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这次我们要多久才能到那个灵云门呢?”胖子兴奋地对着赵金柱问道。
“好了,你们三个人加起来都问了多少遍了。我不是告诉你们要走十多天的路吗!怎么都等不及了!”赵金柱看着这三个孩子笑道。
如今,赵金柱已经带着三个孩子坐在了一辆马车上,踏上了去往灵云门的路。马车是赵百万去租来的,赶车的是一个老头,赵金柱对这个老人却很是尊重,一直叫老人为凌叔,夏天三人也跟着叫老人凌爷爷。
老人对着金柱和三个孩子都十分热情,特别是望着夏天的时候,眼神尤其得慈爱。夏天每次看到老人的眼睛,还有老人脸上洋溢的笑容时,总会不由地想起自己的爷爷夏盛衣。因为夏盛衣每次看他,也是这样的眼神,如此的笑容。甚至夏天都以为这个凌爷爷就是自己的爷爷了,但是,他还是看得出来这个老人并不是夏盛衣。虽然如此,但也并不影响夏天与凌姓老人的相处。
凌姓老人坐在前面赶路,赵金柱和三个孩子就坐在车厢之中,有说有笑,偶尔前面的老人也会插上几句,这个旅途也显得并不乏味。
其实,他们刚出来的时候,车上还多了两个人,就是那天在画溪镇上遇到的那卖艺的祖孙俩。那天在田荣光走了之后,祖孙俩人也跟着赵金柱四人来到了万盛客栈,然后,就在那住了下来。后来听说赵金柱要坐马车去外边,就要求搭一下车,说只要到了下一个镇子,他们俩就下车。赵金柱不是小气之人,这样的要求当然就答应了。
这次他们已经出来第五天了,昨天刚经过天光镇,而车上原来的祖孙俩人也是在那下了车。而他们却只是购置了一些吃食就又上路,并不在那个镇上多做停留。
毕竟,在这同一辆车上相处了四日之久。所以,大家也相互有所了解,大伙知道祖孙二人中的老头叫蔡谷,而他的孙女叫蔡言姿。其间,蔡谷与凌老相谈甚欢,而小言姿则与三个新认识的小伙伴打成了一片。在先前天光镇分开之时,言姿与夏天、杜明、胖子几人,都是一步三回头,显然不愿意跟新认识的朋友分开,但是没有不散的筵席,这却也没有办法。
到了傍晚时分,马车就停了下来,路边有一条小河,凌老就把马缰拴在了小河边的一棵树下。这里就是大伙今晚歇息的地方,这几天一路过来,他们都是这般宿营在外。所以,夏天、杜明和胖子三个小子,也已经习惯了一切。
等到马车停下来,就马上一个接着一个从车箱中钻了出来,跳下马车,四处观望,寻找着有没有好玩的东西。三个人在车上呆了一整天,只是说说话,却觉得比在村里跑上一天还要累。
“快过来,去河边瞧瞧去。”夏天跑在前面,向着杜明和胖子发着口令。
杜明、胖子欢叫一声,也跟着跑了过去,三个人把这几天都当成了旅游。
金柱没有拦着三个孩子到处跑,但是一双眼睛却还紧紧地跟随着他们的身影不放,时刻保证三个孩子都在自己的视野中。这几天来,只要马车停下,他都是做着跟现在相同的事,时刻不会放松。而一边的凌老则开始捡着柴火,生起了火,准备起了今天的晚餐。偶尔,他也抬起头来,望下不远处正玩得开心的孩子们。俩人似乎早已商量好了,分工明确。
天还没有完全黑下的时候,两个大人和三个少年,围坐在一个火堆吃起了晚饭。五人啃着干饼和肉干,喝着热呼呼的鲜鱼汤,开心地聊着这一天的所见所闻。鱼是凌老在附近的河中捕到的,是一条大青鱼,美味的鱼汤驱走了大伙全身的疲乏。
夕阳下,一条小河,一辆马车,一棵树,一堆篝火,五个人,就这样构成一幅无比温馨的画面。
夜晚来临,夏天三人已经钻进车箱之中睡下。天上一弯新月,还有满天的星斗,让这个夜晚变得并不黑暗,赵金柱与凌老俩人就坐在车头低声地聊着。
“已经走了五天了,还得赶差不多十天的路程,这一趟的路还真的不短。”凌老自言自语道。
“是啊,特别是带着三个孩子,赶路就更不方便了。这次真的是麻烦您了。”金柱接口道。
凌老看了一眼车箱,笑笑说:“哪有的事,这也是我的事。看着几个孩子我也开心,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只是,之后的路可能走的不轻松了,我们要做好准备了。”
赵金柱点了点头说道:“这我知道,前几天一直没事,可是接下来却不得不小心了。凌叔,晚上就让我守着吧,您进车箱先休息,您也赶了一天车了。”
“好,那下半夜换我来!”凌老说完就钻到了车箱中,动作轻盈,让人无法将此与他的年纪联系在一起。
夜很静,赵金柱就这样抱着一把带鞘长剑,一个人静静地坐在车头,跟这黑夜融为了一体,似乎人已经从那儿消失不见。
忽然,金柱的耳朵一动,几乎同时车中的凌老也已经出现在了他的身边,俩人的表情变得严肃。金柱向老人点了点头,身子一动犹如一片树叶般飘落在地,紧接着脚尖在地上一点下一刻人已飞到了小河的对岸。
凌老望着金柱消失的身影,喃喃道:“看来这些年,金柱的进步也不小啊!”
赵金柱来到对岸后却没有停下,认准一个方向就运起身法飞了过去。不一会儿,他就看见前方出现了两个黑影,此时,那俩人也运功飞快地向前窜去,可是速度却明显不如金柱。眨眼间,赵金柱已经抱剑挡住两个黑衣人的去路。
赵金柱目露精光,喝问道:“来者何人?”
其实,看着他们夜着黑衣,而又出现在此,来人目的他心中早已有数。
“废话少说,你马上就要成为死人,还用知道我们是谁!快交出玉诀,饶你不死!”两人目露凶光,对赵金柱威胁道。
“哈哈哈,不自量力,可笑!”赵金柱对着俩人笑道。
“找死!”两人怒叫一声,一人手握一把长剑,一人手中抓着两把匕首,一左一右向着赵金柱扑来。
赵金柱镇定自若,面对两人的夹攻毫不在意,只是站定在原地,依然保持着双手抱剑的姿势。
两个黑衣人本来在见识了赵金柱的身法之后,就显得信心不足,知道赵金柱绝对是一个冷器高手,已经准备把命交代在这了,只怪两人今天运气太差踢到了铁板。只是如今见到赵金柱如此托大,却是心中暗喜,暗道或许今天还可以逃得一命。
眨眼间,两人已至赵金柱身边,但是赵金柱却依然如木头人般站着,却是微笑地看着两人。两人可没时间去细想这人在这个时候还在笑什么,自在心中暗道:能否逃出生天就看接下来的一击了。
一人举剑指向赵金柱的脖子,另一人的匕首也闪着幽光刺向了赵金柱的心窝,眼看着就要把手中的利器送入敌人的身体,却看见眼前的赵金柱身子一闪,成了一团虚影,两人只觉自己碰到的都是空气。
下一刻只见赵金柱依就稳稳地站在原地,双手抱剑,而另外两人却已至赵金柱的身后,与赵金柱背对着背。赵金柱摇了摇头,向着来路走去。
两个黑衣人定格在夜空下,终于想起刚才那人为什么还对着他们笑,原来真的是他们太不自量力。接着吐出一口鲜血,纷纷倒在了草地之上。
金柱很快就回到了马车边,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就又如原来一样坐在了凌老的身边。
“完了?”凌老依就轻声地问道。
“恩,只是两个小角色。”赵金柱无所谓道。
凌老点了点头,表示了解,却又说道:“看来接下来的路真的不太平了,来得还真快!”
“是啊,玉诀太少,可是想要玉诀的人却是太多!”赵金柱满是感慨地说道,接着伸手从胸口掏出了三块拇指般长的青绿色玉块,这就是刚才两个黑衣人口中的玉诀。
凌老看了一眼金柱手中的青玉,抬头望着天空,缓缓说道:“其实很早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这所谓的玉诀。想要拜入什么门派,凭的都是自己的资质,而不像现在光凭着资质,如果没有玉诀也是没用,有多少天资卓绝之辈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而被埋没。”
“是啊,就算有了玉诀没有自保之力也只是引火上身而已。就像三个小家伙,如果没有我们守在身边的话,今天还真不知道会怎样呢!”赵金柱也接着说道。
“金柱,这次灵云门一共放出了多少块玉诀?”凌老看着玉诀问道。
“我听我父亲说,这次灵云门一共放出了三十块。所以,我父亲也只是得了三块玉诀,想再得几块却也是要费些心神,但是想到也就只有这三个孩子用得上,也就没再去打探其它玉诀的下落了。”金柱想了想说道。
金柱摸着手中的玉诀,感受着玉诀的温润,接着说道:“一个玉诀一个名额,只有凭借玉诀才能拜入灵云门。毕竟这成仙长生的念头在人们心中已经根深蒂固,有多少人做梦都希望踏上了仙路,得长生,超脱了这凡尘世界。如今这仙道摆在眼前,又有多少人能够忍住诱惑!我们这一次不是也没有例外,把三个孩子送上了修仙之路。”
“希望我们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孩子好啊,不要把孩子往火坑里推啊!”凌老似乎想到了三个孩子未来之路的残酷。
赵金柱仰望着星空,轻声道:“哪里都一样啊,我们走的路不是一样艰辛,这是他们选得路,希望他们走得顺利。”
俩人都沉默了下来,这个世界就是这般残酷。如果想要平凡一生,那就呆在山里面,但是想要出人头地,就只能付出比别人更多的努力,做到别人做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