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参加运动的还有不少别的派系,除了一二零、搬家公司,还有一些个局、所的也在后边看着,他们不动手也不出力,就为了给公司制造一个场面,擎起一个道德与法律的至高地带,
唉,这事闹的,没法说清谁是谁非,谁错谁对了……
二区文庸等人的所在是一片耕地和果树林,相对来说,这儿没什么阻碍,偶有一个半个的冲出来,见了这阵势,也就骂骂冽冽两句,见不起什么作用,人也就走开了,赖在树上不走的,三五人过去一伸手,也自觉走开了。如此,后边的挖掘机、铲车的横冲上来,不消几下,那树便连根拔起,麦子、蔬菜的更是瞬间被夷为平地。
相对来说,四区摊的地儿就难啃了,他们地界有三五栋民居,站在民居上的人那是真打呀,其中有一户那是真要了命的干,怎么就不下来。闹到最后,就他一家还在那儿闹呢。
不用说,几百号人全都围过去了,这一围,那家人更来劲,石头、玻璃的一个劲儿地往下扔,谁也不敢靠前一步。
这影响实在不好,张总让各区散了,只留四区在场,大声商谈半天,张总进去了,出来后,他向黄老板报个道,再折回说一通,这事竟然成了!
成了就好,赶紧搬!赶紧拆!
搬运公司呼呼地赶了过去,一刻也不敢耽误,走了一辆,第二辆接着装,如此一环扣一环,装完搬完,人走屋空,巨大的铲车只消轻推几下,那不知多少年的老根儿便轰然倒塌了……
如此,最难拆的房子就这样被拆了!
“怎么感觉咱跟地痞氓流有的一拼?”完事回小区,文庸对这次的加班给了一个十分的差评。
“有什么办法?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
“这活儿有点超出我的承受能力了。”
“想开点吧,想明白了也没什么,人家都搬了,为什么你却不满足?要楼的给楼,要钱的给钱,十个人走了九个,剩下的这一个你就得好好想想你的动机了,这世道,谁都不是傻子,狮子跟你大开口,要是你,也一样不会给。”
“给不给咱说了算,搬不搬应该是人家说了算吧?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草窝,根在人就在。”
“行了吧你,穷B一个就别为皇家到底要一栋楼还是五栋楼的操心。”
“倒也是,都TMD一个德性,谁也不用说谁。”
“这就对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到老到死也是那个德性。”
这对话很心酸,似乎拆的、帮拆的跟不想拆的都被逼到一个可怜的位置,三方角力下又觉得哪一方都可恨,莫非这就是应景的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还是背后有只高高在上的手,从空中俯视一切,一笑而过?——那会是上帝么?
要是自己是那被拆的,会怎么想?——CAL,那我肯定拿了百八十万的,付个首付,货他几套房子,坐等升值。
要自己是黄老板呢?怕是内心也会膨胀难抑,比他软不了多少吧?不过,再怎么整也比大印好,那德性,真成了那样,他早无法无天了,这种人,天生不是当老板的料,至少现在如此……