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省人民医院。
不知道是不是天气忽冷忽热的原因,还不到七点钟,挂号厅里就坐满了人,刚来的时候真是急坏了。
不过,毕竟天无绝人之路。
走关系这种事情在内陆算不了什么。
不一会张伟就把号位弄好了。急诊197号,前面还有四个人。
问他怎么弄得,他说在医院有熟人罢了。可就在刚刚,我清楚的听到号位已经挂到了四位数,这样靠前的号位绝不是一个熟人就能做到的。
他总是这样,在我无能为力的时候帮我,尽管他说这没有什么,换谁都能做到的。
但这个“谁”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有的。
生病的人不是我,是君昊。
凌晨的时候忽然发烧,可能是昨天晚上回来的时候受了凉。
39。3摄氏度。高烧,输液。
张伟还要上班,看到我这里安定下来,就离开了。看得出,他也是喜欢君昊的。
我请了假,陪着君昊,抚着他输液的手,很凉,尽管张伟多要了一个加热器。
从小到大,除了高中分开的那三年。每次君昊不舒服我都跟着,这已经是习惯了。
我很笨,有时还会添乱。
我感觉自己有些多余。
记得上次他淋雨回家也是高烧,他说如果你不在,我该怎么办?
我相貌平平,工资固定,工作整天和死人接触,不通事故,没有情调。君昊呢,二十六岁就是主任,工资没的说。长得又那么帅。
我们俩说是癞蛤蟆和天鹅都不为过。
可我这只幸运的癞蛤蟆就是把天鹅吃了。
我笑着回答他:我为什会不在,即使我不在,也会有别人,毕竟你这么好。
我一辈子只有你一个,一辈子,没有别人。
早就知道他会这么说,却还是忍不住高兴。那么好的人,一辈子都属于自己,多好。
无论怎么说,都是我赚到了。
现在想想,自己还真是天真。这么优质的男人,出轨还不是理所应当?反正是我赚到的。
八点二十,水还没输完,君昊的烧便退了。
出门是张伟送的,他离开的时候自然也把车开走了。好在离家不远,四个站的路程。
我扶着君昊,昂着头。在路人异样的眼神里,一步步走回家。
一路无话。
临到家,我还尤自未尽,竟是有种想陪他一直走下去的冲动。
却是不能。
“吃完药你好好休息,我去上班了”回到家里,把药包打开,接了热水,递给君昊时,我说。
“嗯”生了病的君昊乖的就像个孩子,这是我少有的可以照顾他的时候。
临出门。
“湛。”
“嗯?”
“湛,相信我,我和他真的没什么了”
…
我不知道人是不是在话语假到连自己都不相信的时候,才会在言语里加入肯定语气的词。
我的许多闺蜜都这样说过,本是不信的。
现在,倒是忽然想去看看《恋爱圣经》。我想知道,我该怎么做。
很久都没有做过公交车了。
虽不是上下班的高峰期,但人也是多的可以。
没有安全感的女人会失去理智。
恍惚之中竟想起白瑾瑜,手机号是见面时留下的,现在去看备注竟是“小三”。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就给他定位了身份。
“有空吗?我想和你谈谈”
一字一字的审阅,反复推敲语气词意确认了,才发送。之后便是懊恼,懊恼自己问什么沉不住气,自己才是正牌啊。
无奈的等待就是煎熬,希望他回点什么,又希望他什么也不要回。
一起了怎么久,我早就赚的盆满钵满了,还担心什么?
想到这里,瞬间就平静了下来,他回“知道你要见我”
冷笑
“这么做作有必要么?见不见?”
“当然,七点。博物馆前门,柴门蜀郡。”
“好,七点。过时不候”我才是正牌,自然要果决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