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飞快的将手里的豺狼剥皮拆骨,如果动作慢点被别的食肉动物发觉了可不是什么好事情。说不定会让它的食物变得更加丰盛,好好饱餐一回。
身处于这片天地之间,自然每一言每一行都得遵循这里的规矩。就是不想遵守也不行了,那些个头高大的奇禽怪兽可不会答应。这里是它们的国土,木叶没有任何的话语权。,只能悄悄的祈祷,仅此而已。
没多长时间,木叶收起随身的小刀。豺狼最好的肉质已经被他收割下来,只是很少的一部分,如果多了吃不掉会坏掉而且增加多余的负重,只会拖累自己。在这样的地方最首要的是保证自己的生存,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
本来想沿着犀牛的脚步,在犀牛扫平前路的时候顺便捡捡小便宜,借着犀牛的威势安静的度过一段时间再说。毕竟面对这样一个暴戾的家伙,没有多少禽兽敢来招惹。都是敬而远之。
如果真遇到了棋鼓相当的对手,木叶相信他能够及时的跑掉。但是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似乎没有这种对手。也许是犀牛身上散发出来的血腥在警示着周围:靠近者死!
犀牛每一步都是慢悠悠的,是不是还会发出低低的吼叫,木叶跟在它的后面都有些心惊胆跳的说不好一个回头就对着木叶冲来。不为其他,只是看哪个不爽就上去弄两下子。
在行走的过程之中,没有想象之中的那么太平。毕竟这片大地推崇着弱肉强食,像木叶这样的人或者只是一堆会跳动的肉块而已,勿需多加理会只用张开嘴就好。
时辰一点点的过去,木叶抬头看天。那炎热得不像话的高阳依旧在头顶,它似乎没有移动过分毫。“也许现在是丑时吧,我来这很久了,却没有见到落日,这里果真是那遥远而血腥的蛮荒吗?传说中天地之命为尊日月星辰山河湖海为圣的时代,没有规则只有死亡。”木叶轻声嘀咕。
一只艳丽的山鸡跳到木叶的面前,其声如鹤唳其型胜狼犬。随着它的低头啼叫,头顶的红冠亦如飞腾的火焰。眼中似乎有些不屑,木叶可以感觉得到,这只公鸡的挑衅。公鸡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木叶左肋处,那里悬挂着豺狼最为鲜美的脊肉。
木叶看着眼前的一幕似乎懂了公鸡的意思:小子,赶紧放下你手里的东西让大爷好好的饱餐一顿,趁着大爷心情好留你一条小命。不要不识抬举,不然哭爹喊娘的可不要怪我心狠。
到了这一刻,木叶是真的明白了,原来公鸡是吃肉的。难怪以前在老家的时候那些个老公鸡总是啄他的手指。想来是想试试看人肉是个什么味道。
木叶很希望前面那一只一直耍横的犀牛回过头来,借助它的凶威震震眼前这只不知天高地厚的老公鸡。可看着犀牛坚定的脚步这希望就真的是希望了,随即心一横,将左肋处的豺狼肉取下来狠狠的丢在地上,但有觉得不妥于是又捡起向远处抛去。
肉还在空中,但公鸡已经飞出去了。锋利的爪子抓起豺狼肉就一去不复返,飞禽果真是飞禽,拍打着翅膀就可划空而去,还是会吃肉的公鸡,身强体壮想飞多高就飞多高。
只是木叶心中有些小不爽,此时此时竟然被一只公鸡威胁而且还成功了。这要是传出去该有多丢脸啊,想来再也不用在这个世界混了,于是万幸这里没有人。天地高远有些事发生了和没发生是一样的结果,反正无人知晓。
看着公鸡飞远,木叶小跑而去,实在是没有必要和这种飞禽起争端。这片地域很大这里时间很长,木叶来到这已经很长时间了心中的困意如潮水一般袭来。长时间的奔波木叶都要跟不上犀牛的步伐,双腿犹如灌加了铅块,每一步行走身形都显得飘忽。
木叶知道现在可不是睡觉的好时候,周边的野兽虽然趋于犀牛的威势不敢过于的靠近,但犀牛离开后的卷土重来,看见倒地而睡的木叶,那样木叶也就不用醒过来了,甚至都感觉不到痛苦。有什么地方是安全的,在这里没有任何的安全,除非已经强大到让危险恐惧,如此,安全方能自来。
强行提起自己的精神,跟在犀牛的脚步之后。这里如果落下一步,那以后说不定就是成千上万的距离,或者没有以后。小心翼翼不能使木叶活着,唯有如履薄冰才能苟存。无论在哪,我们都信奉一个法则,没有强势的现在不要说无敌的未来。也许以后你够强但现在你依旧只是蝼蚁,生死不过一念间。不能保证现在又怎么能说未来,每一个夭折的天才都不是天才,只是不懂得取舍的蝼蚁。
天才不是木叶,木叶也配不上天才二字。所以木叶更加懂得这个不论在哪都是至理的法则,没有人会给天才成长的机会,时间太漫长我们等不起。茫茫修仙路多少血与骨,蝼蚁岂能知晓天有朝暮年称四季。如微尘一般的木叶只能拖着疲惫的身子就着那个有些模糊的巨影蹒跚而行,跟上则生落下则死。
将一枚艳红色的长羽插入自己的大腿,一股温热的感觉在伤口处弥漫。这枚长羽是那公鸡身上掉下来的,木叶看着有趣就捡了起来,艳艳的红色让木叶想起了曾经的一些小事,不足为题不想再提。只是那一声“哥哥”犹如穿越万古呼喊于木叶的耳侧,一个男孩一个女孩一枚长长的公鸡的翎羽一句不足为人道的言语仅此而已。梦之深处,谁人信之;情至深处,谁人可以怜之。温热伴随着疼痛,木叶模糊的双眼开始稍稍清明,用力吸一口空气,吐出心底的污浊。路还没有断,他还得继续走。
不知道就这样一直走了多久,木叶的大腿也不知被长羽扎了多少次,只知道眼前模糊的时候右手就下意识的拔出大腿之上的羽毛再用力扎下去。而现在木叶停下了脚步,面前的犀牛匍匐在一处草地上,抬头看看天,似乎天黑了。木叶走近犀牛,犀牛抬起硕大的头颅看了一眼却没有多加理会,想来是这一路上习惯了。木叶嘴角弯出一抹弧度就也倒在草地上,他实在是太累了。这时的倦意不是潮水而是大海,海在上木叶在下。
木叶睡熟了他的身体却没有,点点微弱的荧光在他的身体百骸之中游走,如小溪中的游鱼顺流而下,如空中小萤肆意飞舞。那些伤口在缓缓的愈合,早已流尽鲜血逐渐泛白的皮肉又开始呈现红润之色,那新的伤口也止住了鲜血。短短的时间,伤口已经全部结痂,等到天亮之时也就该脱落了吧。夜,已经拉开了帷幕。那些黑暗中蠢蠢欲动的东西,嘴角的血腥不知觉的显露开来,现在是它们的猎食时间。
夜,明月,清风。狼最喜欢的时刻,对月长啸。它们匍匐着躯体,灵敏的鼻子放在风中,仔细的品尝风的味道。哪怕是一点点的气息也好。但风似乎没有给它们带来好的消息,仔细一闻还是没有任何的气息。
狼王心头有些不太安静,第一次出现这种感觉的时候是它咬死老狼王的前刻,开始也是惊疑不定,但后来他便成了狼王。于是,从那一刻开始,它迷恋上了这种感觉。这令它很兴奋,迫切的想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虽然早已猜出会血流满地!
又是一阵风吹来,这次风中有血液的味道。狼王扬着头贪婪的吸取这种兴奋的味道,一声长啸,狼王的眼睛开始出现血红,狼群也开始跳动。一群刀口舔血的生物一阵带着血腥的黑风彼此相遇了。
随着狼王最后的一声嚎叫,这群狼再也不用寻找猎物了。一地的残骨碎肉述说着这里发生了什么,并且便宜了下一位来客。黑色的风依旧在林中肆虐,有些东西不停的消失,野猪,巨猴,三头的怪蛇,没有能逃脱的。不管生前如何死后皆一般。
只有那些残留的鳞片或皮毛或趾甲才能想象它们生前的模样。
木叶醒了,看着一轮明月的天空。不知道天亮还有多少时辰,数十个或者几十个。盘坐在犀牛的不远处,木叶都能听见它的呼吸声。手结法印,默默修习起青老所给的法诀,化气为灵,聚灵于百骸……
又是几个时辰的流逝,木叶已经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先前的困倦一扫而空,如此跟随着犀牛而行应该不会出现乏累之感。有了充足的体力,在这个世界也能更好的生存,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木叶起身游荡于周边,明月高挂于天际,夜晚不至于太黑暗。斜靠着树木,木叶仰视天空仰望那高悬的玉盘。明月很大,这是木叶的第一感觉。那种情景犹如明月就在山巅之上,而非悬挂于虚空。
木叶随手捡起地上的一个石块,飞快的抛出去。没过一会儿木叶就捡回来一只野兔,一只体型犹如小猪般的兔子。木叶熟练的处理手上的食物,然后在其身上涂满了泥巴放在炭火之中烧烤,他正在制作叫化兔,叫化兔腿。
突然,木叶好像听见了水声。那种从上而下的水声,犹如千军万马奔腾,滔滔不绝于耳。这是瀑布的声响,极其庞大的瀑布。可这里只有小溪,顺着声音木叶看向远方,在东南之角见一白墙高立,其顶端广阔如云海,其根脚与天地相接。
这瀑布好像就是这么无端出现的,没有任何的征兆。起先,木叶确认周围没有这样的瀑布,这样惊天的响声不会被人忽视的,而现在的景象却说明它是真实的存在,仿佛一直在那,从未走开。
在明月的光辉之下,那瀑布更加的银白。木叶很是惊艳,正如那一句诗:黄河之水天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