想到眼前的小人儿会如此,不仅骂他,还动嘴了,这可是他二十多年都没人敢对他做的事!
脸色瞬间愠怒,将手腕挣开,许栀被瞬间推到在地。
众军人倒吸一口凉气。
这女人是谁,竟然敢对他们首长大呼小叫,是活的不耐烦了吗?
刚开始投怀送抱就算了,如今还敢指着首领的鼻子骂淫长!还咬了首长!众人都怜悯的看着许栀,看来这小姑娘要倒大霉了!
那个被叫淫长的人在顾景勋小声耳边说了什么,顾景勋眉头一皱,凌厉的寒光直直射向许栀。
气宇轩昂地俯身,钳住她柔腻的下巴,直勾勾看着她。
许栀如临大敌,眉头一挑,清冷的眸子逼视着眼前的男人。顾景勋嘴角勾起,温柔的眸光令许栀寒毛都要竖起来。
许栀闻到他的男性气息,一阵电流流窜全身,往后一缩,警惕地嗫嚅着:“你想干嘛?”
男人那双邪魅的眸子在她那校服上掠过,闪过一抹讥诮,“投怀送抱,还是欲擒故纵?这位小姑娘,你还嫩了点,回学校让老师好好教教吧!”男人丢下这句话,就风度翩翩的离开了,留给许栀一个潇洒冷漠的背影。
许栀顿时一阵气闷,对着男人的背影,咬牙切齿道:“教你大爷,臭流氓,没风度,国家没教你要善待善良老百姓啊?”
许栀看着那男人雷厉风行离开的背影,显然是有急事,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浪费她时间。
对了,想到今天和继母父亲谈遗嘱的事,许栀猛一拍脑袋,怎么将这事忘了呢?
麻溜的从地上起来,拍了拍刚才猛然被推倒,着痛的屁股,许栀心里一股怨念。
揉着屁股,一崴一崴的点开电梯按钮,看着一路亮到顶端,然后到了预定的包间。
许栀深呼吸一口,将包厢的门口敲了敲,不到一会儿,便有“卡擦”门锁打开的声音。
“小栀,来了啊,快进来!”
开门的是许父,虽然五十多岁,依然精神矍铄,到像个三十多岁的小伙子,只是脸上有些许皱纹,难怪那狠毒的继母看得上他。
想必是换了个美貌的妻子,雄性激素蹭蹭蹭的往上涨,许栀嘴角勾起,响起以前母亲经常等上几个小时就为了给父亲熬粥养生,心里越发苦涩。许栀淡淡地唤了声“父亲”,便走了进去。
虽然他笑的一脸褶子,许栀还是看到了吗眸底闪过的不豫。
心里一阵苦笑,她没想到有一天来见她的父亲,会是这样的场景。
至少母亲还在时候,许父一直扮演着一个良父的角色。
扫视一周,房里还有两个女人,打扮的光鲜亮丽,珠光宝气。
一道犀利的冷眼投来,许栀一探,就发现继母狠毒的瞪着她。
吊梢眉,丹凤眼,犀利的目光投来,像是一根根钢针扎在身上。
雍容华贵的穿着,尤其是颈项带着宝格丽魅惑之眼。蛇头形状的宝格丽,精贵的钻石发出刺眼的光晕,尤其是那两颗像蛇眼睛的绿色宝石,诡异而又渗人。
还真是挺配她的,蛇蝎妇人。
许栀回她嫣然一笑,敌人越是狠毒,她就越是笑的灿烂,她知道若不是为了她手中那许氏集团的股份,继母不愿意见她。
李丽萍见许栀没有丝毫难过,心里越发不舒服,她就是想给许栀难堪,没看到许栀脸皮这么厚,一口闷气一下子堵住心脏,狠狠地剜了许栀一眼。
“终于来了啊,也不看看时间,让我们等这么久。”一道尖酸发嗲的声音传来,许栀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她的姐姐顾佳意,不,现在该叫许佳意,那个所谓的继母的女儿。
继承了她母亲的尖酸刻薄的长相,却留着柔弱空灵的空气刘海,满满的违和感,想必她就是这副演戏的模样,网上才有那么多崇拜她的脑残粉,还什么宅男女神,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许佳意今天上身香奈儿镂空马甲,等等,那脖子上……竟然是绿夫人项链
许栀顿时一阵愤怒,父亲居然将母亲的绿夫人项链给了许佳意,看来她读书这段时期,家里说不定早就被掏空了。
难怪父亲总让她住校,许栀握紧拳头,绿夫人项链由钻石和祖母绿通过肖邦精湛的工艺打造而成,其中祖母绿共191克拉,钻石也有19克拉,价值千万,是外祖父送给母亲的嫁妆,父亲竟然给了许佳意,难道他就没有一丝丝感受到母亲的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