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朝惜被人押去了刑部大牢,你看能帮忙弄出来吗?”乔飞的话把凤西楼吓了一跳,“这好好的怎么被抓进牢里去了?他做什么了?”说实话,凤西楼对于楚朝惜是没啥好印象,在陈家村时是没印象,但现在,自打楚朝惜那一番话说出来之后,他看着楚朝惜那张脸就想出手揍!
“你问她们三个吧。”乔飞瞪了眼坐在一侧有些束手和涩然的三小,“还不赶紧把事情经过再和凤公子讲一遍?”
当听完八妹讲的话,凤西楼略一沉思,眉峰微拢,表情蓦的凝重起来,“你们说,你们听到的那公子姓冯?”
“是,我们都听那些下人叫他冯公子。”
楚朝惜皱了下眉,看向乔飞,“这事,怕是有些麻烦。这位冯公子,他是当今国舅爷的儿子,唯一的儿子,素来是要星星不给月亮的,被人纵宠的不像个样,极为的霸道,只要是得罪过他的人,就没听说过活着出来的!
言外之意就是楚朝惜有威胁?
让她早做心理准备?
乔飞冷冷一笑,“难道这位国舅爷家真当自己就是这天下的主人了不成?”又瞪向正低头察看伤势的凤西楼,点点头,“凤公子,这事怕还是得劳烦您一趟。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为了他,你能豁出去一切、”
“是的,我可以拿出一切去救他。”包括这个家里的每一个成员,旦凡有事,她是家长,是母亲,怎么可以不管孩子?
凤西楼似是早就清楚乔飞的打算,只是冲着她点点头,略一沉吟,“你且等我消息,我回头给你想想办法。不过,你这几天最好让他们三个别出门,不然――”他猛的一顿,又直接摇头道,“不行,我还是再给你派几个人守在外头来的安全些,这样我也能放心一点。”
“那位冯公子,真有这么嚣张?”
“你不知道,他曾经一把火烧了华莲寺的藏经阁。就为了那寺里长老和尚一句话没说中他的心思,得罪了他――那个时侯他才八岁――”
“小小年纪怎的这么暴气?”乔飞皱了下眉,想了想,知道自己最终还是只能靠凤朝惜,“你帮着想想法子,若有需要打点的,只管开口,我给你银子就好。”
“我可不少你那几两银子,我只是觉得,事情不是很妙。”凤西楼凝着眉头,眸底尽是忧色,你说这几个人得罪谁招惹了谁不好,偏偏去惹了那么一个混世小魔王!
“银子你不用担心,我来付就是。只是,”凤西楼顿了顿,一脸凝重的看向乔飞,“这事我和你说清楚,我真的没有十足的把握,甚至连五成的把握都没有,若是换了别人,我肯定早就推了,但现在是你,所以我才尽力一试。若真的到时让你失望,你可怪我就好。”
“怎么会,谢你还来不及。”乔飞说的这是真心话,不管如何说,凤西楼没有躲开,人家直接上手帮忙了,不管这个结果如何。
你就得感激人家!
“好,即是这样,我先去外头打听打听情况,至于你们,还是先待在家里吧。”凤西楼扫了眼八妹几个――她们这个时候要还是出去逛,难保不会入了那位冯公子的眼。
届时那冯公子若是一个想起,直接把这三小拿下,也不是啥稀罕的事!毕竟整个皇城都知道冯家的小公子是无人能惹!
“姐,对不起,都是我们的错。”
眼看着凤西楼走远,石头和王宝平,还有八妹三小排排站在一起,各自垂着头,都是一脸的内疚和自责――
要不是他们乱走,也不会遇到那辆马车。
自然也就不会有楚朝惜这桩祸事了。
出了事,让楚大哥去背也就罢了,可现在,听凤西楼的一番话后,这事怕还没那么容易善了,而且,还得防备着那冯公子对他们三个暗自下手。
越想越觉得憋气,八妹都快哭了,“姐,我们只是做了庄好事,救了个小丫头罢了,难道我们不救,就眼睁睁看着她被马车撞吗?那位冯公子惊马也是他自己手里的马鞭没拿好落在了马身上,凭什么要怪我们?还有,那位冯公子到底为什么这样不依不饶的要拿下我们?”
对于八妹的控诉,乔飞并没有回答。
她能说什么?
不管是她的前世还是现在所处的这个社会,无疑的,都是没有绝对公平一说。强权,不管是在哪个社会都是存在的,而且是占着绝对的上风!
八妹哭的脸都花儿了,双眼红肿。
她很不解,自己这些人是救人啊。不都是说助人为乐的吗,可为什么自己救了人,却还得被人追着打――
乔飞看着也很不好受。
她想到了前世,路上遇到摔倒的老爷爷老奶奶,你是扶还是不扶?很纠结,但却绝对存在的事实。
石头和王宝平两个也红了眼圈,嘴唇张了张,两人没出声,慢慢的垂下了脑袋,是他们鲁莽,给姐姐带来了麻烦,还让楚大哥身陷牢域之灾。石头深吸一口气,“姐,我明天就去把楚大哥换出来,楚大哥什么都没做,马是我拦的,所以,惊马的事应该算在我头上。”
“不对,姐,是我要去救人的,是我让石头去的,不关石头的事,明天我去把楚大哥换回来。”王宝平素日里看着似个锯了嘴的葫芦,可这会却是急了,一通的话竹筒倒豆子般往外倒,一脸的着急和自责,“姐,您别怪石头,你怨我,都怨我,我,我不该去救那个小女孩――”说到最后,王宝平的声音几乎上是不复再闻,根本都听不到了。
王宝平站在地下,用力的握着拳头,死死的咬着唇,一脸的倔强――心里不是不难受,可姐姐都这么烦了,有个八妹在那里哭,他要是再哭,姐姐会更烦的。
“好了,你们两个都别说了,谁说要用你们自己去把楚朝惜换出来的?”乔飞瞪了眼两小,脸色便沉了下来,“楚朝惜是人,你们担心楚朝惜,难道你们以为你们谁进去,我就不担心不难过不忧心了吗?怎么可以为了救一人,却再送进去一个人?真真是胡闹。”
“姐,可是楚大哥――”
“这事有我呢,你们无需多想,看看你们这一身的伤,都回屋子歇着去吧。”顿了下,乔飞又加了一句,“助人为乐不是错,现在有这样的情况,只能说那个人嚣张跋扈为人霸道,和你们无关的。”她还真的怕这三小打心眼里留下点阴影就惨了。
事实上这样的事发生后,心思想法不改变一些是不可能的,人啊,初出生的单纯总是在一步步成长中改变,褪去的,可乔飞却是觉得自己应该尽可能的给他们多保留一些善意。
哪怕只是一丁点。
足矣!
揉着眉心,乔飞坐在椅子上发呆,想着凤西楼的话,没有十成的把握,那么,会是几成?五五之说吗?
还有楚朝惜,你说你个混账东西,你自己乱说什么啊,真以为这是现代啊,就是在现代,也不能够真正完全的肆意张扬啊。
压压眉心,乔飞觉得这次事后或者得好好和楚朝惜谈谈了,她不能总给他收拾烂摊子啊,善后这样的话她觉得自己一点都不想做。
不过用了半天功夫,凤西楼便再次转了回来,朝着乔飞笑了笑,一脸的无奈,“抱歉,这事,我怕是帮不上忙。”
“姓冯的不放人?”
“对。”略略一顿,凤西楼看向站在一旁满脸期待,却因为他的话而个个一脸黯色难过的三小,眸光微闪。
“你们三个先出去,我和凤公子谈点事。”打发了三小,乔飞硬生生压住心头的怒意,轻轻一哼,“说吧,那姓冯的小子打算做什么?”
“他说,想要牢里的那个人也简单,用八妹或是石头去换。”不出他所料的抬头就看到乔飞一脸的愤怒,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他放屁,不可能。我谁都不会给他的。让你滚一边做梦去吧。”
凤西楼抽了抽嘴角,苦笑,“是,我也这样想。”他对上乔飞满含怒意的眼,苦笑着摇摇头,“我也没想到他会提这样的条件,我甚至允诺他黄金千两,但是――”
黄金千两都没动心?
乔飞倒是有点好奇了,挑了挑眉,“那你觉得,那位冯公子到底想做什么?”
“那个,我不知道――”
“胡说。你知道。”乔飞一瞪眼,冲着他轻轻一哼,“你要是真的不知道,刚才你眼神不会特意移开我的眼,说吧,你都知道些什么?”
“咳,那个,我听人说,那位冯公子爱好广泛,男,女通吃――”凤西楼这话说的有点困难,事实上要不是乔飞逼着,他是绝不会讲出来的。
“竟然是这个原因?”乔飞有些傻眼,又觉得好笑和好气,要是出事的是别家,她肯定会在好笑之余道两声,这家真是个倒霉催的。
可现在,这倒霉的是她自己家啊。
乔飞有点欲哭无泪。
老天爷,你派个雷来收了我吧。
凤西楼叹口气,默默起身,“这事我会帮你继续想办法,但你别抱太大的希望,对了,你要不要见楚朝惜一面?我帮你安排?”
“好,多谢。”乔飞知道自己现在是强人所难,凤西楼现在这种态度,摆明了是不想帮自己,或者,是凤家不想得罪冯家的势力。
可她却只能拉着他不放。
至于周夫人?
乔飞笑笑,最后再说吧。
刑部大牢,阴森寒冽。偶尔有尖叫声响起。乔飞小心的随着凤西楼往前走,停在最后一间小屋子,隔着栏杆,楚朝惜斜靠在铺了层枯草的地板上,身上没戴什么枷锁,也没有脚链,甚至连头发都是之前梳好的。
可看在乔飞眼里还是觉得酸涩不己。
“楚,楚朝惜。”
正在那里坐着闭目养神的楚朝惜猛的听到有声音在喊自己,一时间以为是幻听,但等声音再次响起时,他猛的睁开了眼,就看到正隔着栏杆满脸是泪望着他的乔飞。
“你,你怎么来了?”楚朝惜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乔飞竟然肯来看他?在他的意识里,乔飞可是最恨他死的那一个。
他死了,说不定真正的楚朝惜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