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的传统中,傩戏的发展源远流长,它最先起源于原始社会图腾崇拜的傩祭,到商代形成一种固定的用以驱鬼逐疫的祭祀仪式。
到了先秦,已经有了娱乐神人的舞蹈。戏的面具来源可追溯至远古先民的纹面,纹面既可增加了神秘感,对疫病、鬼怪产生震慑,同时又给人审美感受,增添了娱人功能。
此时阿房村正举行一场盛大的宴会,村长带着木制的面具,跳着奇怪的舞蹈,随后全村的人也加入这个行列。
在篝火旁大家牵着手一起跳着舞。按村里的说法,这样可以赶走掉怪兽,迎接新的一年,同时还可以向上天祈愿。
阿龙最终磨不过清儿的嘴皮子,让她来参加宴会,但却把她包得像一个粽子一般。
可她还是很兴奋,拉着他跳着莫名其妙的舞蹈,村里的人对她的舞姿颇为惊讶。
当大家都在喝酒玩乐之时,阿龙却一个人默默地坐在水边,看着水面发呆。
“喝点吧。”
清儿递给他一碗酒后也坐了下去,
“怎么没精打采的?”
“没什么。”
他收起一脸的阴沉,换上温和的微笑。
“还说没什么。”
她凑了过去,盯着他看了一会,弄得他有点坐立不安,随后她睁大眼睛恍然大悟地说道,
“哦,我知道,你是想家了。”
“我没有家。”
他淡淡地说着,口气里却带着丝丝的苦涩,
“谁会没有家,我也有家。可是我家太遥远了,我回不去,所以你比我幸福很多。”
清儿的声音明显提高了不少,在阿房村的这些日子里,她无时无刻都在想着回去,可是…。。
“你有家?你记得你的家在哪里?”
他抓住她的手臂,弄得她有些痛,她赶紧拨开他的手,说道
“当然,我根本就没失忆。我家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比天涯还要远,所以你是没办法到那里的。”
她笑着说道
“哦。”
阿龙应了一声,随后有些失落地说道,
“我从小就和父母过着非人的生活,父亲不理我,母亲也只顾…。后来父亲回到故乡,而我和母亲每天还是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之后,父亲拥有了一切,但他却享受不了几天,就去世了。没了父亲,我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恐惧,家里什么都是我的,却什么都不是我的。我每天活在受人威胁的恐惧之中,这样的惧怕让我……”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对着她说起这些,但这是他第一次敞开心扉把心里话对着别人说,而且还是眼前这个女人。
他的眼睛忽明忽暗,里面有着常人难以理解的痛苦、恐惧、隐忍。这让清儿有些心疼,这个平时温文尔雅的男子,原来也有着隐晦的过去。
她拿来一个碗,俯身下去,舀了一碗水,送到他的面前。
阿龙奇怪地看着她,
“你看碗里,看到了什么?”
她示意他往里面看,他疑惑地看了看,摇了摇头,
“那现在呢?看仔细了。”
她转了一下碗,
“有星星,最亮的那颗,还有很多,很多。”
他还是什么都不懂,
“一碗清水,平淡无奇,可是只要角度不一样,你就拥有了别人所没有的东西,而你自己却看不到的。无论是镜中花,水中月,若真的是自己的,那就去抢回来。你要告诉所有的人,我自己的东西,我有能力拥有。”
她把碗放到他手里,
“这是你的水,也是你自己才能看到的星星,别人什么都看不到。”
看着她的笑容,压在他心上的石头突然变轻了,他释然地笑了笑,
是啊,他不是什么都没有,至少还有这看似飘渺,却实实在在握在他手心里的‘水中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