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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23.故事

尹晨

妈妈在我生命中占据了十年光阴,那时的我年少无知,后来听一些流言蜚语,才知道,有这么段故事。

记忆中的妈妈老梳着齐肩发,她的头发细黑柔亮,我倚在她的肩窝好是温暖,在爸爸不在的夜晚里我有时能感觉到她在用指腹描摹着我的眉毛,轻轻的,她爱听戏曲,爱写颜体。是个恬淡如水的美人,那时小,依稀记得有次她带我去看牡丹亭,那时小,并不懂得那层深意,只记得那时的妈妈红了眼,眶中泛起泪光。如今重看才知其中沧桑,知其中忧愁,懂人情事故

我至今身旁有一幅墨宝,是个老物件了,宣纸轻薄我一直小心存放。我认识妈妈的字,可这张却不是她的风格。上面写的是清代纳兰性德的诗句,题云《画堂春》只是末尾略改了一处。

曰:相访饮牛津,相对忘贫。

宣纸背题了苏轼的词: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那是妈妈的字迹,后面空白处加了一个字。

诤。诤治的诤,那幅墨宝就是他写的了。我的生活中从没有人名字是带诤的,我想找些什么,却也无从下手。

谁没有故事,我只愿做你故事中的人。

她是那年秋天走的,本正是看法桐落下的时候,可她,看不到了,在浴室昏迷,送去医院后迟迟醒不过来,我在医院寸步不离的陪着,那些亲朋送的花堆到走廊外面一路,第三个月的某天爸爸来了,医生说了什么我不知道,我只听见了爸爸那句。

“拔管吧。

我从小爱笑,可刻起所有的笑都是阿谀奉承再不真心。

除了。

顾沉。

那之后去了顾沉家住了一年多,后来,爸爸送了我去国外五年,直到17岁那年回来参加高考,接机的不是爸爸是顾阿姨,顾沉的妈妈,真是可笑。

顾沉高三我高二,他一直把成绩稳在十几名中,深藏着实力与个性,他在我心中已经有了些分量吧。谦谦公子,温柔如玉是否指的就是他这种人?因为他是最好的,所以我也要是最好的,我上了他的大学,读了与他相配的专业,午夜梦回时依旧会想到妈妈的脸,痛或怀念,我早就释然,因为有信念,信念里的他。

想起爸爸,我见过那个女人几面,倒还顺眼,他现在两鬓已有白发,脸上有些皱纹,皱纹中带着沧桑。事业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还有什么可求?那个后妈容貌性格太像母亲,这倒让我有些遐想,父亲竟也是长情之人,只可惜他长情的那个人,从不钟情于他。

我心里头有几块石头,顾沉就是,我不愿看见他与别的女人亲近,就算他心底从没有我,母亲那一生我已估摸出大半,所以我不愿意让我以后的时光中,让我面对另一个我不爱的人笑靥如花。

一切只是为了他,顾沉啊你就不能多看我两眼,我不愿回眸中都是你与别人的鱼水合欢,听你跟别人讲一世情话。

一切都是局,你我都是局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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