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湛卿如此说法,斩岳自己也不好多说,只是好意提醒湛卿多留个心眼。湛卿虽然嘴上应了,但是心中却认为无妨。自到椹檀以来,湛卿与这位魏国援倒是颇有交集,虽所门派不同,但隐隐感觉到这魏大人对自己还是颇多照顾的,犯不上因为几块灵石开罪自己。而且魏国援既然舍得拿出块灵石让自己把玩,就绝不是那吝啬之人。
斩岳志得意满,心情大好,于是就邀湛卿去登仙楼一聚。恰巧湛卿也想多了解些修真界的轶事,因此也是欣然应邀。此外,这等仙楼也是椹檀城北的一处奇地,对世俗之人而言,恐怕今生也无缘等高半步。
湛卿对着登仙楼也颇为好奇,只是听说这登仙楼背后势力颇为庞大,城内无人胆敢招惹,却不知背后种种。现在斩岳在此,湛卿也可以打探一二。
湛卿既有所问,斩岳自然也是无所不答,于是放慢步伐,详细解释道:“与其说这登仙楼是一家之物,不如说是道门共有。”
湛卿闻言立刻来了兴趣,追问道:“此话怎讲呢?”
“椹檀劫后,各大门派多在城内设置仙坊,用于打探消息。这登仙楼就是各大门派互通有无,交换信息之处。道友有兴致的话,不如常去逛逛,兴许会有收获,不过若是没有灵石,还是少去为妙。”言到此处,斩岳望向远处的登仙楼,隐隐有些出神。可片刻后,就焕发神采,对湛卿呲牙说道:“我就是那囊中羞涩之人,若道友日后有所成,别忘了带在下去那五层之上走一遭。”
“不知那五层有何风景?”
斩岳闻言拍头说道:“倒是在下疏忽了,这登仙楼共分五层,第一层乃是各大门派俗家弟子和朝廷官员的消遣之地,菜品也是一般。若有些闲钱,愿意花那高价,或者供奉各大门派一二,皆可去得!”湛卿听后微微点头,接着问道:“那这二层又有何奇妙之处?”
“这二层就不是常人可寻之处了,至少是那练气修士才得入内,各大门派持有腰牌者,也可入内。”说罢,不忘从怀中拿出一块玉牌,在湛卿面前晃了一晃。湛卿见这玉牌云纹花饰,倒是精致的很。玉牌中央的纹路之中,隐隐显现这一个“仙”字,但只有运用神识查探,才能有所斩获,神念一滞,这“仙”字就化作云雾,重新融入云纹之中,端是神奇。湛卿心中思量,这玉牌恐怕也是一件法器。
斩岳见湛卿看的入神,也是有意考较一番,顺口问道:“不知道友有何收获?”
“这玉牌应是一件法器,恐怕就是登那二层楼阁的门户之物。”湛卿此言也是连蒙带猜,他隐约觉得此物与当日在将军府见到的“门符”颇有异曲同工之妙。
却不知此言一出,惊的斩岳哑口无言,随后拱手说道:“道友大才,在下佩服。登仙楼每层楼侧都设“闻仙石”,作为甄别登楼者身份之用,唯有修为超过界限者才可入内。不然就要被这禁制阻拦,不能前进半步。”
“那剩下这三层又有何神奇之处?”
“噗”,斩岳闻言直接笑道:“道友真是个趣人,我斩岳自认为是个急性子,未成想湛道友比在下有过之而无不及。”
斩岳本想打趣湛卿一下,未想到这初出茅庐的小兄弟居然面色不变,还隐有期待之色,顿时兴致全无,继续说道:“三层不限修为,但是一般却不开放,唯有“约坊易物”之时,才会有所用途,因此与二层无甚差异。”
湛卿听此一言,大致理解这登仙楼三层就是一个对修真者开放的小坊市,只不过期限不定,不知何时开市便是了。湛卿觉得自己还会在椹檀呆许多时日,也许能赶上一二,就顺便问道:“不知这坊市多久才能开放一次?又有何物件出售?”
斩岳闻言摇头说道:“道友莫要为难在下,这坊市凋零许久,若说个大概,每次坊市怎么也得间隔个半载上下。”
“半载?这也太久了吧?”湛卿不禁皱眉,若真是半年一次,这坊市倒还真是稀缺得很了。
“道友有所不知,这椹檀本就是贫瘠之地,周边又无甚门派。坊市修建最主要还是为了互通情报。即便坊市开放,所兜售之物,也多采自北望山中的阴寒之物,对一般修士来说基本无用。”说完之后,还不忘摇了摇头,示意湛卿不要多做他想。
比起等那五层仙顶,湛卿还是觉得坊市更为实在,然而还未及多问两句,却被斩岳提醒道:“道友,登仙楼到了。”
登仙楼对于椹檀城中的凡人来说确实颇为神秘,湛卿也曾路过两次,但都未曾入内探究一番。不过他当时既然是椹檀参守,想必入那一层也应畅通无阻。
与那府衙不同,这登仙楼门口却无门卫把守,只有一个门童在楼外侍候,见斩岳引着湛卿前来,立刻躬身问候:“小子仓拔见过斩岳仙师和湛卿仙师。”
仙师这称呼不可谓不大,但是对于凡人来说,修士都是仙师,叫起来也没什么不自然。斩岳听后仿似还十分享受,可湛卿确实有点好奇,于是出声询道:“你如何认得我?”
还未等这仓拔答话,斩岳就迫不及待的说道:“啧啧,道友真是太小瞧自己了,现在兄台在这椹檀也是颇有名气之人了,这醉仙楼本就是打探消息之处,怎么会不识得道友大名?”说罢,斩岳拍着仓拔的小脑袋说道:“别看这小子年纪不大,心思却活泛的很!”
说完之后拿出一定银子,直接塞到了仓拔的手里。银子到手,仓拔神情立刻变得恭敬起来,又连连给斩岳行了几个礼。
湛卿见状,心道这门童赚钱着实容易了些。可湛卿却不晓得这登仙楼平日生意冷清得很,即便是光顾之人,出手也不会如此阔绰,像斩岳如此付钱之人,实属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