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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青涩年华(3)

很多个清晨我从潮湿的被褥里醒来,天阴。想到我那些本来就不招人喜欢的老式相机是否因此发了霉,我总要在做早饭前下楼去检查一趟。女人就是这个时候进来的,“又下起来了,这雨总没个停顿的时候。”她把伞扔进门口的塑料桶里,检查着身上被雨点打湿的羊绒质感的毛衣,抬头看见我,带着一丝似有似无的责备口气说,“我来了好几次你都没开门。”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我并不记得我是个时常有事出门的老板,反倒是经常天还没亮我就开始营业,哪怕整整一天都没有生意,也必然会敞开着门直到夜暮降临,路灯下几近看不到路人。当然这些习惯她并不知道。

“冲扫还是照相?”她瞟了一眼我手里的机器,“这里还能照相?”我说当然。她想了一会儿说,“洗一些旧的胶卷。”

那天她把东西放在店里就走了,我们没有做过多的交谈,只是从她行为举止中看出是一个对生活细节和品质极为介意的人。落在毛衣上的雨滴着实让她困惑了很久,后来她不断问我店里有没有干净的吸水性好的毛巾可以借用。被问了几回我有点厌烦,已经基本把她这种行为当做神经质的一种。我告诉她三天后来取洗好的照片,随后就不再跟她讲话,她也似乎并不在意这点,看似自得其乐地在店里兜了几圈后转身出了门。

△3

在浩川的店里我跟他讲述了这个神经质的女人,我说她长了一张顶好看的脸,但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嫁不出去的老女人的哀怨的味道。浩川说生意冷清造成我最坏的毛病就是对每一个踏入店里的人进行从头到脚不礼貌的打量,日久养成一张尖酸挑剔的嘴。

“并不是我刻意分析他们的背景,而是他们硬凑过来,非要把他们的故事塞给我。”我解释道,但遭到浩川的白眼。

浩川作为一个朋友有时候并不能完全了解我的职业。我接纳的每一张底片都是一个故事,我在暗房里连续工作两小时便会头晕目眩,那些底片上或暧昧或异常真实的影像常常让我感到精疲力竭。我见过年轻人糜烂的私生活,见过事务员阴暗的怪癖,见过只拍裸体的情色摄影师。但老实说我不是一个热爱窥探他人隐私的人,这很奇怪,这世上的绝大部分人本该热衷于挖掘秘密,我却不是,身体里似乎有一个机器对底片背后的故事说不。我能感觉到那部机器强烈的运作,阻止一些隐形的东西进入我的生活。两个月前我第一次见到浩川,他是以一个我多年的朋友的角色出现的。对于他总表现出一副三年前就和我熟识的姿态,我从一开始的抗议到逐渐习惯,这里面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我察觉出他是个异常真诚的人。他可能是个好人,我跟自己说。除了有时从他口中讲出来关于我的桥段让我觉得异常陌生,有时又似乎真的经历过,这部分令我感觉十分怪异以外,他向来乐于帮助我。在我看来我们明明只认识了短短两个月啊。他却不这么觉得——“我们是老朋友了。”他不止一次这样说。

后来我把女人的胶卷洗出来的照片拿给他看。那是六卷很旧的胶卷,至少封闭着存放了五六年。有一些已经失色或者过曝并没有冲洗出来。浩川一张张翻着那一沓照片,抬头问我,“你现在还觉得她是个嫁不出去的老女人么?”照片里分明闪现一张满月婴儿的脸,在另外几张里面似乎长大了些。其中女人抱着婴儿的合照不占少数,“年轻时长得也不怎么样嘛。”浩川说,又用手指着合照里另一个人,“哎,这应该是她的男人了。”

我没接话,自动站远了一些。前天晚上在暗房里已经看过了这些照片,我习惯性地忽视了这些照片背后的一些若隐若现的故事。很有意思的是来冲洗照片的人身上往往带着与常人不同的故事,更精彩更繁复,让我有时不得不惊呼世间万物大有稀奇妙之处。但我还是决定拒绝秘密。除了浩川我没有朋友,秘密无人分享终究只是个发生在别人身上的故事,不足以让我费精耗神贪婪汲取,尤其是那些故事被当事人严守躲藏,生怕被人偷窥,发现它们又怎样,只会在满足微小好奇心之余增添沉重的记忆压力。

浩川已经开始拼凑细节,用他能想象到的情节补充照片里单薄的画面。浩川说女人当年应该是个小三,爱得太过投入,还为他生了一个孩子,但最后还是被抛弃了,无归无宿。“你见过孩子么,现在至少上小学了,她如果没带在身边,有可能当年那男的把孩子一并带走了。但也可能平时都在上学,所以没有一起去你的店里……”

“你有完没完。”我让浩川闭嘴,被他说得有些烦躁。

“奇怪,明明是你拿这些照片来给我看,现在又不让我讲。”浩川把照片扔在桌子上,起身去收拾柜台,“你自己有时候又那么介意。”

我无言以对。想想确实有那么一瞬间对这个怪异的女人产生好奇,在意她充满神经质的一举一动。和别的客户不同,我自己这次也十分想知道她送来的胶卷会洗出来什么照片,用以推断她以前的事情。但我却不允许非我之外的人对她的身份做出猜测。这太他妈奇怪和矛盾了。如果说这是女人本身的奇异魅力是我放松对自己窥探他人隐私的约束,我又是被她身上哪一种特质迷惑?

“你是太害怕。”浩川说,“你想知道又害怕知道,之所以害怕,是因为没有。”

“你说什么?”

“没什么。”

浩川的欲言又止让我想到他对我惯有的说话方式,明明想要告诉我一些事,却在中途打枪切断了这个向我吐露的意图。害怕?有时候浩川的沉默才真正让我感到害怕呢,那无异是一种赤裸裸的隐瞒。

△4

女人来取照片的那天小春也在。小春下午放了学就跑来店里,他总是兴致勃勃,像每一个欲望奔腾的少年浑身散发着新鲜的能量。又带了几卷胶卷来,这是这个月第三次了,胶卷里都是拍的同一个女生。“又得麻烦你啦。”他笑嘻嘻地递过来,“换了别家早把我的零用耗完了。”

“这都多少卷了,你也节省一些,胶片机的快门不能当数码机那么按。”我瞟了一眼胶卷的型号,塞进牛皮纸袋里,“你爸还不知道你偷拿他的古董用来追女生么?”

“啊哈,知道了我哪里还会在这儿跟你讲话。”他倒是看起来挺轻松的样子。

两个月前小春帮我做了开业后的第一笔生意,带着ROLLEI这款经典古董就跑过来让我教他怎么把胶卷取出来,我看他是学生就用最低价帮他冲洗,他因此感激了好一阵子,每回来都要絮叨好久。时间长了有时会留在店里和我一起吃饭,大约是水瓶座,自来熟,什么都愿意告诉我,包括一些秘密。一开始我还会嫌烦,多一个人在耳边总是聒噪,我一直与一切堪被称作噪音的物质为敌。但后来也就习惯了,小春年轻无害,身上带着我所过度缺失的新鲜血液,聊天有时也会令我感到愉快。何况我也并不介意多做一个人的饭菜。

我见过小春照片里的女生。好看。是我在那个年纪也会喜欢的类型。小春拉我站在校门口对面的树阴下等女生出现,放学时人特别多,汹涌的清一色穿校服的年轻面孔从狭窄的小门里倾泻出来,小春在其中一眼就看见了她。“××!”小春叫出一个名字。没收到回应,他又喊了一声。后来那女生扭过头来,瞥见我们俩时眼里全是惊慌,小春又念了一声她的名字,我盯着女生的脸,是多么年轻的一张脸啊。在人潮中年轻的发亮,但又因为害怕几欲变了形状。她往前走了几步,突然间拉着身旁的女生就奔跑了起来。阳光下发丝跳动像心脏的节奏。我扭头看了小春一眼,他什么也没说,也没有任何表情,就像早已预料到一样。等到女生已经跑远人群散去,小春拉着我低声说,走吧。

我也看过小春的底片,女生的脸是从各个角度的偷拍。这样我反而相信小春完全明白自己在做一件毫无回报的事情,他看样子已有足够的心理准备,并且也真的坚持了很久。这么一想以前认为他幼稚实在小看了他。

女人推门进来的时候我正打算发表一个观点,我想问小春有没有时常觉得自己身体里藏着几个生长速度不同的人,他们轮流值班,有时是十四岁的那个,有时是二十五岁的那个。但话还没问出口门外就卷进一阵风,我们的话题戛然而止。

女人今天穿了一件绿色的风衣,背了一个细带子的双肩皮包,头发也扎了起来,像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我来取照片。”她说完就无所事事地靠在柜台旁边。

我走上楼拿照片,下来的时候看见她跟小春在交谈些什么,额前的碎发在逆光里闪烁。那一瞬间我认为她极有魅力,像一块蕴含了极大能量的将要破碎的石头,有一种自内而外强烈的反差之美。当我把包好的照片递给她的时候,她突然像一只毫无安全感蜷缩起来的刺猬一样盯着我。我说:“都在这儿了,有一些太旧了没洗出来。”她还是那么盯着我,让我感到极为不适。但又想安慰她。我其实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在担心什么。我把嗓子眼里那句“你比年轻时更加好看了”咽了回去。

“放心,我只是个洗照片的。”我把纸袋塞给她坐回桌前,不再跟她说话。直到听见背后的门上那串铃铛叮铃铃响了一道,知道她走了,心里又像凭空消失了一块。

我和小春半天没有说话,我俩支着头看门外被风刮得飘起来的塑料袋子各怀心事,今天那个卖煎饼的又不来了吧,我想。过了好久小春问我,“你猜她有多大?”

“谁?”

“她啊。”

“三十来岁吧。”我说。

小春笑了,笃定地摇头,“你再猜。”

我狐疑地看着他,“你怎么会知道,她告诉你的?”

“没有,其实我也不知道。”小春看了看窗外又看看我,塑料袋已经不见了。“只是刚才她说……如果她的孩子没死的话,也差不多和我一样大了。”

△5

我见过很多人,我每天都要见到这条街上的很多人。他们其中有一些经过我的店门前往里看几眼又继续往前走,有时候会和我的眼神正好对上,经过了很多次实验,必然都是他们先躲开,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看一眼手机或者下意识摩挲手腕。我坐在店里的木凳子上,如果没有生意,常常一下午就这么过去了。黄昏时路过几个收垃圾的三轮小车,对于他们我总是感到愧疚,因为我实在掏不出什么东西给他们,这时才发现我的生活极度贫瘠匮乏,又惊人又可怜,竟然连一点垃圾都没有。

有时会遇到一些老人。过时的照相馆接待最舍不得扔旧东西的老人无可厚非。他们常常带着古董相机一步一步地从南边的巷子里踱过来,谨慎小心,又不疾不徐。老人们身上始终有一种令人艳羡的看遍世事不露声色的狡黠,同时透着一股深知时日无多,对生命之不可操控的恐惧感。他们是最矛盾的个体。来店里修机器的老人总是话很多,一旦勾起话题便滔滔不绝地讲述一些他们所经历的事情,有时我必须忍耐在某个阳光晴好的午后听完一整个背景为六十年代的故事。慢慢也就习惯,开始不愿打扰与时间有关的一切事物。谁知后来竟渐渐变成一个靠别人的故事灌溉得以生长的人。这在以前,在我极力拒绝秘密的那段时日是不可想象的。但这其实并不矛盾,在底片中偶然得知秘密更像偷窃,和当事人自愿的讲述性质必然有所不同。

我跟浩川讨论过我身体里庞大的故事容量,一般人总有听烦的时候,而我不会。好像你只要愿意倾诉,我可以随时变成一块干燥可以充分吸收水分的海绵。浩川常常来找我的时候会看见我和酒伯坐在门口的凳子上,老人指着马路两边类似的植物对我说些什么,我几乎不插话,一直安静听着。浩川站在我们身后,站在行将熄灭的黄昏里,半天,我和老人都没有搭理他的意思。总是执意把自己想要倾诉的部分说完,老人才站起身在夕阳里慢慢走回巷子里去。

“他们明明见过所有的事情,但又那么固执地保留一些别人接纳不了的习惯。”浩川总是抱怨,我倒也觉得没什么,正因为他们是老人,老人的固执来自于对过去糟糕经历的回避和抗拒。酒伯每回带着胶卷来冲洗都会告诫我小心,那些胶卷拍的全是他多年收藏的植物标本,我问数码相机拍起来岂不更加方便,他摇头,执意要保持多年来的习惯。机器是十多年前学校里出钱给学院里的教授配的,直到退休他一直用着。“数码的不好。”他说。我更愿意解释为他不肯再接受新的事物。他和我讲起家里聒噪的子女,他不愿让他们来看望,“我不缺那些钱和东西,更懒得听他们叽叽喳喳的讲话。我一个人过得挺好。”老伴死了两年了,但其实除了子女并没有人可以跟他说话。他平时把自己关在屋里研究标本,空闲的时候经常会出门走一走,买菜也尽量去人多的地方——其实心底还是非常渴望有一个可以说话的对象。

浩川对老人的这种矛盾表示不理解,甚至是厌烦,就像他难以忍受我的一些行为习惯。他指着离去的酒伯说:“有时候你就像那些老人。”

我承认我感觉到身体的逐渐退化,表现在对一切新奇事物的热情的丧失。我只是越来越爱听从别人嘴里讲出来的故事,而自己却没有好故事可以说。我甚至从不对自身的乏善可陈感到惊讶,好像是很自然的现象本该如此。浩川问我是不是压根想不起来以前的事情。我说以前?以前是指什么时候。他唉了一声就不再说话。后来他试图告诉我一些确实发生过的事实,尽管我完全没有印象,他还是不厌其烦地叙述,比如以前这里的粥店。“你也认识那对年轻人。”我表示我真的想不起来了。浩川觉得根本原因还是来源于我身体里的自我抗拒。“那架阻止记忆回流的机器从没停过,你也没有想要让它停。”他说。

“你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过什么,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我似乎能感受到若有若无的真相的闪现,但如同礼物包裹礼物,如同水藏在水中。拨开迷雾我看见的,仍旧是迷雾。

“你一定把它们放在某个地方。”浩川快把我的二层阁楼翻了个遍,“一定是某个你无法轻易找到又不会丢失的地方。”我问他在找什么。他大声说,“照片。”

物件并不能使我信服,我相信自己本身的直觉大于摆在眼前的实物。当浩川把照片拿给我看的时候我还是不相信我曾经认识这个女生,这个中性、脸色苍白的发青的女生。有一些怪异的,或者略显亲密的表情出现在女生脸上,有几张作为背景的墙上的涂鸦十分熟悉。

“这是我的店子?”我问浩川。

“不,是那家粥铺。”浩川说。

然后我看到了自己的脸。就那么怪异地靠在一张陌生的脸旁边,带着熟悉的涂鸦的背景墙旁边,竟然还是微笑着的。我有些发愣地盯着照片,脑子里一片空白,我非常确信,我绝不是他妈的出了车祸后失忆的电视剧男主角。但至于这女孩,我是无论如何想不起来了。

“她是……”

“打住。”我打断浩川,“别说了。”不是我接受不了,而是这一切都显得太怪异了,如果浩川这时候告诉我女孩是我昔日的女朋友甚至旧情人,我们曾经在这儿开过一件粥铺,但我竟然什么都不记得了,未免太令我感到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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