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7:30,万元就起来去卖蘑菇。蘑菇是在老家的老屋种出来的。8:20我送儿子上幼儿园,然后上班。我上班的地方就在万元卖蘑菇的那条街旁。我心里惦记着他,就抽空跑出来看他卖蘑菇。生意实在不强。不像他曾经描述的那样让人欣慰。我看到几乎无人问津,就打算去找找熟人,找几个开餐馆的。先到最近的迎春饭店,没有看到卓经理;再到三建公司小饭店,杨继平不要;最后到南大餐厅,没有看到熟人。父亲去世十几天来,我一直就像病了一样,打不起精神。和爱人云华一起到医院检查,大便带血,一个“+”号,就在内科1号床住了下来。中餐,岳父来。餐后,岳父和云华送猪给云华的同事张其兰。我和万元坐着说话,主要谈父亲生前的病况。接着到大姐家去,没人。万元走,我和他走到普爱医院而别。望着他的背影,心中好不凄然。雨雪之中,他还要骑车60多里。生活的重担已从父亲的肩上移至他的肩上。我的三弟,两脚机械地迈着,两眼为求生而呆滞地睃着,穿着一双又重又大的皮靴,走路好像还有点跛,我心中过不得他,我总没有看到他很阳光地生活。
据1989年1月17日日记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