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子见长。”他冷冷道。
冯桥桥不服输的挑眉,甚至抬起下颌,不信他真的会对她做什么。
龙战眼眸黑的发亮,低下头凑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
冯桥桥一时间脸色大红,一把锤在他的肩头,不敢相信他居然对她说出这种话来!
“不正经!”
龙战不理会,甚至老神在在,握着她的腰不肯松手。
哗啦——
门开了,冯巧巧先是一脸焦急的冲了进来,接着一愣,继而面色酡红,连忙关上门。
“巧巧!”冯桥桥低呼一声,赶紧站了起来,“你……”不用问废话,她已然知道,肯定是龙战故意的,要不不可能这么撞进来。
“呃……”冯巧巧难为情的转过头去,龙战不以为意,连哼都没哼一声,翻身上床睡觉,仿佛闯进来的这个人是空气。
“我是听到你屋中有声音,以为……”
冯桥桥已经冷静下来,但难免还是有些别扭,有些亲昵,相互之间不觉得有什么,但她可没有怪癖,在别人面前表演,即便那个别人是她妹妹。
“他……”
“没事,姐姐。”冯巧巧深吸一口气,道,“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也知道你的想法和我不一样,只要你喜欢就好。”
冯桥桥挑眉,倒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对这个妹妹的感情又深了一层,毕竟,按照现在的情况,若是别人看到,指不定会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呢。
“嗯,你专门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么?”自从那天晚上的疹子事儿过去到今天,大家都忙的厉害,冯桥桥送走大夫之后一直安抚茶山茶农的心情,也不过是今日才闲了下来,想来,大夫之所以走的那么快,包括许秋白一直没出现,都是龙战的安排。
“大姐,封山已经半月了,没人上来,也没人知道我们的病已经得到了控制,没人来打扰,也不知道我们都做了什么,本来是挺好的,可是现在,各家的存粮都不多了,坚持不了几天。”
冯桥桥点了点头,“这点我早就想到了,写信给西京他会处理。”
说着,已经开始下笔写信。
夕阳溅落,月上梢头。
秦云雅坐在闺房之中,面色微凝。
“小姐,不管怎么打听,都说山上闹了瘟疫,现在连原本去了山上的大夫,都说这件事情奇怪的紧,但是也不多说。”
秦云雅微微皱眉,怎么可能,明明那种药是不会有这么明显的效果,是真的有了瘟疫,还是被姓冯的女人发现,所以将计就计?这几日来,她百思不得其解。
“小姐,少爷让您过去一趟。”还没想透彻,门口就传来一声叫喊,秦云雅柳眉一动,道:“知道了。”
那屋外的人,却不曾离去,又道:“少爷让小姐现在就过去。”
蝶柔大怒:“你是什么东西?竟然敢命令小姐?”
那外面的来人,正是秦云明的贴身小厮,平日里就趾高气扬,不将任何人看在眼里,秦云雅拦住蝶柔,起身道:“那我这便去吧。”她是个聪明的,自然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蝶柔气不过,但也不想让小姐过去太委屈,只得作罢。
亭台楼阁,假山水榭。
秦云雅一身紫衣华绣,随着小厮进入秦云明的居室,才一进门,便被当面而来的一记耳光甩的跌了过去。
啪!
“小姐!”蝶柔大急,就想要上前扶起她。
“不教训教训你,你永远不知道这秦家到底谁当家!”秦云明冷冷道,坐在桌边一身锦衣,手还轻轻的甩了甩,似乎方才用力过大。
秦云雅趴在地上,抬起手,轻轻的抹了抹唇边的血迹,没有说话,站了起来,很识时务的道:“六少爷。”
“别喊我!看看你都做了什么好事?你这个丧门星,你才回来西京就把我弄到大牢里面去,吃尽了苦头,看看如今你又做了什么?说出什么主意,现在茶山染了瘟疫,别说收茶和冯家那两个丫头了,只怕连家产都败的一干二净,这事情怎么就偏生这么巧?你出了主意就成了这样?”
“少爷,就算再怎么样,你也不能对小姐动手啊!”蝶柔哭喊道,从小到大,虽然小姐受过委屈,可从来没像今天这样,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被打。
“你一个奴才,有什么资格对我大呼小叫?”秦云明眼睛一眯,身后已有两个家丁奔上前来,将蝶柔押住。
秦云雅一惊,不可思议的看向秦云明,挨了打,她又怎么舒服?但她隐忍惯了,本以为息事宁人,让秦云明灭了火气,也就没什么了,没想到秦云明竟是要拿她们出气,连忙奔上前去,挡住家丁。
“六哥,蝶柔从小陪我一起长大,请六哥看在我的份上,放过她吧,她没有恶意,如果山上真的有瘟疫,毁了祖产,云雅一肩承担。”
“你承担?”秦云明站起身来,鼻梁因为远来断过,此时显得可怖慑人,“你承担的起吗?”话虽然这般说,那身后的两个家丁,却不再动手了。
秦云雅和丫鬟相扶着站起身来,道:“大哥应该知道飞凤酒的销路很好,甚至和皇家有关系,这些年来我苦心经营,总算小成,也积攒了不少积蓄……”这话,虽然是让步,却也是以退为进,暗示秦云明不要做的过分,如果茶山有事,她便赔偿损失又如何?要是没事,他这样对她大呼小叫又打又骂,她也不会轻易放过他!
秦云明神色微变,道:“最好是这样,下去吧!”
“是。”秦云雅躬身行礼,蝶柔回过神来,连忙扶着秦云雅一起出去了。
回到云雅阁。
“小姐,您认识那么多达官显贵,为什么不想想法子制制六少爷呢,还要在家里受这种委屈?”
蝶柔含着泪,洗了一条毛巾递给秦云雅。
“达官显贵又岂是那么容易就能帮谁的忙?”她自嘲的说道,况且,又有哪个达官显贵管的了这样的事情?清官难断家务事,这是秦家内部的事情,即便她真的说出去,又有谁会当回事?不过是换来更多不以为然和同情的眼神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