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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重返幽州

李存勖经过几天的休养,伤势已好大半,他身体一向不错,恢复起来自然也很快!这天傍晚,李存勖见若兰一人坐在海边的一块大石头上望着夕阳西下陷入沉思,便朝她走了过去。“一个人看夕阳,没意思!还是我来陪你吧!”李存勖笑着凑了过去。若兰抬头瞥了他一眼,没理他,依然顾自望着大海,望向远方。“你怎么不问我二弟的事情?”憋了半天,李存勖问若兰道。“那你要我问你什么呢?问你为什么要杀了他吗?”若兰头也不抬冷冷说道。李存勖被若兰的话给僵住了,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于是沉默,无奈李存勖挨着若兰坐下一言不发。过了许久,“我知道不是你想杀郭大哥!”若兰首先说道,此语一出,李存勖不禁大惊:“啊?”“想杀郭大哥的人不是你,而是另有其人。你连伊姐姐的父亲想要杀你,你都可以放过他,那你又怎么会杀对你忠心耿耿的郭大哥呢?想来是你想维护那个杀了郭大哥的人!嗯,问题是你为什么要维护那个杀人凶手呢?除非他是对你很重要的人!”此语一出,李存勖不得不佩服若兰的智慧,“是!是这样的!这个人很重要!尽管他犯了错!但是,我只能提他扛!”李存勖无奈道。“是你的儿子吗?”若兰问。“是!就是跟二弟一起征讨蜀地的魏王。他是我的大儿子,以后我准备把皇位传给他的,在我的这些儿子里面他算比较成器的!人都会犯错,我没有选择,二弟人已经死了!我也教训过魏王了。但是,他还年轻,以后的路还很长!这个黑锅还是我替他背吧!”李存勖跟若兰说出了实情。“你就这样眼睁睁让他杀了郭大哥吗?”若兰大声质问李存勖。“我知道的时候已经太迟了!我要先知道我还能让他这样干吗?当时知道二弟死了,我也很难过!你知道吗?他可是我的兄弟呀?魏王要不是我儿子,我早把他砍了!可怜天下父母心!我能怎么办?”李存勖激动道。“那你知道为什么魏王要杀郭大哥吗?”若兰追问。李存勖叹了口气:“唉!这个逆子听信身边太监总管李从袭挑唆,加上他自己心高气傲,容不得别人!我问过他,他说在蜀地作战时二弟不听他的话,顶撞过他!本来叫他跟着去,我是想让他历练历练,谁想会有后来的这些事情?他们两个合谋命魏博杀了二弟!逆子啊!”“你说什么?魏博?是那个经常跟郭大哥在一起的胖子吗?”若兰惊讶道。“是的!”李存勖答道。若兰听完低下头沉默不语,过了一会,若兰问道:“你真的没有想过杀郭大哥吗?郭大哥跟随你征战多年,无论在军中,还是在朝廷都有很强的号召力!跟威信!你担心日后魏王难以服众!我应该这样讲,你怕郭大哥夺了你儿子的皇位!这是你不愿看到的不是吗?”若兰的话咄咄逼人。李存勖不敢直视若兰的眼睛,低下头转而看向远方:“你说得对!我是这样想过!我知道自己不是做皇帝的料!可我从没想过要杀二弟!是!你认为我卑鄙!但哪个王朝不卑鄙?如果没有那些见不得光的交易!哪有那些王朝的光鲜靓丽?我起码还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我本不想做皇帝,坐在这个位子上本非我所愿!我只想能跟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唱唱曲,听听戏足矣!”“于是你就默许魏王清除异己!帮他扫清障碍,好让他将来顺利登基当上皇帝!”若兰的话依旧不依不饶。“是!事已至此,我不这样做,我又能怎样?”李存勖苦恼的低下了头。“你知道我现在每天都很痛苦吗?自从魏博奉魏王旨意在宫门杀了二弟!我只要一想起二弟,我心如刀绞,整晚整晚的睡不着觉,一闭上眼,我就见到二弟来找我索命喊冤!”李存勖说着竟呜咽起来像个孩子。望着眼前这个像做错了事一样的“大孩子”!若兰心情复杂:“唉!那你以后准备怎么办呢?”李存勖顿了顿,止住悲声:“我想好了,既然错了!这个错就让我一个人来承担好了!我准备退位,让魏王接替我!然后我带你离开这里,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话未说完,若兰打断了他:“你认为魏王能够坐得稳这个皇位吗?”这句话把李存勖给问住了:“嗯,这个..慢慢来嘛!我相信他会比我做得好!”若兰听了他的话怒斥道:“你真不负责任!你自己做不好,还把一个烂摊子丢给别人么?你倒是轻松一走了之!你有想过天下的百姓吗?你对得起当初一起打江山的将士吗?”一席话说得李存勖面红耳赤,无言以对。“好了好了,都别说了,来吃饭吧!”若兰回头见德妃正微笑着招呼他们吃饭。若兰,李存勖才来到茅屋门口就闻见一股诱人的菜香扑面而来。“哇!好丰盛呀!”若兰看着满桌的饭菜笑道。“咱们三人在这里也有一段时间了,前久忙着照顾存勖,都没好好吃过一顿饭。来!咱们今天好好吃一顿!”德妃笑着说道。“爱妃!这些菜都是你做的?”李存勖有些惊讶。“哈哈!哪呀?我做了几个小菜,别的大菜都是我今天到集市上买的!对了,我还买了酒。咱们三人一起一醉方休!”德妃笑着回答。于是,三人围拢坐下,“今天咱们不准提不开心的事,否则罚酒三杯!”德妃大声说道。“好!好!”若兰,李存勖异口同声。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三人有说有笑,久违了的快乐围绕着他们,恍惚间若兰感觉郭崇韬就在身边,一时间感伤不已,但为了不扫兴,若兰并未表露出来,只有德妃似乎察觉了丝毫。李存勖酒喝多了,高兴之余感叹:“今生能与你们相伴,虽死而无憾!什么江山?去******!”也不知过了多久,三人都趴在桌上睡了过去。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茅屋顶上的缝隙照了进来,照在若兰脸上,她迷迷糊糊醒了过来,身旁李存勖还在睡,而德妃却不见了踪影。“哎,伊姐姐呢?”若兰正奇怪,猛然看见桌上放了一封信,若兰拆开看,信是写给他们的,“存勖,若兰,我走了。你们不要来找我!你不用挂念我!记得小时候有个道人经过我们家时见到我,说我是孤星!会克人!只要跟我亲近的人都会遭遇不幸!现在看来这个道人的话,似有几分道理。我跟宋玉在一起,他们全家惨遭灭门!现在父亲也死了!我不想再连累别人!存勖,谢谢你肯放过我爹!你是一个好人!只可惜,我们虽是夫妻,却总是有些事情隔在我们中间,有份无缘!错就错在我们在一个不该相识的时间,地点认识了对方!看得出你倾心于若兰!若兰心地善良,有才有貌!相信有他在你身边,你会很开心的!若兰我祝福你们!很感谢上天让我认识了你,若兰!你们不要来找我!就让我一个人静静地度过余生吧!”伊珍上。

看完信,李存勖感慨万千,若兰更是难过极了。“伊姐姐,你为什么要走呀?”若兰伤心不已。李存勖放下信,沉默不语,他在想德妃走了,这个曾今作为他的妻子的女人走了。那些年,他本可以好好对她的,跟她共享夫妻缠绵;他们会有自己的孩子共享天伦的!但如今一切似乎已经来不及了,就像德妃说的,他们是在一个错误的时间,一个错误的地点认识了!也许这一切本不该发生!

若兰他们终于要离开崖州了,“若兰,跟我回洛阳吧!”李存勖劝道。若兰低头沉默了一会坚定的说道:“不!暂时我不想回去!我要去幽州!我要去杀了魏博!替郭大哥报仇!”“若兰,你就这样一个去,会很危险的!还是先跟我回洛阳!以后我再跟你一起报仇!好吗?”李存勖继续劝道。“不行!你还是先回洛阳吧!我自己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出来这么久,朝廷肯定乱成一锅粥了,快点回去吧!”若兰坚定的说道。李存勖知道他们谁也说服不了谁,“那好吧!你自己小心!我先赶回洛阳,我一回到洛阳马上派人接应你!若兰,切记不要轻举妄动啊!小心!”李存勖忧心忡忡。“嗯,好!我会小心的!驾!”若兰答道,说完头也不回直奔幽州而去。李存勖望着若兰渐渐远去的背影,逐渐直到一个小黑点,消失不见,才策马朝洛阳飞驰而去。

经过半月马不停蹄的赶路,若兰回到了久别的幽州。前面就是幽州城了,是那样的熟悉。若兰勒住缰绳,远远望着这个久违的城池,心情久久不能平静。“陈继还好么?”一个念头在她心头升起。若兰进城来到从前陈继开羊肉摊的地方,这里虽然还是很热闹,但已经找不到当年羊肉摊的影子,若兰跟附近的人打听后得知,原来,陈继一家早在三年前就搬走了,说是回老家了。若兰听后,落寞不已,但转念一想,陈继有了家室,回家种几亩薄田,守着老婆孩子热炕头的也是一件美事!不由得替陈继高兴!若兰先找家客栈安顿下来,若兰决定先到大安宫找几个熟人了解一下情况,再做下一步打算。第二天,若兰来到大安宫门前,抬头一看才发现宫门上的匾额已经换成了“李府”。若兰诧异不已,找路人一问才知道,大安宫现在已经是洛阳来的监军太监总管李从袭的府邸。“怎么会这样?”若兰疑惑。就在这时,身后有人拉了她的手一下,回头看是一个可爱的小男孩,“公子是否姓韩?”若兰迟疑了一下,笑着蹲下:“是啊,你怎么会知道?”“我不知道你,这个是一个胖伯伯叫我交给你的。”说完小男孩递给她一张小纸条转身蹦蹦跳跳地跑开了。若兰打开纸条上面写着:“受故人之托,一直打听你的消息未果。若想知道郭将军之事,请速来将军府!”若兰大惊:“怎么会有人知道我的行踪?”回到客栈,躺在床上思来想去,觉得自己迟早要面对魏博,于是打定主意,直接去将军府见魏博。第二天一早,若兰来到将军府,将军府门前已经被一群看热闹的老百姓挤得水泄不通,远远的正撞见魏博满脸堆笑卑躬屈膝送一个老太监出府门,坐上轿子,“御赐总管太监李公公回府!”一个太监站在轿门旁扯着嗓子喊道。眼见百八十号人簇拥着一顶十六人的金顶大轿熙熙攘攘的离去,魏博对左右低声耳语几句,转身正要回府,若兰怒目圆睁跳出人群大喊:“魏将军!别来无恙啊?”欲知后事如何,却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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