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是好笑!
真以为眼前的平王是个疼爱女儿的好爹?
呵呵,我就让你看看你所谓的父女深情吧。
屋子外头,平王妃极是歉意的看向周夫人和乔飞,“本是请你们过来做客,没想到出了这样的事,都是我的不是。改日我定会登门陪罪。”
“你这话可是外道了,我和你是外人么?”周夫人笑着拉了她的手安慰着,想了下又拉过乔飞的手指了她道,“便是这丫头,不是我夸口,绝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你且问她,这事她可有放在心上?”
“你这样说,让这丫疗怎么回?难道人家还说,我记在了心上,我很怪怨?”听着她的话,周夫人和平王妃两人都笑了起来,半响,周夫人收了笑,只郑重的看向平王妃道,“这丫头是个实诚的,她不争,她不想多事,但我却是不依,没有做娘的却不能给儿女撑腰的,她即是喊我一声娘,便是我的嫡亲女儿。”
平王妃脸色微变,“清瑜――”
“你回去且把这话和平王说吧。若是他做的不合我心意,他该知道后果是什么。”微微一顿,周夫人自嘲一笑,“如今我身边统共这么一个亲近的,若是再由着轻易被个庶女都欺了去,那我这脸也不用要了。”
“你放心,这事我会给你个交待的。”
周夫人哪里没看出平王妃脸下的涩意?可她却只是笑着点点头,“即这样,那我和乔丫头就回去了。”不是她为难好友,实在是这个好友的性子过于软弱,她在越家举步维艰,并非是表面上的嫡庶之争,背地里还有很多隐藏着的东西。可饶是这样,她也没被个上不了台面的妾和庶女逼到这个份上!
这次,就当是她间接帮好友一回吧。
平王妃怕得罪那些个没长眼的东西。
她可不怕!
“娘,谢谢您。”
马车上,乔飞极是感动,体贴的帮着周夫人捧了茶,乔飞觉得自己很是幸运――周夫人待她的心,亲娘也不外如此了吧?
“傻孩子,和娘有什么客气的?”周夫人笑着拍拍乔飞的手,微微的叹了口气,吩咐外头的车夫,“先送姑娘回家,然后再回府。”
“是,主子。”
马车在乔飞的住处停下,乔飞才下马车,就看到不远处走过来的楚朝惜,她扬了扬眉,“回来了?”
“嗯,我上午回来的,不过你没在家,便出去转了一圈。”回了乔飞的话,楚朝惜冲着车内行礼,“周夫人安。”
“免了。乔丫头,我走了。”说着话也不看楚朝惜,吩咐了车夫一句,车帘微晃,马车直接就吱吱哑哑的驶了出去。
身后,楚朝惜摸摸鼻子,扭头看向乔飞似笑非笑的眼神,他讪讪的笑,“周夫人好像对我有意见,呵呵。”
何止是对你有意见,简直是大了去!不过乔飞觉得这些没必要和他说,笑笑,转身向院内行去,边行边扭头看向旁边的白芷,“石头他们两个回来没有?”
“回姑娘话,还没有,不过您放心,两位公子带着好几个小厮呢,不会出事的。”
看了看外头的天色,应该是三点多,想着离天黑还有些时辰,乔飞便点了头,一行人已经到了屋子,八妹正在后院跟着嬷嬷学女红,一件荷包绣了两天了,拆了绣绣了拆的,老是达不到嬷嬷的要求,手指头都不知道戳出多少个洞来。
听到外头的动静,唰的站了起来,手里的绣花针就插到了手上,疼的她一声惊呼,差点把绣花棚子都给带到地下去。
她手忙脚乱的去扶,旁边的嬷嬷已经沉了脸,“二姑娘,您的规矩白学了。”
“啊,嬷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即然知错,那么,今个儿的晚饭便取消,然后,把这两天学好的规矩再练十遍,才准睡觉。”
“嬷嬷,我会饿的。”
“二姑娘若是不肯,那老奴只好告辞。”
“……”八妹暗自磨牙,要是她让嬷嬷这样走掉,姐会剥她一层皮的好不?她认命的垮下了小脸,点头似鸡啄米,“嬷嬷,我错了,我今晚不吃饭不睡觉也要把规矩练好。”
“老奴会在旁边看着的。”
这一句话,八妹瞬间把最后一丝生机给抽没了。她会在旁边看着的,看着的――这样的话,自己可是半点懒都不能偷了……
屋子里,乔飞食指微屈,在桌面轻轻的敲着,想了想,她挑眉看向楚朝惜,“你这几天若是不忙,能不能帮我查查这城里可有一个姓林的男子,约有三十左右的年龄吧,长的还算俊郎,眉眼略显阴柔了些,喜欢听人称呼他为林爷。”
“你要查这个人?”
“嗯,怎么,你认识?”敏锐的看向楚朝惜微蹙的眉,乔飞挑挑眉,看向他,“或者,你知道他,这个人有什么问题不成?”
“我也是今天才听人说的,这人明着是东西城的首富,实则背地里却是一个拐子。专门拐卖妇女,儿章,婴幼儿,而且,他背后有靠山,便是连一些皇亲国戚都得让他三分――”微微一顿,楚朝惜眼底多了抹狐疑,“你是怎么知道这个人的,不会是惹上他了吧?这个人可是很难缠的。”说着话,他的脸色已然转为着重,“这个人的事很是有些说不清,反正吧,你若是真遇到他,还是能避就避能躲就躲的。咱们小虾米一个,惹不起人家的。”
一灯如豆,乔飞半倚半靠的歪在榻上,身后枕了个秋香色的大迎枕,手里拿着本书可好半天没有翻上一页。
旁边的脚踏上,空青和白芷两人拿了针线绷子在做活计,偶尔瞟上一眼坐在那里看书,但实则却是走神不知道去了哪的乔飞。
两女收回目光,互看一眼。
眼底都带了抹忧色。
姑娘这样明显是有心事的样子。
可她们两个也只是奴婢,虽然是随在乔飞身边时间略久了些,可奴婢毕竟是奴婢,哪里能问主子的事?
空青点点头,悄悄起身,帮着乔飞捧了碗参茶,“姑娘,这茶最是安神的,是前个儿楚公子特意自外头拿回来的,您且尝尝看?”
听到是楚朝惜拿回来的东西,乔飞伸出去的手微滞,随即恢复如常,朝着空青淡淡一笑,“你放那吧,我一会喝。”
“是,姑娘。”
空青和白芷互换了个眼神,心头都是微微一叹,姑娘刚才这样子,分明是和楚公子还有心结未解的,再这样下去――
怕是两个人真的要闹生份了……
可惜她们也只能是心里想想罢了。
而且两女也看的清楚,如今乔飞和周夫人情同母女,可周夫人关心,呵护乔飞,却未必把楚朝惜看在眼里!
或者,这样也是周夫人想看到的?
端起茶,乔飞抿了一口。
有抹涩意自舌尖,入喉,至心底!
茶楼。包房。
凤西楼挑眉,看着对面的人,眼底有抹挪愈,“怎么,楚公子真是找我?别不是找错了人吧,我可是记得楚公子对我一向不假辞色的,今个儿却――可是很难得,难道说,楚公子变了性子不成?”
“我找你有正事。”对于凤西楼的讥讽,楚朝惜额上爬过几抹黑线,他乐意找这个混蛋啊,不管怎么说,乔飞如今还算是自己的女人,呃,女朋友好不?
可你看看这混蛋,明目张脸的翘墙角!
是个男人都忍不了好不。
要不是这次真的事情紧急,甚至危及到乔飞的安全,他又没这个能力让乔飞避免于难,他才不会找这个混账东西……
这么一想,楚朝惜的手用力一握。
手背上的青筋似蚯蚓,突突的扭曲起来。
是个男人都不会乐意自己的女人却要请别的男人来救护,特别是这个男人还对自己的女人有其他的非份之想!
可是,楚朝惜却思之再三,他知道,自己是真的没办法,和乔飞的安危相较,他宁愿欠凤西楼这混蛋一个人情!
“说吧,你到底有什么事找我?”
“乔飞被人盯上了。”
楚朝惜的话让凤西楼难得的挑了下眉,他打量楚朝惜两眼,吃的一笑,“你如今是在五驸马府,她和你住在一起,自然是要被人盯上的,这有什么好稀奇的?再说,五驸马身边也是有对头的,治不了五驸马,找你或是你身边人麻烦,出口气也是有的,再有,你突然站到了五驸马身边,原来那些人会不会有不服气的?想给你一个下马威,打主意到乔飞身上的,也是有的,只是,这些人你都摆不平?”
若真是这样,他可真替乔飞不值了。
“不是驸马府的人,是林爷。”
林爷?凤西楼微怔,脑子里的念头还没转过来呢,下一刻,就被楚朝惜的话吓了一跳,“你刚才说,林什么?”
“林爷,林疯子!”
“当真是他?乔飞怎么入了他的眼?”凤西楼也难得的皱了眉,眼底一抹幽芒掠过,籍着喝茶的当,他眸中光芒一闪而逝,再看时,似仍是之前的云淡无波,“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来听听?”
“是我的错――”
一番话之后,楚朝惜叹气,“要不是我,估计不会出现这事。”他这会心里也有些怨愤,他是好心啊,想着多赚钱,给家里赚些银两,能有什么错?可为什么这事这么麻烦呢。
而且,到现在还没能善了?
“所以说,乔飞的祸事,是因你而起?”斜睇一眼楚朝惜,凤西楼冷笑着轻轻一哼,挑起狭长的眸,咪了眼瞅着楚朝惜,眼底尽是幽芒,“而且,还是桃花债?”
“我和她真没什么。”
“是啊,没什么人家会恨你恨到这个地步,若是真有什么,如今,是不是马上就要杀人了?”
“凤西楼,我不是来听你嘲笑我的。”
“那你找我做什么?”
“我是想让你帮我护着乔飞,我怕那个林爷真的动手――”楚朝惜抬头,看着凤西楼嘲讽的眼神,叹口气,“你怪我怨我都没关系,可乔飞这事,除了你,我也只相信你。”
“你还真看的起我。”凤西楼难得的翻个白眼,可这事他还真的不能撒手,食指微屈,在茶杯边沿来回的磨裟着,半响,他点点头,“成,这事先交给我,我先去探探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