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亲不可能是坏人!
不可能是坏人——
“你让你主子找找那个小孩子吧,即便秦云雅做了那么多坏事,那个孩子是无辜的。”很奇怪,只是她到了现在忽然希望,那个孩子只是知道奶娘,而不知道有秦云雅这么一个娘亲,要不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下去呢?
这个孩子是她耻辱的印记,她当初又为什么要把孩子生下来呢?人当真是很奇怪的动物,一念之差,造成的结果,却是天差地别。
熊震退了下去,冯桥桥低头,摩挲着手腕上的银镯子,一会儿之后,也回了屋中,夜色渐渐沉了下来。
第二天,一家人都起的很早,也许是因为牢狱之灾过去了,不但杀猪宰羊,还做了大扫除上香拜拜。
冯桥桥无奈的摇了摇头,不能理解他们这种迷信做法。
白氏听到她的长吁短叹,白了她一眼:“这么懒,以后成了亲可怎么了得?不动作也便罢了,还对我们做的事情这么不喜欢?”
冯桥桥道:“虽然我不是很喜欢这件事情,好歹我也有帮忙动作啊,哪有你说的那么懒。”
白氏叹道:“嘴上还是这么不饶人,也不知道龙将军怎么受得了你的。”
冯桥桥皱了皱鼻子,惹的白氏好笑的摇了摇头,也不再多话了。
正在这时,山路上似乎传来了敲敲打打的声音,冯亮神色奇怪的冲了进来,“大姐,又来了个钦差大人,快点快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了?”
冯桥桥一愣,道:“不该吧。”说着,放下手中扫帚,转了出去。
一只马队披红挂彩,洋洋洒洒的走在大道上,看着不像是来找麻烦的,倒像是……
“姐姐姐姐,你快看呢,他们好像是往我们家这边来的,怎么办?”
冯桥桥拍了拍他的头,道:“别急,等他们到了,也就知道是来做什么的了。”
百姓争相观看,不过不少人都是惊惧的厉害,上次来的钦差,可是来株连九族的!
白氏和冯海也吓坏了,站在门口面色凝重,“丫头,你说这次又是怎么回事,不是说没事了吗?怎么又有人上了山呢?”冯桥桥摇了摇头,表示她也不知道而正在这时,那马队也到了跟前,马上的男人翻身下马,白面无须,身着锦袍,咳嗽了两声,走到冯家宅院门口,尖细着嗓子道:“冯桥桥是哪个?接旨!”
接旨?
冯桥桥眨了眨眼,猜测来人的身份和地位,以及那所谓的旨,到底是个什么旨,直到白氏暗暗推了她一把,才走了出去。
男人道:“你就是冯桥桥?”说话间,还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眼。
冯桥桥点了点头。
“跪下接旨吧。”
冯桥桥诧异的挑眉,要知道她虽然是个采茶女,但是这快一年了还没跪过呢,这些人的毛病真多的。
暗暗瞪了那男的一眼,她怀疑这男的估计是个公公,不过还是很给面子的跪了下去,地面上的小石子登时搁的她膝盖有些难受。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冯氏嫡长女冯桥桥开梯田治瘟疫,保茶山数千百姓安宁生活,朕心甚慰,封为茶山城主,掌管茶山一切事务,钦此。”
什么?
冯桥桥抬头瞪着宣旨的太监。
周围围观的百姓也面色惊诧的看着宣旨的太监,被这天外飞来的圣旨给吓到了。
太监挑眉,道:“冯姑娘,还不接旨?”
“呃……”冯桥桥愣了一下,起身接过那道圣旨,清了清喉咙低声问道:“城主是多大的官?”
老太监一愣,道:“大到刑事诉讼,小道鸡毛蒜皮,都归你管。”
冯桥桥眼角抽了一下,“那要县令干嘛?”
老太监道:“不需要县令,以后茶山县城只设一个城主,冯姑娘便是了,战王和阮大人联名保举,皇上才破了例,冯姑娘可是我朝除了裴怀英将军之外,第二尊荣女子了!”
算算着太监来的速度,裴怀英早就上陈朝廷了,也早就知道她的身份,那还弄那么一堆事情来折腾她?当真是思维和别人不一样!
接下来还赏了不少金银财帛,绫罗绸缎,冯桥桥除了无奈还是无奈,倒是他乡亲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纷纷涌上前来恭贺。冯桥桥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圣旨,话说她真的不想成为这个尊荣女子啊……
冯家一家上下有些面面相觑,不可置信。
氏盯着那个圣旨,话音有些颤抖:“桥桥,这个圣旨,怎么办呢?”
冯海道:“接都接了,难不成不遵旨吗?抗旨是要杀头的。”
冯桥桥深吸一口气,想着是这么个理,只是做城主?似乎挺麻烦也挺累的吧?刚从大牢出来,还不得消停,就遇到这种麻烦事儿,哎……
四爷爷道:“小丫头,你先顾个几年,这是裴将军对你的补偿,等几年过去了,你弟弟长大一点,到时候把事情都交给他,你也可以轻松了下来。”
冯桥桥看了过去,外公苍老的脸上满是和蔼表情,微微点了点头,“好吧,他也八岁了,等过三四年,差不多也能主事儿了,到时候我就把什么都交给他,自个儿清闲去。”
白氏呐呐道:“如果你把这个城主的什么交给亮亮,会不会让皇上生气了,再来治我们家的罪?”
冯桥桥眉心一动,“不会的,娘亲不是说了吗?有裴将军护卫着,我们不会再出事的。”
也不知道当初冯海和四爷爷是怎么说的,白氏真的不知道她不是她的亲女儿,还是知道自己是她姐姐的女儿,所以才一直对她这么好,哪怕她以前是那个样子,依然对她那么好?
白氏顺了顺她的发,“说的也是,有裴将军护着,的确不能出事儿,巧儿的事儿办好了,就等你和龙战的事情了,现在娘就帮你准备着吧,也好来个双喜临门。”
冯桥桥歪着头想了想,道:“娘说的是,准备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好日子,可得好好挑挑。”
“你这丫头,没羞没臊的,怎么自己说起这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