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三山自知失态,在湛卿的搀扶之下借势起身。二人再次并席而坐,倒也不失风范。虽说湛卿答应给他培元丹,但是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湛卿自己不开口,他游某人也不好意思央求,就这么尴尬的搓着手心,仿似缺点什么。
好在湛卿也是办事利落之人,直接开口说道:“游坊主,湛某这培元丹可不是白送的,我这有一个条件,万望游坊主满足。”
游三山深吸一口气,肃然说道:“但凭湛将军吩咐,只要游某人力所能及,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游某人也绝不皱一下眉头!”游三山混迹多年,天下没有免费午餐这一至理他早就烂熟于心了,培元丹对于修真门派可能算不得什么,但对于他这么一个没有门路的平民来说,确是弥足珍贵。在他看来,湛卿此言于情于理都不为过,若湛卿不求报酬,那他游某人才要好好衡量一番。
“湛某就一个要求,就是在闲暇之时坊主能和在下切磋一二。”湛卿娓娓说道。
“就这?”
“就这!”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好!痛快!我游林芝应下了!”游三山认为此事不过举手之劳,与天上掉馅饼无异。这湛卿是故意要卖他一个人情,看来以后少不了要替他办事。不过不管如何,游三山还是痛快的应下了。
目的已经达成,湛卿也不再吊游三山的胃口,直接问道:“玉瓶和玉碗何在?”
游三山闻言一愣,但是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关节,转头望向尚荣,却见其一脸茫然的望着自己。游三山心中着急,催促道:“尚荣,有话直说,这么多年了,我的脾气你还不知道么?”
“三爷,您糊涂了么?老夫人嫌玉器过于奢华,故府内都是瓷器,哪有玉器啊?别说玉碗和玉瓶,就是玉佩和玉镯都没有一块啊!”尚荣的语气颇为幽怨,巧妇难为无米炊,你让我去哪找玉瓶?
游三山闻言颇为尴尬,赧然说道:“家母不太喜欢玉器,所以。。。“见湛卿神色不变,这才放心的吩咐尚荣去城南的玉鼎轩买点装丹药的玉瓶和玉碗回来。
此时湛卿忽然记起自己也需要玉碗和玉瓶,想让尚荣顺道捎回一二。游三山闻言豪气说道:”将军大恩,在下无以为报,这点小器物权当孝敬,若将军再行推辞,就是瞧不起我游某人了。“既然游三山有赠送之意,湛卿也不做作,直接的应承了下来。
送走尚荣,茶水点心也已备好,二人又攀谈起来。游三山心结已解,可谓是心情大好,湛卿趁机问及四之事。游三山听后大喊一声糊涂,随即答应明天让于四回天罗坊继续做事。解决了于四之事,湛卿又嘱咐了两句,特别解释了用玉碗溶解丹药的原因。游三山听的冷汗直冒,暗道一声侥幸,若当时真有玉碗,岂不要害了娘亲?有了前车之鉴,游三山再也不敢贸然施策,见湛卿对这丹药颇有了解,就向其征求此次服用的方法。
湛卿本就是半路出家之人,哪有什么心得?只是提议道:稀释数倍,分次服用。游三山思前想后,也没更好的法子,只好按湛卿所说的方法行事。二人聊了约么半个时辰,可尚荣却还未归来,游三山心中甚是烦躁,湛卿见状也值得劝慰一番。眼看临近晌午,游三山实在按耐不住,就命人前去探查,生怕出现什么事端。又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尚荣终于携玉归来。
然而这玉瓶并非成装丹药的药瓶,而是半人高的长颈花瓶。游三山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个“庞然大物”,对着尚荣指指点点,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尚荣则是直接跪在地上,叩头说道,“三爷息怒,老朽办事不力,求三爷责罚。”
尚荣毕竟年纪大了,看着他气喘吁吁的样子,游三山也是心有不忍,“你起来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尚荣见游三山并未怪罪与他,就起身讲述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他跑遍城南、城北的玉坊都没有找到装丹药的玉瓶,尚荣心有不甘,就跑到药铺逛了一圈,谁知药铺都用瓷瓶装药,结果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制作玉器耗时太久,尚荣怕误了游三山的大事,只得重新回到玉鼎轩,买了一只花瓶抱了回来。
游三山知道尚荣已然尽力,也不好责怪与他,继续问道:“那玉碗呢?”
尚荣不好意思的望了湛卿一眼,从怀里掏出一只玉碗,支支吾吾的说道:“真的只有一只了,不是老朽舍不得花钱,是真的就剩一只了!”
湛卿闻言也是摇头苦笑,这天罗坊最近还真是霉运当头,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能碰到。“无妨,既然没有玉瓶承装丹药,那今日就用这个花瓶把丹药溶了,给老夫人服下就是。这花瓶水足能装百碗水,也省的稀释了。”
游三山点头说道:“那就依湛将军的意思,来人!去取泉水来,要最好的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