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我送你回去吧。”再怎么说,老人在她这里受了气,被穆家人堵在穆园大门外不得进,以他的身份,没少受气。
周修赶紧抓紧了穆荩九手腕,狐疑地往园内瞧,回头问道:“小九,跟爷爷说,你那彪悍大姐是不是打你,抽你鞭子了!爷爷给你报仇去!”
看着有些“孩子气”的周修,穆荩九微笑摇头,“大姐没有对我怎么样,爷爷,我先送你回家,宴会上出了这种事,想必你也没有好好吃顿饭吧。”
旁边的韦司连忙替他点头。
“好好好,不过!小九跟爷爷一块!”老人忙道。
两人正要放开刚刚的不快,爷孙携手离开,背后突然有人叫来。
“小九,你给我站住!”
听到少女尖锐的叫唤声,穆荩九皱眉回头。
因为是站在正门,进出的家人彼多,对于穆咲郁的事情,家族里虽然没有人对此表现出嘲讽的意思,但看向穆咲郁的眼神却多了些什么。
穆咲郁恨极了魏以安,这种被人嘲讽的订婚宴本该是穆荩九来承受,现在换成是她,穆咲郁便将满腔的怒火发泄到穆荩九身上来。
穆荩九看着自家五姐满面怒容的大步冲向自己,勾唇微笑,“五姐!”
穆咲郁看到穆荩九面上的微笑,怒涛升腾,面色铁青又涨红,想也没想直接扬手就要往下掴。
穆荩九仍是微笑站在原地,看到她的动作,却是无动于衷。
“咲郁,你在干什么,回来!”
身后,传来大姐冰冷的声音,成果的刹住了穆咲郁的巴掌。
穆咲郁愤愤地收起手掌,咬牙恨道:“都是你害的,小九,要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受到这种耻辱。”
穆咲郁冰冷含着恨意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穆荩九。
穆荩九听着五姐的冷言,再看着早已经习惯的怒容和恨意,在心中不由苦涩一笑。
“咲郁,这与小九无关,你胡闹什么。”
许芩从身后慢步走来,脸色也极为难看,五女儿的订婚宴成了个笑话,小女儿和黑道大佬走近,两个都不让她省心。
穆咲郁瞪着布满红丝的眼,眼中恨意更甚。因为连妈妈也不帮她,让她更觉得穆荩九更加可恨。
穆荩九看了眼后头快步走出的众长辈,侧转过身来,冲着穆咲郁淡笑,“五姐,我当你是家人!”所以,她一直在隐忍,特别是上一世的自己。
穆荩九牛头不对马嘴的一句话,让穆咲郁有些摸不着头脑,却更为恼愤。
“小九,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五姐,你再次令我失望了。”穆荩九说完,遥遥冲着后边的长辈们弯了下腰,对许芩道:“妈,我先将爷爷送回去,家里的事,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只会添乱。”
看着穆荩九平静的微笑,几乎所有人都下意识的蹙起了眉。
穆咲郁愣愣地看着穆荩九离开的背影,对她刚刚的那句话,似乎很困扰。
上了商务车,穆荩九道,“爷爷,我想跟您商量个事。”
周修一愣,看着她点点头,“你说。”
“把启乐收回去吧,我的家人怕是不允许我涉及得太深。”穆荩九轻轻挨着后靠,眼眸直望司机座前玻璃。
“这怎么成,这是我老头子送给孙女的见面礼,穆家那些人全是疯子,小九,穆家家族庞大,也不缺你一个,不如……”周修打着主意。
穆荩九笑着摇头,“爷爷要是找继承人,怕是找错了。我是个女孩子,又不谙事世,而且,我对事业谈不上感兴趣。”只想有朝一日再退出家族,过着平凡无虑的小日子就够了。
周修听了这话立马吹胡子瞪眼,很是激动,“谁说我老头子要找继承人了!爷爷就喜欢小九做我孙女!”
从第一眼看到这孩子开始,周修就特别喜欢,也许这是上天安排给他们的缘分。
“爷爷没逼着你去搞事业,也无意让你涉及黑道上的事,爷爷在生死边缘闯了大半辈子,输了妻子,儿女……”说到这里,老人深黑的眼眸染上了一层淡淡的伤痛。
穆荩九侧首过来,静静地看着老人。
周修的视线透过路边的风景,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暗无天日的黑道商路,“小九啊,无论如何,爷爷都不会让你涉及这些东西,爷爷舍不得!爷爷就喜欢小九陪在身侧,做爷爷的乖孙女……”
听着老人的话,穆荩九双眼微微湿润,扬笑道:“小九并没有说要离开爷爷,只是一个见面礼,不必送这么贵重的……”
想想看,启乐供应的大部分客缘都是一些富豪,每天的进帐必然是大数目,穆荩九不想徒劳过手,自己什么也没有做,却得到老人的关怀倍爱。
这是她上一世从未感受过的东西,老人只凭着一面之缘便认定了自己。
周修一瞪眼,不悦,凶巴巴地道:“爷爷送出去的东西,绝不会回收,你不要,我老头子就找人炸了……孙女不喜欢的,也没有存在的价值了。”
穆荩九满头黑线,看着老人极是无言。
穆荩九并没有按着穆曳肜的意思去做,她好不容易转进了普通点的学校,怎么能再次回到原来的地方。
接下来两天,新报道频繁,甚至一个比一个劲暴。
魏以安嫖学生妹的丑陋被媒体一条跟着一条揭出,震荡了富豪圈,娱乐了平民百姓,惹怒了穆家。
同一天,那日蛮横无理的宋家小姐,在回家的路上不幸出了车祸,目前仍躺在医院里不醒人事,有人得了内幕消息,疑是穆家的报复。
但现场却是没有找到任何有关的证据,此事还没有沸起,接着又传来魏家遇上商业风暴危机……
穆荩九并没有看新闻的习惯,默默地回到了寝室。
可当她回到学校,宿舍内竟是空无一人,想起这群疯丫头喜欢玩乐,也只能无言地摇头笑了笑,将外语书拿出,斜靠在床架边借着灯光慢慢看了起来,享受着这难得安静的寝室。
第二天上课,这群疯丫头一直垂着头往课桌上点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