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东方已经透露出些许红光。
“啊……”大大的伸了个懒腰,叶知秋晃着那一夜未睡还不清醒的脑袋。走在冷清的道路上,偶而有几位早起运动的老先生、老太太从旁而过,呼吸着难得的清新空气,昏昏沉沉的脑袋顿时完全清醒了。
叶知秋脑中回想起昨夜的战斗,由于是第一次对付厉害的妖邪,虽然不是很满意,但也不算太丢人,唯一遗憾的就是被那个狐二娘给跑了,可因祸得福,不仅找到父亲的线索,还意外得到一枚召唤戒,也算是收获颇多了。
叶知秋来到一家早餐店,点了一份早餐和两大桶香油,叶知秋直接让店员把香油倒在一个大号白瓷碗里,然后把召唤戒取下来,丢了进去。店员目瞪口呆的看着香油不断减少,叶知秋却一脸镇静的吃起早餐来。
简单吃过早饭,叶知秋按照多寿的指示,又走了大约半小时的路程,才来到目的地,居然是一间在现在极为少见的传统三合宅院。
“碰~碰~”
叶知秋急促的敲着那扇大木门。
“好了!别敲了,人来啦。”一名看起来年约七八十来岁,秃头肥脑鲤鱼肚,长得极像个大和尚的老人家将门给打了开来。
“喂,你找谁呀?一大清早的就扰人好梦,这是很不道德的,知不知道呀?”老人家揉着充满血丝的双眼抱怨着。
“您好!请问这里是不是住着位姓沈的老先生呀?”叶知秋很有礼貌的问道。
“奥,我就是啊,你是谁啊?”老人家这才细细打量起叶知秋来,脸上却是一惊,“你长得倒是挺像我一个朋友。”
“沈老先生,请问您认不认识一个叫叶赤天的人?”叶知秋开门见山的问道。
“啊?你是谁?”老人家机警的反问道。
叶知秋看出来这个老人八成就是沈老怪,于是面露喜色,把右手的召唤戒亮了出来,兴奋的说道,“我叫叶知秋,是叶赤天的儿子!这枚戒指您一定见过吧!”
听叶知秋介绍完自己,又瞅了眼召唤戒,老人家一脸惊讶,“你,你是小坤,居然长这么大了?”
“嗯,老先生,您就是沈爷爷吧!”叶知秋很有礼貌的说道。
“呵呵,什么爷爷不爷爷的,你叫我沈老头就行,我虽然比你年龄大,可并不想占你什么便宜,无奈早出生了几年,赤天那小子一开始就前辈前辈的,烦死人了。”沈老怪脾气果然古怪,“对了,这枚召唤戒你是怎么得到的?它不是被封存了吗?”
叶知秋于是把昨夜如何如何恶战狐二娘,又是如何如何偶遇多寿的事情说了一遍。
“嘿嘿嘿,看来你是遗传了六散人的纯阳之血呀。”沈老头古怪的挠挠头,“别傻站着了,快跟我到里面坐吧!”沈老怪一边往里走着,还一边小声嘀咕,“真是奇怪了,纯阳之血怎么会冲破狐二娘的禁忌呢?”
“对了沈老先生,您知不知道我老爸的下落?”叶知秋绕到沈老怪前面,问道。
沈老怪摇了摇头,“这些年来,我也在托朋友找他,可却一直没见过他人。”
“那您知不知道我老爸去了哪里?”叶知秋又问道。
沈老怪还是摇了摇头,“赤天这孩子,脾气犟得很,行踪又飘忽不定的。”
叶知秋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原以为能从沈老怪身上得知父亲的下落,看来又是空欢喜了一场,却听沈老怪又嘟囔了一句,“不过我听说,赤天去年在昆仑山古洞穴出现过,后来昆仑古洞穴就传出有龙的消息,想必赤天那小子应该是去屠龙了。”
“昆仑古洞穴?屠龙?”叶知秋好奇的睁大眼睛,“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龙?”
“呵呵呵,”沈老怪笑了几声,“那是当然了,你可听过营口坠龙事件?”
“营口坠龙?”叶知秋惊叫一声,“听过一些,难道是真的不成?”
“当然是真的,”沈老怪品了口桌子上的茶水,“我可是亲眼所见。”
“那是1934年的夏天,师傅带我去东北历练,我们刚好路过营口。老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一直阴雨连绵的,竟然持续下了40多天的大雨,辽河水暴涨,辽河北岸的芦苇塘变成了一片汪洋。当年我9岁,一天,突然听当地很多人都说在田庄台上游,发现了一条活龙,师傅于是就带着我赶到那里。当时天下着小雨,我看到那条龙全身都是灰色,在浅水里扭动,动作就像蛇一样,头如牛头,头上两只角,是直的,嘴上有胡须,两条长须,身长大约10多米,身上有鳞,四只爪,和现在的鳄鱼爪一样,尾巴像鲤鱼尾巴,大眼睛凸出着,还一眨一眨的,当时正弯曲蜷伏在浅水洼里,尾巴卷起来,让我印象最深的就是感觉这条龙有气无力,眼睛半睁半闭的,再加上眼睛有些发红,很老百姓都说是天气太热的缘故,于是在龙的上面搭了个棚子为它避暑,还有人抬水往它身上浇,让它得以解暑。后来,雨下大了,人群都四散而去,等雨小的时候,再去看,那条龙就不见了。当时,老百姓认为天降巨龙是吉祥之物,还恳求师傅和一些僧侣做了场法事。”
“记得,又连续下了二十多天的大雨,8月8日的这天,那条龙第二次又奇异地出现了,这次出现是在距辽河入海口10公里处的芦苇丛中,曾听发现龙的人说芦苇荡里总有“噼里啪啦”的响声,而且还有“呜……呜”像牛一样的叫唤声,听起来很沉闷,还听到挣扎的声响,后来就没有动静了。”
“到这时候,营口地区已经连续下了40多天的大雨,街路上全都是水,一些房屋还因进水太多而倒塌。雨停了后,随着北风吹过,空气里腥臭味很浓,看管苇塘的一名卢姓工人顺着怪味寻找,发现大片大片芦苇倒伏,拨开后进去一看,吓了一大跳:里面赫然躺着一个已经死去的庞大龙尸!卢姓工人吓得转身就跑,回到家里大病了一场。百姓们听说之后,结伴前去观看,并且报告给了当时的政府。”
“当时西海关附近的一家防疫医院人员穿着白大褂,给已经生蛆的龙尸喷射了消毒水。龙骨被抬出来后,有人用4个船锚系上绳子将骸骨围成一圈,供大家参观。”
“这件事后来还登了报纸。等我学法之后才渐渐搞清楚,那并不是真的龙,只是一条蛟龙,企图白日飞升,却糟了天劫,还引来漫天大雨,给当地老百姓造成灾难。”沈老怪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想必赤天收到昆仑山有蛟龙要白日飞升的消息,怕给当地老百姓带来灾难,才去斩杀了它吧。”
“为什么不让龙白日飞升呢?”叶知秋问道。
“通俗的讲,龙是世间存在的一种怪,生来就法力超强,不像妖精一样还需要修炼,”沈老怪解释道,“而无论营口坠龙还是昆仑山屠龙都只是蛟龙,属于妖精一类,并不是正宗龙脉。所以,蛟龙要想得道飞升是需要长期修炼的,而那些修炼不够还企图白日飞升的就定然会引来天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