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敕仙谣》
玉竹萧声引,彼岸花留映,
孤銮锁真情,夊隰磬无音,
龗珑晶勿羁,帝鑫印归一。
缘起依意转,缘灭不识初,
万物生何处,尘尽未回路。
戒律敕仙诸,诘人应何勿,
勿住逆命兮,非是明心途。
一曲《敕仙谣》,唱尽敕仙诘的悲哀,他以她为魂,她终不属他,他再愤再堕也无用。他斜倚琉璃塌,饮尽玉液琼浆,尝尽百般滋味,无以忆起醉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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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界至巅劫云峰。
一位身穿暗红铠甲的殷发绝色男子,微挑眼角,似是调侃般的说道:“你们神界那位还没看透么?真是个痴情种啊,倒是可怜了那几个孩子,白白成了出气筒。”
另一白衣墨发的绝色男子优雅地品了一口茶,轻轻地用茶盖拨弄着茶盏里的碎茶屑,静默一会儿后才道:“这是他的劫,亦是他们的劫。只不过命中注定,这劫必须经历。”
殷发男子嗤笑道:“劫?上天之劫,只不过是人捏造出的罢了。你本是控雷劫之神,怎会说出劫由天定的话?清未,你当真是越活越过去了。”
清未不语,指尖抚过茶盖上的水珠,墨色的长发散落下来微许,半遮住他的脸庞,如此一来,愈发显得他脱俗。
见清未不语,殷发男子愈发无顾忌:“神是非无所不能,但,神确有操控自然的能力。自然之力,亦包括劫。所谓劫,只不过是命运中的坎坷。坎坷而已,历了、除了便是。若是不敌,避了便是。避不掉,便想法子渡了便是。又有何畏?像这雷劫,自己挡了便是,若挡不得,便避,若避也不成,便找人替你扛这雷劫,又有何不可?亦或者像茈纤(涅创世神司暨茈纤)那般把雷劫之力引化为自己之力,这又有何不可?清未,正是因为你如此信劫,而不信自己的能力,所以现在你未进步半分。你要知晓,九重天上神之后,只有修心,才能领悟更多,才能进步更多。”
清未先是皱眉,默了片刻,才缓道:“烈冉,多谢你的指点,若我早些顿晓,这些孩子便不会如此了。”
烈冉笑得张扬,风微扬他殷色的发,殷色的瞳里一片赤澄:“算了吧,这些破小孩下去了也好,下去历练历练,总比一直呆在这儿好,省得我看着心烦。”
他顿了顿,掠过清未一眼,右手轻按自己的左手修得整齐拇指指甲,似是不在意般的道:“倒是你现在打算做何?茈纤的事差不多也快了结了,那么,你呢?”
清未又默然不语,认真地沏起了茶。
烈冉忽的怒了,扯住清未的衣领,猛地擒住他的唇,一步步攻城掠地。清未错愕片刻,才意识到烈冉在吻他,而他,不仅没有推开他(烈冉),而且很享受!!!烈冉的鼻息似微风般掠过清未的脸,清未的脸也染上丝丝红霞。
“咳咳。”云层深处传来一声轻咳,烈冉停止了准备对清未实施的“暴行”。
“箬氿季!!!!”看清来人后,烈冉咬牙切齿的怒吼道。
此刻清未也清醒了过来,脸上的潮红消退,现只有飘逸无心的九重天上神。
“清未,我回来了。”被称为“箬氿季”的男子无视气急败坏的烈冉,拖着玄色长袍,目光只落在清未身上,唇畔漾起一抹绝色的笑容。
“是么?”清未平静地点起了茶,未仰头,无表情,淡漠如斯,徒散了一地浮光。
“与我何干?”清未只道。
“与我何干?”似是一把利剑,直生生地刺入箬氿季的心脏,不留任何余地。
“与你无关。”箬氿季稳着声线,之前的绝色笑容似是幻觉。
“所以,终究不抵千年。”箬氿季低沉的嗓音晕开清池,指尖绽出一片片竹叶,绕他转了几转,终是往烈冉而去,“因他?或又因谁?”
竹叶还未接近烈冉,便被一道锐利的冰锥刺破,散落一地,而那些竹叶瞬而融成清冽的水渗入土地。
清未忽的仰头盯向箬氿季,眸中的情绪翻腾。烈冉顺着他的目光停留在了箬氿季的身上。
世界似是凝住了一般,静得似乎越过了时光。
连呼吸声都无。
故人的恩怨,千年之前的一切未知,只留一湖清泉,却怎么也晕不开池中似浅非浅的墨色。
要如何记得故人的一切?要如何忆起故人的那些不美好?要如何面对故人的漠然擦肩?
宁是忘了的。
如此便不会绝望。
风中谁来和箫声,声久意绝悔晚矣,一茶一叶皆是梦,一梦何不一万年?
一梦何不一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