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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是谁这样不开眼

我和隐娘都忍不住笑了,盼夏还真是个傻丫头,她是这样的表情,又是这样的问话,再笨也能猜到姐夫办的是什么案子啦,居然还好意思让我们猜。而且姐姐每次来都说姐夫忙于公务,虽没说明什么公务,但一向无所事事的姐夫忽然忙得脚不沾地,我们还真猜不出除了本案他还有什么可以忙的。

不过这个案子怎么会交到姐夫手里,倒还真是一个谜。因为据我所知,姐夫能进入刑部,靠的完全是乃父的庇护,与他个人能力没有任何关系。而他进入刑部完全是为了给自己的官场生涯增添一两分经历,加重以后升官的码砝,而关于历练个人能力什么的大概他一点都没想过,不要说他,全何家都没想过。所以我姐在当初才会对着我有“祸福相倚”之语,可惜这让大家警醒而丧气的话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当着何家人面说的,至多背地里劝三姐夫不要那样张扬而矣。可是意气奋发的何家三少爷又怎么听得见这样的金玉良言?

盼夏抚着胸前的小辫:“我就知道有些关子卖了都是白卖的,你们太了解我了。但是有一点你们肯定没有想到,三姑爷升官了。”

案子还没进展,姐夫就升官了?我们顿时来了兴趣:“这是怎么回事?”我想不通的是,姐姐在我们大家面前都三缄其口,盼夏丫头都是从哪里来的消息?

隐娘诧异道:“升了官是好事啊,为何三姐姐却一直闷闷不乐的,每次来都是强颜欢笑的模样?”她看着我,我也有一样的疑问。

“别提了!”盼夏全是得意的模样,行动与嘴上说的正好相反,她所知道的内幕不是不想说,而是急切地要吐露出来,好弥补一下刚才被扶琴抢白了难过,“这件事本来是用不着刑部的人出面的,案子全都发生在宛平县内,宛平县令去办就行了,再不济交给应开衙门亦可。可是死的都是权贵,又在天子脚下,死者的父亲都非富既贵,风声不知怎么就传到皇帝耳朵里了,少不得这案子便连根转到刑部。可是谁都知道这是烫手的山芋,哪个都不肯接。三姑爷本也不过是跟着看笑话的心理,但没有想到竟有人点名要他办案。”

盼夏这一次关子卖得好,竟引得我们大家异口同声地问:“是谁这样不开眼?”我可不相信有人会愚蠢到认为我姐夫是真有办案天赋的。

盼夏撇了下嘴:“还不是因为有人妒嫉咱家三姑爷吗?当初他以‘能员’之名到刑部就有人议纷,说他徒有虚名。四姑娘记得吗?为了此事,姑爷还曾在家里发过几回脾气,说是总有一天要证明自己。如今机会悄然而降了。前些日子,孙尚书力荐三姑爷接手此案,他是皇帝面前的红人,他的话皇上当然放在心上了。因为他的推荐,三姑爷在刚进刑部没几天便升任侍郎了,并拥有了不必听刑部尚书调遣、直接向皇上汇报的优待。”

我愣了一下:“前些日子?那时孙尚书的儿子应当还活着的,他为何要推荐姐夫?”盼夏也愣了一下,显然她从没有想过这些问题,只知道将自己听来的消息一股脑地向我们这里传递。

“这谁知道,我想大概是孙尚书与何老爷有怨吧。”盼夏想了很久,终于说道。

“你怎么知道?”隐娘问道。

盼夏笑道:“听说,孙尚书推荐姐夫升官之后,何老爷很不高兴,在家拍桌子打板凳地骂人,折腾得很厉害。而三姑爷也一直没精打采的。就是三小姐这几次来也一直不大高兴啊,对不对?”

隐娘很惊奇:“盼夏,你连朝堂上的事都知道?”这次的佩服简直是五体投地式了。

盼夏的嘴都合不拢啦,何时有人这样赞赏过她?我感觉她有点飘,竟然对着隐娘道了个万福,可说出来的话却让我大吃一惊:“其实我也是听别人说的。”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她没有顺竿子爬上的夸大其词。我发现,只要是隐娘开口,盼夏一向还都实事求是的。

“别人?哪个别人?”隐娘追问。与盼夏相处没了多久,这丫头的好奇心也是一天比一天更甚啊。隐娘初到我家之时很拘束,幸而有了扶琴和盼夏才渐渐与我们大家融成一片。而盼夏俨然将五小姐当成了自己的知音。

扶琴顺手将手中的茶水端给隐娘,嘴角掩不住的笑意:“五姑娘你还不知道,盼夏的消息哪里会有其他来源?”她向二门外的方向努了努嘴。我和隐娘都不禁笑了,盼夏则急得要打人,扶琴又犯了她的禁忌。

前些日子,我娘的陪房王嬷嬷与我娘商议,意思要给自己的儿子、我爹的长随王春找个媳妇,而人选只有一个,就是盼夏。虽然我娘以盼夏是我的丫头,不适合在我尚未出门子的情况下嫁出去回复了她,但王嬷嬷母子不知是怎么理解的,竟认为我娘拒绝是拒绝了,并没有将话说死,所以希望非常大,一直兴兴头头的。依我们冷眼看起来,王春这两日对盼夏讨好得很,简直有求必应。不用问,盼夏近来之所以消息如此灵通,与王春为了讨好美人之心不无关系。但王春的消息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姑娘还不知道吗?”扶琴一幅知根知底的模样:“老爷说王春做事伶俐,特地给三姑爷了。若不是为了见我们的盼夏姑娘,王春都不回这里来了呢。老爷说啦,让王春长长本事,将来也在衙门里讨个出身。夏儿,你好好等着,有一日能做上太太呢!”

盼夏跺着脚:“哪儿都有你。就你知道得多,又胡说了!”

盼夏越是着急,扶琴还越是要逗她:“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女大当嫁嘛,反正迟早姑娘会将你嫁出去的,你急什么?”

盼夏嘟起了嘴:“枉别人还叫你一声姐姐,这样取笑别人。”扭着身子站到一边。隐娘走到她身边,扳着她道:“好姐姐,你要是生了气就没意思了。”

“我哪有生气?”盼夏将捂着脸的帕子一拿,嫣然一笑,“我知道扶琴是因为自己的事情着急,才这样旁敲侧击的。五姑娘你可真该将扶琴姐姐的终身大事放在心了,赶明儿和太太说去,说她呀着急了!”

扶琴忍不住笑骂:“好丫头,居然打趣起我来了。今儿我绝饶不了你,有姑娘护着你也不行。”说着就要摩拳擦掌地上来,盼夏躲在隐娘身后,向我大声笑道:“姑娘救我。”

我拦着扶琴:“好姐姐,你就饶了她吧。”

扶琴喘着气:“不行,平日姑娘就宠着她,她越发得意了。今儿她打趣我,我若不打她,就不活啦。”

“罢了,你不打趣我,我会打趣你?”盼夏笑兮兮伸出个头来。

扶琴笑道:“前面的话咱们都不提,你只乖乖地出来让我打一下就罢。”

盼夏做个鬼脸:“你以为我傻呀。”趁着扶琴不备,飞奔出门。却冷不防门外来有人进来,撞了个正对,来人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声叫唤:“盼夏,我是哪里得罪了你?你要这样撞我一下,我这老骨头吃得消吗?”

大家定睛一看,原来是刚刚我们才谈到的王嬷嬷。盼夏急忙笑着上前扶她:“妈妈没事吧?”扶琴也来帮忙,口中不住地赔着礼:“大娘,没想到让你吃了挂误官司。”我和隐娘也殷勤地笑道:“妈妈可曾跌疼哪里,要不要请个郎中来瞧瞧?”

王嬷嬷揉搓着老腰向着我们笑:“天天做粗活,哪里有那么金贵,摔一下就跌坏了?谢谢姑娘们的关心。”

“妈妈来有什么事?是母亲叫我们?”隐娘笑问。

王嬷嬷点着头笑:“才刚三姑爷来过了,太太来让请四姑娘过去,倒没有说要请五姑娘一起。”

我一愣,与隐娘相视一眼:“娘叫我?什么事?”王嬷嬷笑道:“姑娘去了就知道啦,我只负责来请人,具体什么事委实不知道。”

这倒是奇怪了,自从隐娘来了之后,我娘从来没事要背着她的,就怕她多心,怎么今天又单单叫我?还正好让隐娘遇着。这王嬷嬷也是,话也不会说,隐娘向来多愁善感的,别再误会了。我笑道:“想必母亲不知道妹妹也在这儿,定是派别人叫妹妹去了,要不我们一起去?”

隐娘看透了我的心思,笑道:“姐姐也太小心了,我又不是孩子,哪会为这种事难过?母亲叫姐姐想必是有事情要商量的,姐姐快去吧。别让母亲等着。”我还想再开口,却忽然想起了王嬷嬷刚才的话,我娘向来什么事都不瞒她,她为何用不知道来回答我?难道娘真有事情要与我商量?我向隐娘点了一下头:“你等我,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王嬷嬷随我走了两步,却又笑骂起来,“这一撞真厉害,我这腰有得疼了。”看她脸上的痛苦的表情,不像是装的。

我连忙道:“这丫头就是鲁莽。我派人送妈妈回去歇歇去,太太那里你就不用去啦,我帮你说一声。”王嬷嬷又走了一步,额角的冷汗滴了下来,看来疼得十分厉害,只能点头同意。我向盼夏道:“你惹出来的事端,少不得你辛苦一趟,叫上两个丫头好生扶着妈妈回去。”

看着盼夏与王嬷嬷出去的身影,扶琴笑道:“这才是一家人打了一家人呢,让她们婆媳两个亲热亲热吧。”

我瞧她一眼:“你呀,如今倒顽皮了,你知道她不愿意,又何必总是逗她?若被盼夏听见,又有得与你闹了。”

我爹娘正与姐夫坐在客厅里聊天。但姐夫显然心不在焉,眼睛不住往外面瞧着,见我进来,居然情不自禁地站起来,口中还热情地打着招呼:“四妹你来了,快坐,快坐。”我啼笑皆非,什么时候对我这样尊重了?还要站着迎接?而且这里是我家,用得着他和我客气吗?我在何府住了那么久,也没见他这样客气过呀?无事献殷勤,准没有好事。刚才盼夏不是说这位老兄已然忙得脚不沾地了吗?怎么这会子还有闲功夫到我家来?瞧他的模样,不像是来讨好我爹娘的,难道是有事专程找我?难怪刚才王嬷嬷没说请隐娘一起来,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我爹也是奇怪,还曾经因为专门给我上了一堂课,说什么男女之间有大妨,姐夫虽然是亲戚,但到底还是外人,让我以后少与他说笑,更不许给脸子人家看。今天倒又当着姐夫的面召见我,还允许姐夫以主人自居,此事必有蹊跷。

“你姐夫有些事想请你帮忙。”我爹慢悠悠地捋着胡子,一幅商量机密大事的神气。这是前些日子他到某个大人家做客刚学到的新动作,觉得非常有范,因此每天练习不辍。但老爹做起来却不是那股子味,依旧像个乡下土财主。

我非常端庄地行了个礼,似笑非笑:“姐夫有什么事啊?”这不是做作,是按照我爹娘的要求来的。笑不露齿嘛,我的理解就是皮笑肉不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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