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我也不想明白。我来,不过是因为你的人严重的影响到了启乐的生意,宇少,我对你们的计划一点也不感兴趣,还请你将我送回去。”穆荩九从椅子站起身,声调缓缓而来。
赫明宇看着穆荩九,不是说她是一个自闭儿吗?为什么他半点也没有找到自闭症的症状?
“九小姐,有些话你已经听到了,你认为我们会这么轻易的让你离开?”赫明宇看着穆荩九,慢慢地眯起了眼。
穆荩九眉头也不皱一下,淡淡地道:“宇少是要强迫我了?”
“你还不算得太笨。”赫明宇也没有否认。
穆荩九看了他半响,突然她口袋里的手机急切地响了起来。
仓库内又是一阵的沉寂,所有的目光都盯在穆荩九身上。
穆荩九抬起眼眸,对赫明宇道:“宇少,应该不限制我拉电话吧。”
手机响了一次又一次,显然是急得慌了。
赫明宇示意她将手机交过来,左右前后的人都立即反应了过来,围在穆荩九的周边,以防她玩花样。
穆荩九面色淡淡地看着赫明宇拿过她的手机看了一眼,然后眼神微闪,这才将手机交回到穆荩九的手上。
穆荩九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显示,皱了皱眉。
韦司?
他不是跟在爷爷的身边,怎么给她电话了。
见电话响得急,穆荩九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喂。”穆荩九的声音正常。
等了半响,那边仍然没有回声,穆荩九愣了愣,耐着性子问,“是不是爷爷找我有事?”
“九小姐。”韦司的声音哑中带着泣然。
穆荩九握着手机的手僵了僵,“爷爷出事了?”
“九小姐,当家的……要见您最后一面……我们现在就在……”
穆荩九后边的话已经听不进了,愣愣地捏着手机,一时间竟有此反应不过来。
“宇少,借你的车一用。”穆荩九愣愣地回过神来,淡淡地放下这句话,转身便走。
“呼啦!”
西装黑衣人群涌将她围得严实。
穆荩九平静的眼眸突然凌厉,冷芒一闪,蓦地转过身来,透过黑压压的人头淡淡地看着赫明宇,明明只是一眼,却让赫明宇有种下一刻就要下地狱的念头。
“宇少,改日再拜访。当然,宇少也最好祈祷,没有意外。”穆荩九声音依旧平淡无奇,可是赫明宇却清晰的感觉到少女那压抑的冷淡,明明没有多少力道的眼神,愣是让他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你这是在威胁我?”赫明宇失声笑了下,刚刚他是被对方突如其来的眼神唬得一愣,等过后,他便觉得可笑,对方不过是一个无用的废物,他凭何惧怕她。
穆荩九冷淡地在他的身上来回扫视着,“宇少,我这不是在威胁你,请相信,我说的是事实。宇少请放心,你们想要做什么,我都不会去关注,更不会将你们这种小儿科的想法告诉任何人,我是怕宇少会丢尽了红旗家族的脸。”
赫明宇脸色一黑,穆荩九说得没错,若是这一招可行,红旗家族早就实行了,何必要等着他们来做。
可是被一个废物说破,他的心情很糟糕。
“宇少,我大姐他们应该很快就会过来了,若是不想将事情闹大,还是给我一辆车自行离开。”穆荩九淡定从容地看着他,若不是刚刚接了那通电话见到她眼神瞬间的变化,他们还真的怀疑穆荩九是块没有表情的木头。
赫明宇狠狠地皱着眉心,然后在一众人愣怔之下,摆了摆手,“给她安排车离开。”
“宇少?”
萧霖蓦地站起了身,他们好不容易将穆荩九弄过来,怎么就轻易的让她离开了,这样的结果和他想像中的不一样。
其他人同样的不解地看着赫明宇,仿佛在控诉着什么。
赫明宇一咬牙,“让她离开。”
众人立即让出了一条道,穆荩九深深地看了他们一眼,转身快步离开。
穆荩九抵达医院时,里三层外三层的被黑衣人包围了起来。
见了穆荩九进来,所有人都将希望放在了她的身上,双眼直勾勾地看着她。
穆荩九心跳有一瞬间的加快,在听到韦司的那句“见最后一面”时,她整个人竟然是没有了反应,大脑有瞬间的空白。
周修无条件的对她好,她感恩在心,可是,她没想到,周修不过是出去谈了一个生意,就将自己弄进了医院。
找到病房,穆荩九可以看到每个人如死灰般的表情,还有红通的眼睛,心在那一刹那停止。
韦司打开门走出来,正巧撞上了穆荩九的急赶而来,穆荩九坚难地问,“爷爷他……”
韦司面色沉沉,心情压抑,“九小姐,快进去吧,当家的想见您,一直撑到现在。”说罢,眼框里竟红得要滴出血来。
穆荩九心头一震,抿着唇点头,面上是一派的平静无波。
韦司替她掩了门,在看到穆荩九平静的脸时,他心情也是复杂多变。
在出事时,周修就说过将整个凌江会交到穆荩九手上,可这个十四岁的少女和当家的相识不到半年时间,就这么草率的将整个黑帮交到她手上,会不会太过不妥了。韦司知道这个时候不是该想这些,可是,凌江会是当家的一手打拼出来,他不想一朝之内就毁在这个小女娃的手中。
韦司嘶哑着声音冲守在外边的高层人员道:“立即招开紧急会议。”
说什么也不能让当家的所创下来的黑帮就此瓦解,因为周修没有继承人,所以这件事只怕很能办,而韦司的想法是,在事情没有闹到最僵之前,先解决掉。
并不是他信不过穆荩九,而是因为穆荩九的身份特殊,若是穆家知道了周修的个人遗嘱是要将整个凌江会交到穆荩九手上,只怕会有大动作,到时候想要制止就是难上加难了。
穆荩九站在老人的面前,看着他无神的睁着半眼,全身上下都缠着绑带,身上掉着瓶,插着细小的管子。以往硬朗的老人,如今却像是个垂死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